第32章 定策雒陽
「將軍,這董卓如此狂妄!為何不以軍法殺之?」
孫堅對這群西涼蠻子頗為不屑,心裡對張溫的懦弱不滿,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此事已定,休再多言!文台,你去召集將士們明日班師回朝。」
張溫懶得解釋其中的關係,董卓是袁隗的人,他可以得罪董卓,卻不能與袁隗交惡。
...
「這張溫欺人太甚!如此藐視於我,氣煞我也!」
董卓回到營中,再也忍受不了,徹底爆發!一刀將眼前的桌案劈成兩段,宣洩著心中的不滿。
「主公息怒!這張溫不過是一買官的鼠輩,何苦與他一般見識!」
李儒輕聲安慰。
「賢婿,我好心送他功勞,此獠卻如此辱我!是何緣故?」
董卓實在不明白,自己的百般善意為何會造成此等局面。
「主公!這張溫的態度,便代表著中原士族對我們的輕視。
我等終究是西涼出身,在他們眼裡與蠻夷無異!
張溫得罪了主公,想必袁公也不會難為他。
今日之事,依我看並非偶然。可能正是那張溫對主公的試探!
往後與中原士族交集,主公還需多加防備。士族之言,不可盡信也!」
李家如今依附於董卓,此時兩兄弟羽翼未豐,還需不斷壯大西涼軍的實力,李儒打算趁此機會讓董卓看清中原士族的嘴臉,也可為將來與袁隗決裂埋下伏筆。
「賢婿言之有理!有朝一日,我定要這張溫死無葬身之地!還有那個叫孫堅的,區區一個參軍也敢藐視我西涼將士,同樣該殺!」
董卓眼中殺意更盛!他自認出生潁川,也屬士大夫陣營。如今被人視作蠻夷,連孫堅那種小人物都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慚。平日面善的形象在此刻蕩然無存,這二人已被他列為必殺之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羌亂已平,主公可趁此時機,休養生息!
待我西涼兵強馬壯,糧草充足之時,才可在這亂世立足。」
「賢婿之言正合我意,若有朝一日待我踏足司隸,便是張溫等人的死期!」
「主公英明!我與安弟先行告退。」仟韆仦哾
...
商議結束,李儒獨自一人將韓遂召到帳中議事。
二人在帳中交談了近三個時辰,李存孝來時,只見那韓遂一臉后怕的離開了...
「兄長!那韓遂當真不殺了?
此人如此狠毒,任其發展豈非養虎為患?」
步入軍帳,李存孝對李儒的做法頗為不解。
「既已承諾饒其性命,自是不殺了!」
李儒輕笑著擺了擺手,似是並不在乎韓遂的威脅。
「兄長莫要說笑!韓遂狼子野心,不殺了他,始終是個禍患!」
李存孝想到韓遂對邊章的所為,對他早有殺意。
「韓遂,豺狼也!若是再有反叛,安弟自可帶兵平亂。
如今羌亂已平,即便韓遂屯兵河西,數年內也再無威脅。」
李儒的解釋,讓李存孝不敢苟同。據理力爭,
「那兄長為何非要留其性命?斬草除根豈不更好?」
「此事無需再提,那韓遂我自有安排!」
李儒故作神秘,始終不言此事,李存孝只得無奈作罷...
...
次日,張溫大軍撤退。董卓將三萬餘俘虜交於牛輔等將,命其帶回西涼充軍。又命李儒隨他前往雒陽述職,如今大局已定,他要親自面聖,為西涼將士請功。董卓一路上面色凝重,在雒陽他哪有信心面對張溫。
「賢婿!這張溫如此記恨於我。
若是他在陛下面前顛倒是非,此行恐於我等不利啊!
不如去求袁公幫忙,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董卓騎在黃驃骨龍駒上,一臉愁容。
「主公!您可曾聽聞何進之名?」
李儒並未表態,一句話問得董卓一愣。
「賢婿指的是今年被天子冊封的何皇后之兄?」
「然也!這何進出身屠戶,如今被拜為河南尹。」
「賢婿還請直言。」
董卓不知李儒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神色頗為不耐。
「這何進如今同樣與袁公交好,甚至還令其子侄輔佐。
袁公交好此人,不過是為了拉攏外戚,共同營救被宦官迫害的士大夫。
主公以為,若何進與張溫交惡,袁公會如何處置?」
「自然是向著同為世家的張溫,袁家四世三公,怎會看得上一屠戶。」
「主公錯了,袁公必會出面調停!張溫雖同為士大夫,如今在朝堂的作用卻遠不如何進!」
「賢婿的意思是,若我去請求袁公調停,他同樣會為我等出頭?」
「非也!士大夫逐利,主公如今的作用還不至於讓袁公得罪南陽世家。
袁公看重的乃是西涼將士的戰力,我等是否受封,太傅並不關心!」
「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因此事,導致我軍將士有功無賞。我又如何向弟兄們交待?」
董卓聽到如此分析,眉宇間愁容更甚...
「主公!恕我直言,若想壯大我西涼勢力,與袁家交惡在所難免。
主公若能承受太傅責難,我可舉薦一人。若有此人相助,
主公此行非但不會受那張溫誣陷,陛下恐怕還得為主公封侯拜將!」
李儒微微一笑,此行他心中早有謀划,董卓的決定關係著西涼眾將的前程。
「只要我有兵權在手,想必那袁隗也不會與某家撕破臉。
賢婿你且說來聽聽,何人有如此本事?」
董卓沉吟片刻,搓了搓臉上的橫肉,眼神閃過一絲厲色,已是有了決斷!
「張讓!」
「什麼!賢婿休得妄言,我等怎能去求閹黨?」
董卓本以為李儒所舉薦的可能是何進,沒曾想竟是宦官之首的張讓。
「岳父大人且聽我一言。
這張讓雖是宦官,卻被陛下稱作——讓父。
此人深受天子器重,如今卻被外戚與士大夫所孤立。此其一!
其二,士大夫仇視宦官與我等何干?此事只需如實告知張讓,再獻上財帛。
以張讓的性格,必定全力支持主公。只是此事過後,還需主公與袁太傅修復關係。」
董卓聽后微微頷首,他有把握與袁隗斡旋。可讓他背上交好宦官的標籤,卻在此刻陷入兩難。
「賢婿!若是以財帛加官晉爵,與張溫何異。豈不被世人恥笑?」
得知董卓的顧慮,李儒輕笑著搖搖頭。
「岳父大人,我等平羌蕩寇,此功勞足以載入史冊!
又怎是張溫之流可比?只需令張讓轉告陛下,
直言我等願將繳獲的錢銀悉數上交國庫。
陛下聽聞此事,定會犒賞我西涼眾將。
買官之說不攻自破,獨留主公忠君之美名耳!」
這樣的解釋,總算是打消了董卓的顧慮。同樣是買官,與張溫相比,李儒的做法可謂滴水不漏。
「好!此事便交與賢婿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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