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怪的夢
「陳大人,你就這麼放他走了,還答應他重新調查此案?恐留後患吶!」沈霽剛離開,秦壽就走到陳文廣跟前,氣急敗壞地問道。
顧劍章已經見識過秦壽的陰狠,生怕他對陳大人做出什麼事,立馬把陳文廣護在了身後,陳文廣卻是抬起手制止了顧劍章的動作,在他看來,秦壽還不至於如此,畢竟他還要靠自己拿下這筆傭金
「你放心,到嘴的肉,丟不了。只是我沒想到這個沈霽年紀輕輕竟會如此難纏,你也看到了他身後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要是真的撕破了臉,就難收場了」,陳文廣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秦壽的肩膀。
「既然如此,希望大人的緩兵之計能有下文,我只靜候佳音了,告辭。」接著,秦壽就帶著甲士們離開了衙門。
看著秦壽摔門而出的樣子,顧劍章知道阜城今後將不會安寧了。
「二爺,你身上的傷沒大礙吧,你嚇死我了。」和沈霽同坐一輛馬車的賈忠一邊給沈霽按腿,一邊小心地問道。
沈霽只是閉著眼搖了搖頭,說沒事是騙人的,此刻他只想早點到家,讓微雨給自己扎幾針,應該就沒事了。
但是賈忠回府搬救兵之事母親肯定知道了,他在盤算著回去怎麼給母親解釋這件事。
到達沈府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門口的大燈籠也已經點上了,沈霽坐在車裡,透過車簾縫隙看到微雨和幾名丫鬟正站在門前等自己呢。
馬車穩穩停住之後,賈忠扶著沈霽下了車,微雨連忙迎了上來。
看著微雨一臉擔心的神情,沈霽輕輕一笑安慰道:「別擔心,我不是回來了嗎?」
「你呀,真是坐不住的主,夫人剛給你解禁,你就跑出去惹事,還跑去衙門....」微雨是又急又氣,恨不得要給沈霽兩下子。
然而微雨話音未落,沈霽就感覺嘴裡突然一股血腥味,緊接著雙腿一軟,徑直倒了下去,毫無徵兆。
「二爺,二爺......」,微雨嚇得大聲喊著,奈何沈霽此時已經是有氣無力,在閉上眼的前一刻,他看見母親從府里沖了出來,隨即就陷入了昏迷。
......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沈霽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睜眼,他發現自己竟然高高的飄在一片遠古戰場之上。戰場一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另一邊則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而戰場便橫亘在大山和海洋之間,極其遼闊。
沈霽抬頭看去,天空灰濛濛的,只有幾縷如血殘陽掛在西邊,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然而一眨眼,他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戰場中間,他這才看清這片戰場有多廣闊,可以說是一望無際,似乎整個天地間都是戰場,讓他甚至看不到兩邊交戰雙方的模樣。
就在這時,天地間突然回蕩起一陣悠揚的鐘聲,緊接著一道柔和的白光拔地而起,將整個戰場都照亮了,轉瞬即逝,隨即沈霽看見天空之上突然飛過來了無數的劍,密密麻麻,就像一張大網籠罩在大地之上,場面之壯觀震撼,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眼看這張劍網就要朝自己落下來,沈霽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而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平靜,他慢慢睜開了眼,發現自己不但毫髮無損,而且已經不在那片戰場之上。此刻的他腳祥雲,身披金色戰甲,手握一把赤色長劍,仿若戰神一般屹立於雲端之上。
看著周遭的九天之雲,沈霽心潮澎湃,他舉起手中長劍,大聲吶喊,這一喊,天空竟忽然變色,狂風四起,黑雲密布,隨即數道閃電劃破長空,如銀蛇般向沈霽襲來。
沈霽連忙舉劍相迎,雷電瞬間擊中長劍,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沈霽只能閉上眼睛,感覺胸口一陣發麻。
就在他準備再次睜開眼之際,他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略帶焦急。
「二爺,你醒了嗎,感覺怎麼樣了?」
沈霽聽得有些蒙圈,他努力地想睜開眼,這才發現是那麼的吃力,可那個聲音還在喊著自己。
沈霽隨即深呼一口氣,使出渾身力氣,終於睜開了眼睛,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張熟悉而又清麗的臉龐,沈霽忍不住想伸手去撫摸這張臉,然而他手一動,胸口竟非常疼,疼的讓他立馬清醒了過來。
「二爺,你別亂動啊,你這身上到處扎著針呢。」
沈霽這才慢慢回過神來,他看見微雨正站在自己眼前,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只是她的臉上除了擔心,竟還有一絲羞澀,一絲驚喜。
「微雨,我躺了多久了?」沈霽完全清醒過來了,看著手臂上的針,他虛弱的問道。
「二爺,你躺了一天一夜,大夫給你把了脈,行了針,說你醒了就是沒事了,等我給你把針拔了,你再動。」微雨輕聲說道,言語中儘是關心。
「躺這麼久了?」沈霽自言自語的說著,腦袋裡卻在回憶著夢裡見到的那些場景,竟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和熟悉,這讓沈霽有些疑惑,他總感覺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別胡思亂想,大夫說了,你只是腹中有些淤血,等化盡了,就沒事了。」看見沈霽出神的樣子,微雨連忙在一邊勸慰道。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雷電的轟鳴聲。
「下雨了?」沈霽立馬問道。
「是的,天黑之後,就開始下雨,已經下了個把時辰了」,微雨一邊說著,一邊坐下來給沈霽將身上的針給逐一拔掉。
「你昨天真是把我們都嚇死了,夫人在這看了你一晚上都沒合眼,你以後可別這樣嚇人了,誰遭得住啊?」
「嗯,那吳老鬼的事她都知道了吧?」
「那是自然啊,夫人可生氣了,不過下午陳縣令來府里了,和夫人談了很久,應該是把這件事給處理好了,你就別操心了,不然夫人又要生氣了。」
「陳縣令來了?」沈霽不可思議地問著。
「對,並且態度相當好,還給你賠了不是,讓你別生他氣。」
「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跟我賠禮那是幌子。」沈霽搖了搖頭說道,隨即慢慢坐了起來,聽著外面的風聲雨聲,沈霽知道雨停之後,阜城又是另外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