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討好

徐衡冉根本就沒有將自己夢中的小男孩，和衛赤炎聯繫在一起。

以她對衛赤炎的了解，只怕還不等人這麼對他，他早就將人給坑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她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因此就錯失了提前探知夢境真相的機會。

而衛赤炎提前做下的安排，比她想的多得多了。

聽說大理寺那邊，已經查清楚了，當年寧國公府確實是被人給陷害的。這案子當年還和先帝有關係，更需要好好查探一番。

只不過，陷害之人暫時還未查出來。

徐衡冉有些好奇，變著法想打聽些消息出來，所以讓安蓮做了些吃食，提到了衛赤炎的書房那邊。

「做什麼？」

衛赤炎一瞧見她手裡的食盒，倒是下意識地想起那夜驚醒，他被迫聽了小半個時辰的報菜名。

她就這麼愛吃？

這樣貪吃，只怕哪天就被人用吃食給騙走了。

「這幾樣吃的挺好吃的，」徐衡冉笑笑，頗為殷勤地將食盒裡的小點心取出來，「你嘗嘗？」

衛赤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裡可是王府，你拿我的東西來討好我？」

「什麼叫討好，我這明明是分享給你好不好！」

徐衡冉假裝沒聽清楚他話里的意思，將東西擺好，又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這樁案子，你應該一早就查清楚了吧？」

她很清楚衛赤炎的性格，他這人，敢鬧得這般滿城風雨，就說明他肯定早就將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如今這麼一點一點地將風聲放出來，不過是釣魚的人惡趣味來了，想要釣著那些人慢慢折磨罷了。

可她還是好奇，衛赤炎將這件事情翻出來，到底有沒有想給外祖一家洗白的意思。

「當年本王就已經知道真相了，」衛赤炎勾了勾嘴角，語氣依舊是波瀾不驚，「只是當年有人嫌他們擋路，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並沒有告訴徐衡冉，當初寧國公府一夕覆滅，他其實是有能力出手拯救的。

以他當時隱藏下來的勢力，護住一兩個寧國公府的血脈，致使這一脈不至於完全斷絕，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只是冷眼旁觀那些人對寧國公府下手，沒再背後推波助瀾一把，已經算得上是仁慈了。

更何況，那些人也算不得他的親人，他沒必要去管。

有了許山先前的鋪墊，徐衡冉倒是不覺得他這做法有問題。

相反，她覺得衛赤炎還能做的更痛快些。

畢竟寧國公府的人，可完全沒有把他當做一家人。

「那接下來，你該不會就只打算翻出當年的案子就算了吧？」

徐衡冉眨巴眨巴眼，探究的意思相當明顯。

有什麼比問當事人更好的八卦途徑呢？

「你猜？」

衛赤炎捻了一塊糕點送入口中，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

這口味未免太甜了些。

他不動聲色地將糕點推遠，又取來茶杯喝了兩口，這才把那股甜膩給壓了下去。

「我怎麼猜得到，誒，你嘗嘗這個，這可是小蓮兒新做的糕點，總共就這麼點，我全都給你端來了。」

她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隨意至極地拿了一塊糕點，就這麼送到了衛赤炎面前。

衛赤炎下意識地張口，薄唇無意識擦過了她的指尖，除了糕點的甜味，似乎還品嘗到了一股不同的清甜味道。

比糕點更甜，又沒有那種讓人反胃的甜膩。

「怎麼樣，」她面有得色，絲毫沒有意識到糕點好吃和她沒有半分關係，「是不是很甜？」

「尚可。」

衛赤炎不動聲色地咽下口中的糕點，知道她的意思，還是將自己的布置挑了些說出來。

「沒什麼打算，只不過是讓有些人將不該拿的東西都吐出來，風光了這麼多年，也該還回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甚至還能稱得上溫柔。

這份平靜後頭，不知道藏了多少腥風血雨。

「那些人，可真夠倒霉的。」

徐衡冉隱隱能夠猜出來，當年的軍糧被劫一案，多半是周家栽贓陷害。

原劇情中倒是沒怎麼提及過這些，但她記得，周家當年和寧國公府的勢力不相上下。兩家表面上交好，暗地裡不知道還有多少齟齬。

周家擺明了在覬覦衛赤炎的位置和權勢，衛赤炎現如今出手對付他們，在某種程度上算的上是禮尚往來了。

她聽的興起，順手捻了塊糕點扔進口中，還下意識地舔了舔指尖上的碎屑。

衛赤炎注意到她的這個動作，擰了擰眉，一股前所未有的古怪感覺瞬間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