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康復

婦人突然一把推開顧塵，轉身在路邊撿起一根樹枝照著顧塵腿上就抽了過去。

「娘！娘！別打，疼！」顧塵這次沒逃，只是邊跳邊叫打著轉。

「臭小子，我叫你瞎走，叫你不聽話，害我擔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婦人邊打邊罵。

打著打著，婦人扔掉樹枝，一把摟著顧塵哭了起來。

「娘，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感受著濃濃的母愛，顧塵禁不住熱淚盈眶。

「好，不哭，娘不哭，塵兒也不哭，塵兒回來了，應該高興才是。」婦人用衣袖替顧塵擦去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著說道。

「大黑呢？」婦人環顧四周疑惑的問道。

提到大黑顧塵神情黯然。

「大黑它。。。」顧塵哽咽的說道。

顧塵邊便將和大黑上麒麟山尋人蔘，大黑與巨蟒搏鬥的經過大概講了一下，只是把找到人蔘說成遇到一個受了傷的老道士，絲毫沒有提兩個會飛的仙人。

「大黑為了救我和那個老道士與那條大蛇一起掉下山崖。」顧塵邊擦眼淚邊比劃。

說完這些，顧塵在心裡說道:娘，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您，實在是答應了神仙姐姐不能說。

「什麼！你們都爬到麒麟山山頂了。啊！唉！可憐的大黑。」婦人聽了這驚心動魄的經過先是責怪，接著不由得驚呼出聲，可聽到大黑死了又嘆息一聲，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那老道士為感謝救命之恩還給了我兩瓶丹藥，綠色的是解毒丹能解百毒，白色的是伏虎丹，能治爹的病。」顧塵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了兩個藥瓶。

望著手裡的藥瓶顧塵心裡暗道：神仙姐姐，我把你給的丹藥說成是道士給的，你可不要怪我，是你不讓說的。

「什麼，有能治，能治你爹病的葯，真的嗎？」婦人一聽激動得說話都有些顫抖。

「道士說的，再嚴重的傷都能藥到病除！」顧塵十分肯定的說道。

「這麼說你爹有救了，那真是太好了！趕緊回家給你爹吃！」說罷忙接過藥瓶看個不停，一臉的希冀。

「嗯嗯！對了，娘！道士說了，贈葯的事千萬不能往外說，以免招惹是非。」顧塵想到神仙姐姐囑咐的事連忙提醒。

「這個娘懂，連你爹都不說，免得他酒後亂講招人惦記，就說塵兒採到了一株人蔘。」婦人說道。

「還有，我把哥的情況也跟那道士說了，娘！你猜那道士怎麼說？」顧塵邊走邊拉了下娘的衣袖興奮的說道。

「猜不到，他怎麼說的。」婦人小心收好藥瓶轉頭問道。

「道士說哥的病也能治！只是治這病的葯沒有帶。」顧塵略帶可惜的口氣說道。

「唉。」婦人一聽無奈的輕嘆一聲。

「最後道士臨別時說，你我比較投緣，你若想要丹藥，明年六初你可去大千城，屆時有緣自會相見，對了，只可你一人前往。」顧塵邊說邊偷偷瞄一眼娘，學著老人的口吻說道。

見娘聽后低頭不語，顧塵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到時候我想去，若能拿到葯哥的病就能好了。」

「不行！什麼大千城小千城，聽都沒聽過，你被人騙了你叫娘咋活啊。」婦人斷然拒絕。

突然想到兒子的性格倔強，主意又多，立即口氣委婉說道:「塵兒，娘知道你是為哥好，可你還小，聽話，咱不去，等過幾年你大些再去。」

「娘，可錯過了這次以後就沒機會了。」顧塵低頭囁嚅輕語。

「可是，唉。。」婦人聽聞竟無言以對，只得輕嘆一聲，眼神中充滿無奈。

儘管相信神仙姐姐不會騙自己，可在給爹服下伏虎丹後顧塵的心就一直懸著，生怕這丹藥沒有效果。

一天，兩天，三天，顧塵每天守著爹，眼見著爹的身體在一天天的轉好，顧塵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久違的笑容也在娘的臉上出現。

伏虎丹不愧是仙家靈丹妙藥，在給爹服藥後半個月竟完全康復了，按照爹的說法，身體狀況甚至比年輕時還要好，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這伏虎丹果然神奇，有如此藥效倒也與藥名相符，治癒后力大如牛，都能上山降伏老虎了。」顧塵如是想著。

「爹的病是好了，這麼看來，要是入了神仙姐姐的那個門派，問丹師求得一顆神魂類的丹藥，那哥的病也一定能治好，還有神仙姐姐的冰錐法術，能把大石頭打碎，真是厲害，還有能站在劍上飛，要是那些我能學會那該多好啊，我就能踩著飛劍用冰錐打獵，打很多的野豬，賣很多很多銀子。。。。。」

屋檐下，坐在一張小板凳上的顧塵兩肘尖支在大腿上，兩手托著下巴，咧著嘴兩眼望著天喃喃自語，遐想連篇，連口水流下也不自知。

「大千城西北，雲霧山，紅楓谷，這些地名老夫子應該知道在哪吧。」想到這，顧塵起身向外走去。

顧塵家與老夫子家相隔不遠，也就十多丈的距離，而離別的人家最近的也有百多丈遠。

老夫子家就老夫子一人，由於離得近，顧塵家雖窮，可也時常送些吃的，用顧塵他爹的話說，一個老頭能吃多少，能幫襯一下就幫一下。

漫步走在去老夫子家的蜿蜒小道上，顧塵不由想起自己剛剛蹣跚學步，就從這條小路跌跌撞撞跑到老夫子家，咿咿呀呀纏著老夫子教書認字的情形。

那時的老夫子的性格古怪，從不主動教，可有一點好，就是有問必答，小顧塵咿呀著不停問這問那，老夫子倒也不厭其煩一一作答，七八年的功夫便將老夫子家裡書都讀了個遍，驚得老夫子連呼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每每想起老夫子搖頭晃腦說: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日後定有一番作為的話時心中有些沾沾自喜。

耳朵里傳來老夫子之乎者也吟詩作賦的聲音，顧塵這才收了思緒，貼著院牆探出腦袋從院門往裡瞧。

院中，一清瘦老者一手拿著書，一手別在身後，踱著四方步正搖頭晃腦陰陽頓挫念著詩。

「沒有人來學學問。」顧塵望了一眼滿是桌椅板凳的堂屋，見裡面空無一人，心裡歡喜，嘴裡嘀咕了一句便一把推開院門。

顧塵是一點都不想見到那些一起念書的孩子，可以說是很討厭。書不好好念，卻仗著家裡條件比顧塵家好些，總是欺負和笑話顧塵，還笑話他哥哥。..

「先生。」顧塵進門微作一揖便快步走了過去。

「是塵兒來了，呵呵呵。」老夫子見到顧塵是滿臉的笑容，迎上兩步搭著顧塵的肩轉身朝屋裡走去。

「數日前見你爹能下床走動，現在如何了？」老夫子一臉關切地問道，聲音依舊沙啞。

「爹爹已經好了，都下地去幹活了呢！」顧塵開心的說道。

「啊…！」

老夫子聽聞先是一怔，感覺不可思議，旋即臉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