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因
關婧搖了搖頭:「十幾日前,我與他一同下山,其間沒有接觸任何外人,而後,便來了京都,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史必安已經成了慶國公,多番打探后,才知曉此事。
當時,我一心只想報仇,是他勸住了我,他說慶國公府戒備森嚴,我去的話,便是泥牛入海,於是,他便代我深入慶國公府打探。
再後來,等著我的便是慶國公的追殺。」
「所以,你壓根就沒見著慶國公,所謂的刺殺也不是真的?」沈爍托著下巴,看著眼前的少女。
「那麼,問題便出在了慶國公府上,得需要去一趟蕭府才能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了。」沈爍沉思道。
「不成,蕭府戒備森嚴,你進不去的!」關婧擺了擺手,一臉的焦急之色。
「我是誰?京都紈絝!還有我進不去的地方?」沈爍仰著頭,一臉的得意之色。
「放心,我有計劃,這件事,便交給我吧。」沈爍拍了拍關婧的肩膀:「你傷還未痊癒,先回去休息吧。」
關婧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仰頭盯著沈爍。沈爍立刻收回了咸豬手,乾笑兩聲,往前走去。
一隻手忽然搭在了沈爍的手腕上,用力一扯,差點把沈爍拉了個踉蹌。
一看此人是不爭氣的老爹,沈爍臉色下沉。沈正沒有理會,朝四周看了看,說道:「剛才那個女子有些古怪,你小心點。」
沈爍整了整衣襟,沒好氣地回道:「什麼古怪,我看你才古怪,她是我撿回來的,底子比什麼都乾淨,我看你是教妨司去多了,腦子壞掉了吧!」
「呸,你這逆子,胡說什麼!為父潔身自好,從未去過教妨司!」沈正吹鬍子瞪眼:「她來府上也有兩三天了吧,你看我跟她接觸過嗎?那是因為為父我感覺看不透她!為父過了這麼久,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鹽多多了,看人賊准,那個小妮子的確有些與眾不同,至於是為什麼,我暫時還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反正,你離她遠點就對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沈爍心裡本就煩悶,被沈正這麼一說,嘴上答應了下來,擺脫了沈正。
隨手拉上了一匹馬,沈爍便向東城走去。隨意找了個牙行,走了進去。
瞧見沈爍穿著光鮮,牙行小廝笑容滿面地湊了過來:「這位爺,您是置地呢還是售房啊?」
「最近想謀個鋪子,可有空鋪子出售啊?」沈爍大馬金刀,一屁股坐了下來。
小廝趕忙端杯倒水:「喲,那您還真是趕巧了,前段時間,那錢員外家不是被燒了嘛,據說後來錢老爺請高人指點,說是京都不利於他的發展,要回他老家錢洲,這不,正掛上了好多鋪子出售呢。」
「爺您要是感興趣,我帶您去瞧瞧?」小廝一連串說了一大堆。
沈爍揉了揉太陽穴,點頭答應了。
「端陽書齋!這名字不錯!」沈爍看著鋪子的牌匾,點了點頭。
「爺,這間鋪子位置極佳,東西長街貫通,南邊臨水,可是絕佳位置啊,好多人搶著要呢,所以,這鋪子,得比市面上其他鋪子貴上那麼一丟丟。」小廝撮著牙花子,捏了捏食指。
製作琉璃爐子、工具還有一堆原料,匠人工人的銀餉,差不多花了沈爍一千兩左右,如今只剩個五百兩了。
心一橫,沈爍問道:「這鋪子要多少銀子?」
「不多不少,整整五千兩!」小廝伸出了一隻手,在沈爍面前晃了晃。
「五千兩?這麼貴?」沈爍的小心臟承受不住打擊,怦怦直跳。
「哎呀,爺,這已經很便宜啦,要不要錢老爺急著出售,不然,最低最低也要八千兩!」小廝擺了擺手,鄭重其事地說道。
沈爍捏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拿出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了小廝:「買了,這是五百兩定金,回頭我回家取錢。」
接過沈爍手裡的銀票,小廝顯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得嘞,爺,我這就回去給您開個憑證,送到您府上。」
沈爍有些詫異:「你知道我是誰?」
「誰不知道您吶,京都紈絝……」小廝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餘光一瞟沈爍,賠笑道:「京都大名鼎鼎的公子哥,護國公世子沈公子嘛。」
「行,我還有要事,你去忙吧。」打發了小廝,沈爍便向錢府而去。
天色漸漸變暗,錢府也漸漸隱秘在黑暗之中,原本應該燈火通明的錢府,此時漆黑一片。
沈爍熟練地翻過圍牆,跳進了錢府。
錢府家當果然深厚,這麼快便建起來一幢小屋,沈爍咂咂嘴,向前摸去。
輕輕推開窗戶,沈爍跳了進去。
「誰?」一聲輕喝,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把秀氣的利劍!
沈爍退後一步,劍鋒從頸部劃過。一把捏住握劍之人的手腕,沈爍手腕翻轉,將劍橫在了這人脖子上。
錢府的家丁基本上已經被遣送完了,如今只剩幾個洗衣做飯的,這點聲響對他們來說,基本上聽不見。
「沈爍!」被劍架在脖子上的錢樂樂咬緊了牙齒,從嘴裡蹦出兩個字。
輕彈了一下她的手指,錢樂樂手指吃痛,鬆了劍柄,沈爍隨手拿起劍,扔到了一邊。
拍了拍手,沈爍靠在牆上:「你爹呢?我找他有事。」
錢樂樂偏過頭:「不知道!」
這時,門被推開了,錢大壯看到面前的一幕,匆忙走向錢樂樂旁邊,將她護在身後:「沈爍,有事沖我來!不要傷害樂樂!」
沈爍緩緩走向門口,將門關了起來,轉過身,說道:「實不相瞞,有人告訴我了,關於你們的計劃。」
沈爍指了指面前的兩個人。
錢大壯一聽,臉上變得青一塊,白一塊,呼吸加重,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沈爍:「你都知道些什麼?是誰告訴你的?」
沈爍哼了一聲:「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些什麼,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錢大壯深知如今瞞不過去,嘆了口氣:「我不能說,說了我和樂樂都會死!」
「你以為賣了鋪子,你就能安安穩穩地走出京都?」沈爍雙手抱胸:「京都內,可能不好動手,只要你出了京都,你絕對活不過三個時辰!」
錢大壯頓時冷汗直流,聽了沈爍的話,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錢樂樂眉頭皺了起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又不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