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眾矢之的
「這怎麼可能？」
顧鏈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明明已經抓住了帽妖，現在帽妖竟然說沒就沒了。
他走上前，示意自己的手下將羅網撤開。
當羅網撤開以後，顧鏈小心翼翼的上前，抓起了這件黑色的夜行衣。
可夜行衣內，什麼都沒有。
就像剛剛抓的並不是帽妖，而是這件黑色夜行衣。
顧鏈將黑色夜行衣抓在手，臉上露出惱怒的神色。
畢竟抓捕帽妖已經半月有餘，如今帽妖還沒有被緝拿歸案，今日在朝堂上，陛下已經開始大發雷霆了。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顧鏈這個皇城司的一把手。
李長生看著這一幕，也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帽妖是如何逃脫的？
再者，剛剛與帽妖交手，李長生確定帽妖是有實體的，看突然之間就消失了，這究竟是何種手段？
即便是妖邪，畢竟詭異，可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這是為何？
李長生有諸多的疑惑，可惜沒有人能為他解惑。
顧鏈也回過神來，走到李長生的面前，施禮道：「皇城司司主顧鏈，見過李道長！」
李長生對於自己被顧鏈所認識，並不覺得意外，自己來上京一事兒，天下皆知，顧鏈也是天下人中的一員。
李長生回禮，隨後直接開口道：「顧司主跟蹤我的那些人，便是皇城司的吧？」
顧鏈回復道：「還請李道長莫怪，你與算命老道人之事，顧某已然聽聞。故此一直派人跟著道長，看看能不能趁此機會抓到帽妖。」
接著顧鏈嘆息了一聲，這一聲中野充滿著遺憾。
「只是沒有想到這帽妖極為狡猾，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夠從羅網中悄無聲離的便逃走。此等妖邪，若是不趕緊抓住，恐怕整個上京城都不會不得安寧，百姓也會生活在惶恐之中。」
顧鏈也像是想到了什麼，試探道：「李道長，你是純陽宮的高徒，必定比我們更加了解妖物。你也和妖物有所交手，不知道你對此妖有何看法？」
李長生還沒有回答，清風便小跑了過來，對著李長生問道：「道長，帽妖是被抓住了？」
李長生搖頭：「並未被抓住，讓他給跑了。」
接著李長生便對著顧鏈說道：「顧司主，純陽宮確實有典籍對於妖族有所記載。妖物要麼天生地養，要麼便是有人族的怨氣所結。但六百年前的人妖大戰，人族將妖族趕出了九州地界，妖族想要重返九州是困難重重。」
「而留在九州的剩下妖族，這六百年來也基本上被衛道士斬妖除魔給斬盡。偶有零星的妖族，也不足為慮。這帽妖，我與之交手過，發現他的軀體刀劍砍在身上，有一股反震之力，也許這有可能不是妖！」
「不是妖？」
顧鏈聽后，臉色複雜。
他有過猜測，可卻無法確定。
不是妖，便是人為，既然是人為，那麼是何人所為？
他顧鏈不過是一個四品官，看起來威風八面，可在上京想要將自己這副骨頭拆了的人不在少數，故此人為，裡面的說法就大了去了。
但此刻的顧鏈，還有一事不解。
「敢問李道長，這帽妖是如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李長生回答道：「這我並不清楚，不過今日有人給我算個一卦，我相信顧司主已經明了。若是能夠找到此人，說不定能夠找到答案。」
顧鏈苦笑道：「李道長，只怕此人明日未必會再次出現了。」
李長生點頭，顧鏈說的在理，若他是這個老道人，他也會這麼做的。
不過李長生總有感覺，自己和那位老道人，還是有機會再見到的。
這並不是算出來的，而是李長生的直覺。
顧鏈最後與李長生告別，自然也希望李長生如果有關於帽妖的其他消息，一定要告訴皇城司。
李長生答應下來，他對此事也頗有興趣。
待李長生和清風離開，顧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他看了看皇城的方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至於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顧鏈肯定是沒辦法去求證的，也不敢去求證。
李長生和清風一路走回書院，清風在路上的時候嘰嘰喳喳的講了一通，無非就是說自己遇見了帽妖，還從他的手中活了下來，有和書院的師兄師姐們，吹噓的資本了。
李長生似笑非笑的問道：「現在不怕了？」
清風瞬間恢復了冷靜，回答道：「身體上肯定是怕的，但心裡沒有那麼怕了。就是我也奇怪，這帽妖消失的好奇怪啊！」
李長生點頭，他也覺得奇怪，可他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倒是當時有一股同源的力量出現，李長生有所感應，卻來得及，去的快。
那股同源的力量，很微弱，李長生不認為是這股力量救走了帽妖。
所以在面對顧鏈的時候，他也沒有說出來。
否則顧鏈，就該去和自己那位師叔對線了。
因為在上京，擁有和自己同源力量的，肯定只有自己那位見都沒有見過的師叔極其門下的弟子。
李長生和清風走到書院門口的時候，便見岑夫子在門口等著。
岑夫子見兩人回來，準確的是見到清風回來，鬆了一口氣。
畢竟李長生，對於岑夫子而言是個外人，愛如何就如何，只要不死在平湖書院便可。m.
岑夫子等清風走近以後，才板起了臉。
岑夫子臉上慍怒的問道：「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清風臉上略帶潮紅的回答道：「夫子，我跟你說，今天晚上，我和李道長遇見帽妖了！」
岑夫子吃了一驚，趕緊用手扒拉著清風，問道：「有沒有受傷啊？」
清風回答道：「沒有，李道長可厲害了，和帽妖打起來了，接著皇城司的人趕到，抓住了帽妖。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帽妖突然就消失無蹤了。夫子，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岑夫子沒有給出答案，而是讓清風先回書院。
待清風離開以後，岑夫子才冷漠的開口道：「清風是個苦命人，從小便沒有了父母，好在院長將他帶回了書院。但他愛說話的性格，在書院並不討喜，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帶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李長生施禮：「小子明白了！」
岑夫子打算離開的時候，背對著李長生說道：「帽妖此事，我勸你不要摻和進去，畢竟你現在本身就是眾矢之的，願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