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見鍾情的第一天

第80章 一見鍾情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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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至沓來的記憶慢慢地填進腦海。

伴隨著時空走廊的畫面一幀又一幀地滾動,我彷彿被投入舊時光中去,重新再經歷了那場命中注定的相遇。

或許一個人,真的會在不同的時間段,反反覆復地愛上同一個人吧?

在倫敦和太宰先生看星星的時光,是幼時的我最幸福和難以忘懷的一天。

它是星星銀輝色美好的記憶,在墜入夢境的最後一刻,我還在想著睜眼就可以再次看見他。

少年時期的太宰先生,給幼時的我編造了一場玫瑰色的夢。

沒有「再見」的不舍,沒有分離的痛苦。

他告訴我,我只是做了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

記憶結束的最後一瞬間,原本看不到盡頭的時空走廊空前驟然出現了一道門,而我的脖頸處被掛了一把金黃色的鑰匙。

我知道這把鑰匙,是做什麼用的。

深吸了一口氣,我胡亂地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將所有情緒都強行地壓了下去。

金黃色的鑰匙在門縫裡輕輕轉了一圈。

「喀噠」一聲開門聲響起時,我堅定地將這扇時空洪流的選擇之門打開。

門外是黑色宇宙般廣闊無垠的空間,萬千時光和記憶的片段變成了無數道銀白色的光芒,就像是我和太宰先生最後看的星星一樣美麗。

與時空走廊不同的是,時光洪流的片段是不可以查看的。

只能憑藉一種記憶和內心聯繫的感覺選擇。

一旦選錯,我就無法再次回歸我本該存在的時空。

可我根本就沒有時間猶豫和惶恐。

意識反應過來之前,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在這片空間奔跑著尋找起來了。

必須在木村澤找到之前,先找到才行。

這個冰涼的像是瑩白色的雪的是不是呢?

好像不是。

——「想見他。」

那、那這個酸酸得像檸檬汽水味道的是不是呢?

也不是。

——「想見他。」

嗚、這個!甜甜的像是蘋果派和水果茶的!

……還不是。

——「想見他。」

我一刻不停地在這片時空洪流奔跑著,在這一隅空間找不到方向地茫然無措著,在無數個往昔記憶的片段惶然地穿梭著。

這片無限的時間洪流中,時光像是被老舊的相機定格住,感受不到任何的流動。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我只知道我好像奔跑了很久很久,因為我聽見自己一刻都無法停滯地喘息。

——「我想見他。」

我只知道我好像觸摸了很多個不同感覺的記憶,我只知道我原本齊肩的栗子色短髮,似乎在一點又一點地慢慢變長。

——「好想見他。」

直至我在某個泛著溫暖光輝的光芒前站定。

從這簇小小的光芒中,我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

柔軟的栗子色長發隨意地披散下來,高等中學三年級生學院式的杏色連衣裙剪裁合適地套在身上,肩膀的一側還挎了個白色的小包包。

這是我穿越前的模樣。

這是好好成長后的我,即將18歲的模樣。

「……」

我的眼眶莫名其妙有些發熱。

不能哭。

我微仰

起腦袋,努力地彎起唇角,試圖將眼淚收回去。

要好好地笑著,和太宰先生重逢。

然而,我甚至不敢有太多時間收斂情緒。

做了一個預備跑的姿勢,我直接跑著跳入了這片溫暖的光芒中。

「……等一下,時空穿梭沒有反重力的嗎!?這太科學了吧!?」

「裙子飛起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嗚!」

時空轉換就在一瞬間。

彷佛經歷了一個凌霄飛車,眼前是萬千模糊不清的時空片段,周邊是流速快到觸及皮膚會有些痛的氣流。

我就這麼從腦袋暈暈,頭髮也被吹得亂七八糟地從高處——

直!接!開!始!下!墜!啊!

下落的風大到我沒有辦法睜開眼睛,只希望自己從這個黑暗的隧道出來時,不會摔成肉泥。

以及,十分慶幸的是,我穿越前穿了打底褲,不然這飛揚的裙角一定會讓我徹底走光。

眼睛處再次感受到光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了一聲驚呼,然後我就墜入某個溫暖的懷抱中。

……沒有摔死欸。

我慢半拍地想著。

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首先看到的是不遠處火紅的夕陽。

大片大片的橘紅色塗抹開來,將這片天空照耀得美如童話。

緊接著,我感受到了身體相貼時溫暖的溫度,以及牢牢地將我拖住不往下墜的手臂。

我下意識地垂眸往身下看去。

此時此刻。

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近乎是失控地看著我,暖色的光暈勾勒著他精緻成熟的五官,暈出一抹勾人又昳麗的色彩。

而那雙被火紅的夕陽染成鳶紅色的漂亮眼眸,正一眨都不眨地凝在我的身上。

從太宰先生的眼中,我看見了自己滿心滿眼都是對方的模樣。

現在應該做說些什麼呢?

[希望到那時,秋元泉能夠不要生太宰治抹掉她幼時記憶的氣。]

「……太宰先生,我沒有生氣。」

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呢?

[摸摸他的頭。]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青年的黑髮,力度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最為珍貴的寶物。

[並給他一個擁抱。]

摸完他的頭髮后,我伸出雙手環住青年的脖頸,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了他的肩膀處,黏糊糊地窩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心跳好亂。

我想。

之後,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還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我突然聽見有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喂,太宰!」

中也先生的聲音在一旁清晰地響起:「這傢伙,先給我們港口afia教訓一下,再還給你們。」

中也先生的話音剛落,太宰先生臉上所有失控的表情全部收住,他把我從他身上放下來。

「小秋元,先在旁邊等一會,一會就好,哪裡也不要去。」太宰先生對我說。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青年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便走到了木村澤的面前。

比我回來早得多的木村澤,此刻正被重力使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腳下。

他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奄奄一息地攤在了地面上。

見太宰先生走過來,木村澤眼神麻木地看著他,一副懶得跟他交流的模樣。

太宰先生並沒有介懷,而是從風衣

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封信,用清雅的聲音娓娓道來。

……

這是一封很隱秘的信。

隱秘到這個母親似乎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知道,她曾經在某個被抑鬱症困擾著的深夜,給她親愛的孩子寫下了這些文字。

信裡面簡單地交代了她悲慘的前半生。

櫻井紗夏原名叫做木村杏萊,她曾是某個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因未婚先孕有辱家族名譽而逐出家門。

而當她從大小姐的雲端墜落時,那個所謂愛她的男人,直接攜款逃跑了。

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待遇,加上年紀又小,沒有文憑的她只能做一些收銀的苦工作。

即便遭受如此重大的打擊,木村杏萊也還是很熱愛生活。生活很艱難,但只要每天看到孩子的笑臉,她就會覺得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直至木村澤4歲的某一天。

木村杏萊被職場的上司侵犯了身體。

這一天起,這個曾經熱愛生活的女孩子,就患上了抑鬱症。

她常常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自己孩子的態度冷漠又刻薄,事後又常常後悔。

因為木村澤,長得太像他的父親了。

一天天下去,和其他的孩子相比,小木村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身上有著與同齡人不符的死氣沉沉。

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把孩子毀掉的杏萊,最終決定把木村澤送到一家福利院。

[對不起,我愛你。]

在醫院的病床上,這個母親如此寫道。

[希望你能在福利院好好成長,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不要像你的父親,成為一個正直的好孩子。]

[等到媽媽有一天治好病了,媽媽就來找你。]

她並不知道,所謂的福利院,其實是人體實驗室。

木村杏萊也沒有等到這一天。

因為後來,這家醫院遭遇襲擊爆炸了。

那天起,木村杏萊變成了櫻井紗夏。

幸運的是,或許如太宰先生所言,母子間真的存在著如此奇妙的血緣關係。

即便忘懷了一切之後,櫻井紗夏再一次地找到了木村澤,並曾經治癒了這個孩子。

……

念完這封信之後,太宰先生將這封信件收起來,看向了中也先生。

「中也~真是沒想到啊,港口afia有一天行事,還要徵求偵探社的意見呢~」

太宰先生用著在我聽來十分可愛,在中也先生聽來十分欠揍的上揚語調說著。

「看來小蛞蝓的腦袋,還是這麼沒有思考能力啊。」

「誰要徵求你青花魚的意見,這傢伙讓港口afia損失不少,港口afia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中也先生煩躁地「嘖」了一聲:「我只是在通知,太宰。」

「哈?小蛞蝓通知我,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呢。」

太宰先生用著天真無邪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打擾別人談戀愛,是會單身一輩子的,知道嗎?中也。」

中也先生原本蓄力的怒氣一滯,他的目光自覺地向我這邊飄來。

對上視線時,我無辜地眨了眨眼,舉起手朝中也先生小幅度地揮了揮:「hi。」

太宰先生炫耀似的用手指了指我:「可愛嗎?」

中也先生:「……」

「很抱歉聽到這樣的對話,還是先交給我們異能特務科吧。」

正當某位戴著帽子的青年有些無措之際,坂口先生走

了過來。

見到我的時候,他微微向我點頭示意。

我愣了下,旋即朝他點了點頭。

「特務科已經跟森首領和福澤閣下商量好了,這位木村君,就交給我們來解決吧。」

「我這邊沒有什麼意見哦,安吾。」

太宰先生嫌棄地做了一個把木村澤立即拖走的手勢,緊接著他好奇地瞅了瞅坂口先生的腦袋。

「唔……話說,安吾最近是不是髮際線又高了點。」

坂口先生被戳中痛腳地破防了:「太宰!」

被警告的青年彎了彎眼睛,輕鬆地笑道:「玩笑嘛玩笑~誰讓安吾一天到晚都是這副正經的樣子,看到小秋元回來了也這麼平靜。」

坂口先生沉默了片刻:「……如果我沒記錯,秋元桑只是離開了3個小時左右。」

「不對哦,安吾。」

太宰先生認真地糾正他,他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在感慨著什麼。

「是將近6年的時光。」

太宰先生跟坂口先生聊天時,在原地發獃了一會的木村澤,忽然用手死死地抓住了太宰先生腿腕。

他的眼眶泣血般的發紅,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想對太宰先生說些什麼。

理解了什麼,青年面色平靜地將沙色風衣里的信抽出來,放在了對方的手上。

「謝謝。」

木村澤聲音沙啞地說。

「不必。」

太宰先生淡淡道。

信件落手的那一刻,這個如野狗般在世間掙扎求生了這麼多年的青年,終於泣不成聲地哭泣起來。

無波無瀾地瞥了對方一眼,太宰先生妥當熟練地處理好了剩下的所有事。

然後,在夏季涼爽的晚風中,青年懶洋洋地雙手插在兜里,一步又一步輕快地走向我。

我的心臟也隨著他的步伐,一下又一下地怦怦跳動著。

站定到我的面前時,他貓咪似的彎下了點腰,神神秘秘地湊近我的耳畔。

「小秋元,我們現在先跑吧,剩下的交給國木田就好了。」

「現在到晚飯時間了,我可以去秋元家裡蹭一頓飯嗎?想吃你做的蟹肉飯糰了~」

我安靜地看著他。

太宰先生眨巴了下眼,善解人意道:「秋元今晚家裡不方便嗎?」

青年的態度與我穿越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就好像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沒有去過他的16歲,我也沒有在他面前死去過。

就好像我和太宰先生之間的關係,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單方面追求一個進入社會的偵探社調查員。

從我回來到現在,就連我落在他懷裡的時候,太宰先生投向我的目光都是克制又不留聲色的。

可我卻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在外人面前掩飾得很好,但那絕對不是看向一個比自己小的小朋友的眼神。

倘若沒有到達過太宰先生的16歲,沒有想起幼時的回憶,我大概也會被這樣欺騙過去。

畢竟,零零散散算下來,我和太宰先生已經相處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

我不知道是因為太宰先生本人經歷過失而復得,再次觸碰時才會如此小心翼翼和不敢靠近。

還是因為太宰先生擔憂我不習慣身份之間的轉變,害怕一時間過於冒犯嚇到我。

總而言之,不會讓他跑掉。

安靜地看了他一小會,我向太宰先生伸出了手,將白色的掌心攤平在他的面前。

「家裡沒有蟹肉了。」

我隨便騙他:「太宰先生要來的話,只能給你做肉鬆飯糰。」

「一定要吃的話,就請太宰先生改天再來了。」

「肉鬆飯糰也可以的。」

青年像是沒有察覺到我的謊言,從善如流:「秋元做什麼我都會吃的。」

「現在向我伸手,是想要飯錢嗎?」

他無辜地將空空的口袋給我展示了一下:「今天沒有帶錢,下次再給你可以嗎?」

我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不是要錢,是想要跟男朋友牽手。」

「你是我的男朋友嗎?」

我明知故問道:「我只跟男朋友牽手,不然他會生氣。」

「……」

太宰先生的眼睫微動了下。

少頃,他將纏著白色繃帶,骨節分明又漂亮的手擺在我的面前。

「小秋元想我怎麼牽?」

他耐心地問我。

沒等我回答,青年便輕輕地勾住我的指尖。

不多不少,只觸及了一點,像是紳士邀請女士跳舞時的動作。

他抬眼看向我,誠懇地徵求我的意見:「是這樣牽嗎?」

恍若是在說,只要我不舒服,他就會把手放開來。

雖然是我提的要求,他這樣過於認真的態度……

我不自然地咬了咬唇,臉頰突然就開始發熱。

「……要十指相扣。」

我小聲地糾正他。

沒有牽對的貓貓開始了他的下一次嘗試,這次,太宰先生慢慢地穿過我的指縫,一點一點繾綣地將我的手完全地包裹住。

「……」

指尖完全貼合的那一瞬間,我聽見自己的心跳驟然失衡的聲音。

「這樣?」

他輕聲說。

盯著我和太宰先生交握著的手,我臉紅紅地「嗯」了一聲。

第一次跟武偵的太宰先生牽手的日子。

一定要好好地記下來。

「秋元的手好小啊~」

他新奇地評價道:「指甲上淡粉色的光澤是指甲油嗎?雖然不明顯,但是很可愛。」

我的臉更加熱了:「一般來說,女孩子的骨架就是比男生要小的。我的手已經不小了,手指還是挺長的。」

「是指甲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太宰先生將我和他相交的手放下。

緊接著,他輕輕用指尖點了點我的手背,意味不明地說道:「我已經順應秋元的要求牽手了。」

「嗯。」我臉紅著點了點頭,「所以,太宰先生就被我抓住了。」

「……」

太宰先生愣了下。

不遠處是事務員在交涉的聲音,整點之際,鐘樓不偏不倚地敲響了三下。

像是在昭示著,原本錯亂的時間開始走上正規。

「……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逃跑了呢。」

他的臉上終於流露出最為真實的情愫,鳶色的眼底里是溫柔又深情的色彩。

一點又一點地,纏緊我的心臟。

「泉,歡迎回來。」

夕陽下,我朝他彎了彎眼眸,拉著他往前走去。

「我回來了,太宰先生。」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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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追噠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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