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新婚之夜
參加婚宴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相熟的面孔,見新人相擁,大家紛紛起鬨調侃。
禮成之後,一對新人被簇擁著走進洞房,外頭有人喊了句新郎揭蓋頭了,來鬧洞房的便一擁而上。
但裡間他們是不能進的,他們只是在院外頭起鬨,秦悠悠聽著屋外的動靜,只覺得整個院子的空氣都要沸騰起來。
到了挑蓋頭喝合巹酒的環節,慕容懷瑾不急不緩,動作溫柔的走完流程。
大家看過新人挑蓋頭,這才如潮水般退去。
慕容懷瑾叮囑過秦悠悠好生歇息,這才轉身出門應酬。
秦悠悠拆了頭上十幾斤重的頭飾,各式各樣的珠釵步搖鋪了半面錦衾,一頭烏髮如願散下,秦悠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坐到桌前拿糕點吃。
等了小半個時辰,慕容懷瑾宴客還未回來,秦悠悠撐著頭昏昏欲睡,今早天還不見亮就起床梳洗,走各種流程,她飯都沒怎麼吃,更別說補覺了。
等慕容懷瑾歸來,已經是掌燈時分。
一進門就看到俯在桌案上熟睡的佳人,白皙的肌膚映在昏黃燈光下如暖玉,睡夢中,那小巧挺翹的鼻子還會微微皺一皺,紅唇半抿,透著一股令他心動的嬌憨。
丫鬟們見狀要搖醒秦悠悠,被他給攔下,他揮退丫鬟,等人都走了,這才攔腰抱起秦悠悠。
「怎麼才來啊。」
秦悠悠半睜開眼睛,嘟囔了一聲,鼻尖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
慕容懷瑾細聲寬慰兩句,一手把被衾上的桂圓蓮子給揮開,再把人輕輕放上去。
這一下秦悠悠的困意也消失了大半,她推了推身前的慕容懷瑾,然而才動作就被他給摟了個滿懷。
「悠悠別動,讓我抱抱你。」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磁性沉緩,還帶著點慵懶,隨著灼熱的呼吸和酒氣一道噴洒在她的耳廓上,惹得她的呼吸都不穩起來。
背後的手掌開始小幅度的上下游移,秦悠悠緊張的不行,又被慕容懷瑾調侃。
「悠悠,你身上好香啊。」
她局促的不行,手裡揪著他袖擺不放,才低下頭,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就徹底打亂了她的呼吸。
秦悠悠只覺得腰上的掌心燙的很,但他吻的又急又凶,她不得不仰起腦袋迎合她急切的親吻,直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慕容懷瑾才緩緩停下來。
「悠悠,我終於等到這天了。」
他眸子里彷彿蒙著一層水霧,就像夜半時分海面上醞釀的風雨,這過於灼熱直白的注視,看得秦悠悠心驚膽戰。
他傾身湊近,鼻尖抵著鼻尖,彼此呼吸交融在一起。
「怕嗎?」
秦悠悠搖了搖頭,但手裡依然緊緊抓著他的袖口不放。
慕容懷瑾輕笑了聲。
「夫人放心,屆時我會輕些。」
紅燭幽幽,照應著床簾內一對糾纏的身影。
次日清晨,秦悠悠揉著酸痛的腰醒過來,被褥和身上都是乾淨的,應該是她昏睡過去之後慕容懷瑾處理過了。
她還在感嘆美色誤人,腰肢被有力的臂膀環繞,回頭,慕容懷瑾眉眼帶笑的同她打個招呼。
秦悠悠撇撇嘴,他看上去倒是神清氣爽的。
肌膚相貼的地方再次生出一些異樣,她倉皇的想要起身下床,卻被慕容懷瑾無奈的拉回來。
「放心,我不折騰你了……只是今早起來,我好像能看見你此前說的,小賣部,是這個叫法吧?」
秦悠悠聞言一頓,將信將疑的閉上眼睛,果然片刻后就在小賣部看見了慕容懷瑾。
她喜出望外,拉著慕容懷瑾介紹了小賣部里的東西,慕容懷瑾驚奇的同時不禁讚歎現代的便捷與發達。
而且這次應該是空間機制發生了一些變化,沒有之前的時間限制,兩人在小賣部里呆了很久,險些耽誤了給伯父伯母請安敬茶。
等她拉著慕容懷瑾匆匆趕到,兩個老人在前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她趕緊和慕容懷瑾一起福身行禮。
「哎喲喲,慢點慢點,那麼著急做什麼。」
盧廷蘭看著二人,嘴角的笑容就沒下來過,見秦悠悠羞赧,她扭頭就和慕容復調侃打趣起來,氣氛鬆快和諧。
陪兩位老人用過早膳,林聲帶著夫人來探望,談話間說起了蕭氏父子。
蕭遠山賣官鬻爵證據切鑿,被處以午時斬首,蕭府其餘等人則即刻流放,算一算腳程,應該快到平樂縣了。
男秦悠悠聞言出去查看,果然看見官道上排了長長一列,為首戴著枷鎖的正是蕭文。
蕭文也看見了兩人,他的視線落在慕容懷瑾背後的秦悠悠身上,視線有一瞬閃躲,但又忍不住想看看她有何反應。
也許是秦悠悠平淡的表情徹底激怒了他,蕭文當即破口大罵。
「你可是答應我要嫁我的,如今見我落魄和慕容懷瑾狼狽為女干,難道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秦悠悠搖了搖頭沒在意,反倒覺得好笑,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要嫁他了?
自始自終應下婚事的都是林月心,而不是她秦悠悠。
慕容懷瑾神色一凝,面無表情的同秦悠悠十指交握,在他面前揚了揚。
「蕭公子慎言,如今我與悠悠已然結為夫妻,明媒正娶。」
他刻意把明媒正娶四個字加重,果然看見蕭文的臉色沉下去,下一刻,他猛的撲向二人。
慕容懷瑾護住秦悠悠,蕭文則被反應過來的士兵用棍棒狠狠敲打。
哀嚎不斷,兩人看完了熱鬧,慕容懷瑾便拉過秦悠悠的手離開此地。新筆趣閣
兩人是乘著馬車來的,秦悠悠正要爬上去,裙擺就被一隻髒兮兮的手給扯住。
她詫異的回過頭去,只見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手裡拿著一個破碗巴巴的看著她,臉上被油膩的劉海給蓋了大半,只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
「夫人行行好,施捨一點吧。」
對方聲音沙啞,勉強能分辨出是個年輕女子,秦悠悠掃了眼裙擺上的烏黑手印,心疼的皺了皺眉。
這還是半個月前新做的衣裳,寸金的藏青色纏枝芍藥紋錦,她攏共才穿出來三次,也不知道弄髒了能不能洗掉。
「夫人。」
那乞丐又凄婉的喊她一聲,卻是戛然而止,再無後話,聽的人心裡一沉。
想著這天寒地凍的,秦悠悠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低頭去拿錢袋時,身前的乞丐陡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