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王的王妃身份不簡單
死在她的手裡?
陸二大吃一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一個毒發暈厥,一個不省人事,太后心狠手辣,直接要將你們活埋了。若非陰錯陽差,她掀了你的棺材板,我刨墳都來不及。」
宮錦行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還能有什麼事情?花將軍一向是依附富貴侯府,乃是謝靈羽的人。謝靈羽安排這位花家千金嫁進攝政王府,究竟什麼目的,還用本王說么?」
陸二揉揉鼻子:「好吧,我承認,是我多此一舉。但那不是情勢所迫么?你想,這到時候洞房花燭,你一挑蓋頭,露出個老太婆的臉來,老牛吃嫩草,你可就成了西涼最大的笑話了。」
宮錦行目光一凝:「什麼老太婆?」
陸二促狹一笑:「我從相府一回來就花轎臨門了,沒來得及跟你細說,想聽?」
宮錦行抿抿薄唇,並未說話。
陸二自顧道:「今兒我比花轎先一步抵達將軍府,按照你的吩咐,摸進了新娘子的院子。當時房間的門是鎖著的,門口有兩個下人寸步不離地守著,一個小廝,一個婆子。我正想繞到後窗動手,門口看守的兩個下人就突然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然後王妃娘娘就從門縫裡伸出一根簪子,將門鎖輕而易舉地挑開,探頭探腦地鑽出來了。當時我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趴在房頂,一時半會兒沒敢動彈。
然後,王妃娘娘把那個昏迷不醒的婆子,就跟拎雞崽子似的,提溜起來,將一身鳳冠霞帔往那婆子身上穿。當時我就明白了,她這是卡著時辰想要逃婚,拿這婆子偷梁換柱呢。」
「如此豈不正好?省得你動手了。」
「只有你攝政王瞧不上的人,哪能讓別人瞧不上?她臨陣逃婚,這不是打你的臉么?更何況,我當時瞧著這新王妃嬌憨爛漫,挺好玩的。反正你即便逃過此劫,那太后肯定還會費盡心思往你跟前塞人,倒是還不如就湊合著娶了她。」
宮錦行鼻端哼了哼:「所以你就將她打暈了塞進花轎?」
「我肯定不能讓她得逞啊。所以等她給婆子蓋好蓋巾翻牆想跑,我就當機立斷,暗中使了個壞,用暗器將她穴道封了。
反正當時,我可是背後偷襲,肯定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此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她知道,如此彪悍的女人,我可不想招惹。」
宮錦行扯了扯唇角:「放心,她失憶了,不會跟你算后賬。」
「失憶?」陸二猛然拔高了聲音。
宮錦行瞅了瞅門口,點頭:「對,反正最近發生的事情暫時不記得了。」
「你怎麼知道?」
宮錦行面色一僵,敷衍道:「她自從醒來,處處與謝靈羽作對,肆無忌憚,唯一可以解釋的原因,就是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與目的。」
「謝靈羽殺人滅口,換成誰也惱羞成怒。」
宮錦行這話沒有絲毫的說服力,陸二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好奇地問:「你倆這洞房花燭,看起來有故事。這麼慘烈,兩敗俱傷。該不會,她腦門上那一下是你打的吧?
而且,聽說,你從棺材里出來的時候,這臉上還帶著色兒,這女人這麼生猛呢,棺材里就親上了?」
面對一連串的追問,宮錦行一臉的不自在,尷尬地輕咳兩聲,轉移了話題:「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這位花家千金的根底。」
陸二漫不經心道:「這有什麼好查的?將軍府只有這麼一位嫡出的大小姐。」
宮錦行雙目炯炯地望著陸遠期,閃過一抹貓捉耗子的狡黠:「未必,我要最詳細的情報,包括她日常所接觸的人,還有平日里的行蹤,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你在懷疑她?」
宮錦行疲憊地重新合攏了眼睛:「或許,這嫡出千金的身份,也不過只是個幌子而已,本王這位王妃另有身份呢?」
「你的意思是說,謝靈羽安排細作,借用了將軍府千金的身份?」
「你可聽說過花家大小姐有這樣一身本事?」
陸二搖頭:「雖說花將軍一家一直居住在里木關,剛回都城。可是謝靈羽賜婚懿旨一下,我就打聽過的。據我所知,王妃精通琴藝與女紅,若是說她曾習過武倒是勉強可信,畢竟出身於將軍府,卻從不曾聽說她懂什麼醫術。」
「本王這位王妃,若非是韜光隱晦,藏而不露,要麼就是另有其人,身份只怕不簡單。」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可疑。尤其是今日闖入王府的那個刺客,聽輕舟說,就是從她的房間里出來的。非但身手不錯,危急之時甩出來的暗器,好大的威力與毒性。竟比漠北人製造的震天雷還要厲害幾分,前所未聞。」
宮錦行冷哼:「你相信,就憑花將軍能教養出這麼厲害的女兒嗎?他若是能製造出這種威力的武器,早就拿來請賞立功了。」
陸二疑惑地道:「可假如她真是謝靈羽安***來的細作,她為什麼要逃婚?謝靈羽又為何要將她也置於死地?」
宮錦行低低地「嗯」了一聲:「這一點本王也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依照她的本事,逃離將軍府輕而易舉,為何非要在花轎臨門之時,打花將軍一個措手不及呢?這並非逃離的好時機,而且會給將軍府帶來滅門之禍。
小心駛得萬年船,在查明她的真實身份之前,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不可輕信。」
「那你身上的毒呢?」
「這正是考驗她的好時機,本王自有計較。」
陸二點頭:「好,這就命人去查。你且歇著,我到前院看一下花將軍夫婦二人對待王妃的態度,究竟什麼身份,定能看出蛛絲馬跡。」
王府待客廳。
花父與將軍府夫人連氏,在冷板凳上已經坐了半晌了,茶水都沒有一口。
王府今日燈火通明,下人井然有序地忙碌著,對於二人的存在視若未見。
對於這顯而易見的怠慢,夫妻二人不敢吭聲。
這些年將軍府沒落,多虧連氏與富貴侯府謝家好歹攀上關係,諂媚逢迎,才勉力保住這昔日榮耀,從里木關調回都城任職。但是花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卻一落千丈。
攝政王府的一個奴才鼻孔都是朝天的,更何況,太后與宮錦行一直不對付。
花寫意來到前廳,顧不上欣賞王府的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先探頭進去瞅了一眼原主的爹娘。
原本低眉垂眼的二人見到花寫意,立即挺直身子,端起架子來,但是狐疑的目光卻將花寫意從頭到腳打量了三遍。
花寫意想主動開口叫一聲「爹娘」,可到了嘴邊,十分彆扭而又生澀,於是咽了下去。
她在等待著連氏眼淚汪汪地將自己擁進懷裡,泣聲叫一聲「我的兒」,這個爹娘自己就認了。
連氏屁股都沒有挪一下,眸光里甚至還帶著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