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在喊娘親
緊接著,又是一波刺客悄然現身,將跟在小世子身後的丫鬟婆子盡數斬殺,眼露殺氣的逼近馬車。
「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綠柳恨恨的罵了一聲。
「他們不是沖我們來的!」
江歲晚一眼就看出兩波殺手制服和武器不同,而且下手果斷狠辣,極有可能是死士。
「咦,小哥哥,你要去哪兒?外面很危險!」
「放手,我要去找我娘親!」
突然,馬車內的兩個小糰子爭執起來,守在窗邊的江歲晚微微側目。
小男孩似乎常年病弱,臉色病態的白,此時因江汐緊緊攥著他袖子不放,稚嫩的臉蛋上出現幾分惱怒。
「想死的話儘管下來!」江歲晚很想將這個隨便上人馬車還鬧騰的小傢伙扔出去。
只是,不知何由,打從見到這個小男孩起,她心底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與酸澀。
江歲晚索性不再多想,一手黑金索舞得出神入化,任那波死士有通天本領,竟也不得近她身半寸!
一眨眼,她手中微微用力,黑金索纏住死士的脖頸瞬間便被勒斷。
下手之狠,讓身為亡命徒的死士們有了幾分忌憚,眼中更是生了退卻之意。
「豫王之子就在馬車上!背後的人可是說了,誰能取得豫王之子的人頭,賞黃金萬兩!」
為首的人見勢不妙,咬牙煽動道,都是亡命之徒,他最清楚這些人的慾望與狠勁!
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豫王之子?!」不會武功負責照顧江汐的白雲望著臉色蒼白的小男孩目瞪口呆,只差沒哭出來了!
誰不知道豫王寧衍權勢滔天,寵子如命,為了照顧孩子甘願放棄手中兵權。
這要是在她們馬車上出了事,她們絕對會被豫王切成幾百塊,死得不要不要的!
「……」
江歲晚感覺到這些的死士士氣大漲,眼中凶光乍現,行動毫無章法,甚至橫衝直撞,她的黑金索一時難以發揮用處。
就連身形矯健靈活的綠柳身上也掛了不少彩。
「啊——小小姐!」就在兩人焦頭爛額之際,白雲的尖叫讓人心底一涼。
「小鳳兒!」江歲晚聞聲回頭,一個死士不知何時鑽進了馬車,將兩個孩子挾持在懷中,轉身就逃。
江歲晚當機立斷,手中的黑金索迸射而出,宛若有意識般纏住了那人腳腕,往後一拉。
那死士連人帶孩子的狠摔在地,掏出匕首想斬斷黑金索,確實無濟於事!
眼見逃脫不得,他竟起了殺心,瞪了江歲晚一眼,手中的匕首直朝江汐心中扎去!
另一個死士同樣舉著刀朝小男孩砍去!
「不要——」
白雲嚇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此時,江歲晚的黑金索還未收回,綠柳擲出去的劍被死士的大刀撞落,根本無計可施。
眼見兩個小孩危在旦夕,在場的人心都涼了半截。
只聽得咻的一聲,一支箭矢劃破長空而來,精準的插入了要捅江汐的死士心臟!
同時,一條夾雜著深厚內力的黑金長鞭擊中了另一個死士胸膛,力量之大,竟將他擊得倒飛出去,狼狽地砸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著鮮血。
江歲晚一眼就看出他心脈已被內力震碎,無力回天。
好恐怖的力量!
那是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長發銀冠半束,一身黑底銀紋錦衣襯得他格外冷清,臉上沾染著的血跡顯得他整個人邪魅張狂,手中的黑金長鞭滴著鮮血。
正是有著鐵血之名,讓人聞風喪膽的豫王寧衍!
他出現的瞬間,身後一隊身著黑甲的暗衛和死士廝殺起來,不多時,便斬殺殆盡。
「是豫王!」剩下的死士頓時慌了,誰不知道豫王的鐵血手段,落入他手中的人生不如死。
「娘親~」江汐何時見過這般人間煉獄的場景,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遍地哀嚎,她眼睛紅紅的。
「小鳳兒,不要看!」江歲晚奔至女兒身邊,連忙捂著她的眼睛,輕聲安慰道。
「啊!」尖銳刺耳的尖叫聲響起。
江歲晚轉身,只見早已倒地的豫王府嬤嬤冷笑著,將一支斷箭***了小男孩胸膛!
原來她一直裝死,只為等待時機,
江歲晚瞳孔猛地放大,那本就蒼白瘦弱的小小身形映在她眼中,胸膛處染出大片的紅花,小世子一直看著她,唇瓣無力的張合。
娘親~
江歲晚看懂了,他在喊娘親!
不知為何,她心底湧上難以控制的酸澀,彷彿心口也被人捅了一刀般格外的疼。
她下意識挪動腳步想要去接那即將倒地的身影,突然,一道猛烈地掌風將她拍開。
原來是寧衍用內力催動輪椅飛至小世子身邊,穩穩的接住小世子,又催動內力躍上馬車疾馳而去!
「啊——」
江歲晚收回擔憂的眼神,看著被寧衍斬了雙手不斷打滾哀嚎的嬤嬤,心想,豫王之所以沒殺她,想來是要她生不如死!
就在黑甲暗衛要帶走嬤嬤時,江歲晚上前將一顆五彩斑斕的藥丸塞到她嘴中。
「這是你傷他的代價!」那是她最新研製的紅魅丹,服下的人每三日發作一次,會全身癢又撓不到,哪怕將自己一身皮肉撓爛,血肉模糊也不會死!
原本是給江知月準備的,現在倒可以提前看看效果。
「姑娘,我們快走吧,去將軍府避一避風頭,這也太慎人了!」
醒過來的白雲見到小世子被刺殺的全過程,不由得頭皮發麻。
現在豫王著急小世子的傷勢,沒空搭理他們,等他反應過來恐怕是要遷怒啊!
「不,不去將軍府,我們去豫王府!」
江歲晚始終放不下小世子的傷勢,那斷箭離心臟那麼近,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更何況,據她觀察,那面色分明是常年積毒未清之相。
「什麼?!姑娘怎麼會想去豫王府?出了這事我們躲都來不及!」
綠柳未有異議,白雲反倒吃了一驚,不明白江歲晚為何要趕上門去送死?
「今日之事紛雜難辨,且不說先前那波刺客,小世子從我們馬車中被擄走也難辭其咎,躲著,難道豫王就不會遷怒了嗎?何必要再連累一個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