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傷她一分,我必定還你十分!
摔在草叢裡的小糰子迅速起身,眼睛發亮地朝他跑來,臟髒的小手揪著他袖角。
「聽他們說你把我娘親關起來了,她是來給小倒……哥哥治傷的,我娘親醫術很厲害的,你聽說過鬼手嗎?」
寧衍的眉頭彷彿打了一個死結,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盯著那隻手不知在想什麼。
「大膽!」侍衛知曉寧衍一向不喜別人觸碰,上次一個侍女無意碰了他衣角,便被砍了雙手扔出府,於是他上前就要抓人。
寧衍神色冰冷的目光猛地射向他,侍衛頓時感覺頭皮發麻,進退兩難。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娘親曾在雲州幫一個懷孕八年未產的阿嬸做刨腹手術,裡面的根本不是孩子而是一個肉瘤,那麼大……」
不知為何,江汐絲毫不懼寧衍的冷眼,軟軟糯糯的小臉透著幾分嚴肅與認真,說到肉瘤時,她生怕寧衍不相信,還伸手比了比,才接著說道。
「那個阿嬸現在還好好的,不信你可以去調查,我娘親腹部受過很嚴重的傷也是她自己縫合的,還有我中的毒也是娘親解的……」
卻沒注意到寧衍聽到刨腹取子時眸中一閃即逝的殺氣,直到聽到她說的中毒。
「你中過毒?」
「是啊,娘親說我運氣不好,剛出生就被壞人……呀!你要帶我去哪兒?!」
小糰子並未注意到寧衍在中毒兩字上加重了聲音,見他仍然不相信自己,癟了癟嘴不高興的嘟囔道。
誰曾想,話還未說完便被寧衍擄著朝栩世子居所而去。
「讓尚候給她診脈,看是否中過毒!」
才到了地方,小糰子便被扔到了暗衛之首白剎懷中,一陣頭暈目眩。
寧衍並未進去,周身釋放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如果這對母女膽敢騙他……
片刻后,白剎出來:「爺,情況屬……」
他話未完,一個精神爍爍的老頭直接將他撞開,衝到了寧衍面前,神色激動道:「那小娃娃雖有餘毒卻兩年沒發作過了!你快將她娘親放出來!」
寧衍皺眉,白剎自覺的上前補充道:「小姑娘的毒也蹊蹺,竟與世子的毒一模一樣,中毒時間也與世子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栩世子每三月毒發一次,小姑娘卻兩年未發作。
寧衍面色微變,快速到了暗房,直接起身將暗房門踹開,嚇了江歲晚一跳!
「你的腿?你是裝的!」江歲晚注視著他筆直且沒有異樣的雙腿,很快反應過來。
下一刻她便被寧衍壓在室內的榻上,下意識祭出銀針,不曾想,寧衍早有防備,一隻大手禁錮著她一雙手腕舉至頭頂,一隻手粗魯地解開她衣服。
「你又發什麼瘋?!你兒子正在生死關頭,你卻有時間想這些齷齪的事,你還配不配做一個父親?!」
江歲晚掙扎不得,氣得腦子有片刻空白,差點沒抽過去,抬腿便朝寧衍兩腿間撞去!
頃刻間,卻被寧衍按著腿,看清她白皙平坦小腹上的疤痕,的確有被縫合的痕迹!
他眸光微涼,又往江歲晚臉上摸去,左扯扯右擰擰確定不是人皮面具,剛要收手,便被身上的人滿目兇狠地咬住。
江歲晚何時受過這般屈辱,眸中有淚,暗暗加力,口中隱隱有腥甜的味道仍未鬆口。
「呵……」寧衍鬆開了禁錮著她的手,捏住她下顎強迫她松嘴后,被咬的手又緊緊鉗制著她纖細的脖頸,眸光森寒。
「說!你是誰?處心積慮來豫王府有何目的?!」
這張臉不是假的,負責暗線的白泱見過那個女人,如果是,他怎麼沒認出?
那個女人四年前已經死了!
同樣的毒,同樣的中毒時間,不是巧合就是處心積慮!
又來!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喜怒無常!
強烈的窒息感江歲晚並不陌生,只見她面色漲紅:「我若真有害人之心,就應該放任不管讓你兒子死了,天涯海角你以為你當真那麼容易能找到我?」
她話中隱隱透出的自信讓寧衍不怒反笑,他鬆手,冷聲道:「本王姑且信你一次,若阿栩有事,第一個死的是你女兒!」
江歲晚徹底怒了,瞪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別動我女兒!你傷她一分,我必定還你十分!」
寧衍挑眉,眸中滿是桀驁與不可一世,直接一掌將她拍出暗房:「白剎,帶她給阿栩醫治!」
門外有人快速接過她,提著她往寧栩居所而去。
寧栩房內,以林太醫為首的太醫們正與尚候爭執得面紅耳赤,他們主張拔箭,尚候並不同意,兩方僵持不下。
江歲晚心憂寧栩傷勢,三步並作兩步跨了進去,強勢且嚴肅地對白剎道:「我為栩世子拔箭時,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白剎微微點頭,一揚手,黑羽衛又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將一眾太醫連同尚候趕了出去。
江歲晚轉身見他還在,皺眉道:「我說的是任何人,包括你。」
白剎面容一僵,轉身出去。
確定屋內沒有任何人後,江歲晚鬆了一口氣,從黑蛇鐲空間里掏出各種醫用器材,開始給寧栩做手術。
手術從中午持續到了夜幕降臨,就連外面鬧騰的太醫都安靜了下來。
手術雖然結束,但江歲晚仍未離開,一守就守了整整七天,直到確定寧栩再無危險,她面色蒼白的才走了出來。
「江姑娘,我家世子可是沒事了?」
白剎的態度帶了些許尊重,江歲晚將磨好的藥粉包遞給他:「上面有劑量與服用方法,該注意的我都標註了,記得按時服用。」
白剎點頭,注意到她聲音虛弱無力,剛想囑咐她好好休息,人便直直的倒下,他剛想伸手去拉,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暈倒的江歲晚已被來人摟在懷中。
「爺。」白剎微微退後一步,恭敬道,卻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面色微變:「你受傷了!」
寧衍並未回應,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江歲晚被血滲透的後背,那裡有一道刀傷只是被披風遮掩竟誰也沒注意到。
傷口處的鮮血已經凝固,隱隱有黃色濃稠的液體,顯然受傷已幾日,還發了炎。
白剎面色又是一變:「屬下這就去宮中請女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