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刑部的人，若是處理一些普通江湖糾紛還有餘力，可是憑著公孫大娘的功夫，只會讓他們的人有去無回。所幸鼠貓二人都在開封，如果這兩人一起出手，才有把握將公孫大娘生擒。

阿楊本想等天亮了，把包裹送到開封府去，只是這時候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

他叫了之前那個帶他們到這個處所的年輕人，讓他天亮了去傳個話。

開封府的人正為繡花大盜的事情四處調查，阿楊與展昭只有一面之緣，但他清楚展昭知道有線索不可能不來。白玉堂是阿楊的朋友，他知道是阿楊讓人傳的話，一定也會前往，阿楊向來是相信自己的朋友的。

陸小鳳不願坐車，卻只能一邊上車，一邊抱怨。

阿楊也不願坐車，一翻身就在了車頂上了，也不嫌棄灰塵，直接躺下。

車馬走得很急，車子在路上顛簸。阿楊躺在上面，整理著他的記憶。他不像陸小鳳那樣，連心都似已被人割得四分五裂，無法集中精神來思索。他插手此事，不過是因為對繡花大盜的同情和他的朋友蛇王。

天際隱隱有一些亮色，阿楊坐起來，看著那絲莫測的光彩，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一等將軍府緊閉的側門。

破曉時，車馬停了下來，風中傳來豆漿的香氣。

阿楊不是很餓，但是他還是想要喝上一碗。只要不十萬火急，他絕不會被打亂自己的生活步調。下一次就算再路過這個攤子，他不一定會再有這個時候這個想喝碗熱豆漿的心思了，所以，他決定要趁著他想喝豆漿的時候，去喝碗熱乎的豆漿。

「喝上一碗？」阿楊問著，自己直直向攤子走去。

豆腐店點著燈。阿楊要了碗豆漿，捧著一口口喝著，雖然沒有放什麼糖，但是也足夠香了。阿楊心裡給這個小攤子分類，雖然不是那種會讓他想要特意過來吃上一碗的程度，但是巧合要是路過這裡，他會來買上一碗。

離他不遠，一個和尚正蹲在角落裡，捧著碗熱豆漿「呼咯呼嗜」的喝著。m.

阿楊不在意，可陸小鳳看見了這個天下最不老實的和尚，卻笑了。

「老實和尚，你作近有沒有再去做不老實的事？」

老實和尚看見他，嚇得連碗里的豆漿都潑了出來。阿楊看著地上的一小灘豆漿，搖了搖頭，看上去比那和尚還惋惜:「浪費啊。」

陸小鳳大笑，也不知道為阿楊的話還是因為老實和尚的反應，又或者兩者皆有，他也要了碗豆漿，捧著碗對老實和尚道：「我看你昨天晚上定是又不老實了，否則心虛什麼？」

阿楊這下忽然對這和尚有了點興趣，側過頭看他，像看看他身上有什麼不老實的蛛絲馬跡。

陸小鳳喝了口豆漿，和和尚聊著。

阿楊喝完豆漿，把碗放下，見和尚要走，走了兩步攔了攔老實和尚的去路，他剛剛聽見了一個很出名的名字，歐陽情。

一個衣著破爛的和尚，和一個好看的女人，而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一些這個和尚不老實的故事。這兩個關鍵詞，讓阿楊腦內不可控制地給強行來了一段在酒樓說書至少可以養活他一個月的故事。

陸小鳳走上去又問和尚，和那和尚話里來回提到一個女人，陸小鳳又問和尚那女人是誰。

當然是那個歐陽情！阿楊在心裡搶答。

陸小鳳同時問：「這個女人是不是歐陽情？」

「不是歐陽。是公孫！」

「公孫？是不是公孫大娘？」阿楊控制不住地揚聲問。

老實和尚吃了一驚，有些慌張:「你是誰，又怎麼知道她？你認得她？」

陸小鳳已叫了起來「果真是她？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們為什麼要問？」

陸小鳳道：「薛冰可能在她手上，繡花大盜一事也與她有關。他叫阿楊，是我的朋友，公孫大娘可能有事想要找他算帳。」陸小鳳看見阿楊背後的包袱，想起被他搶走的公孫大娘的雙劍，忽然笑了。

老實和尚看著他，忽然大笑，猛得溜出遠遠一段。

可是陸小鳳已經喝完了豆漿，把碗一放，身子凌空一翻，追了上去，問道:「你為什麼要笑？」

陸小鳳威脅著和尚要打破他的腦袋，和尚支支吾吾說了一些，只知道那是個武功高強，行蹤神秘，手段毒辣，又極美的女人。

再多的事情，就是要打破和尚的腦袋，他也不肯說了。

陸小鳳也知道這是沒法子的，只有狠狠的瞪著他，忽然笑道：「其實和尚並不是只有一個腦袋的——因為和尚還有個小和尚。」

陸小鳳忽然大笑，和尚在旁邊氣瘋了。

阿楊在旁邊看著，有些摸不著頭腦，感覺好像自己忽然錯過了什麼笑點。

陸小鳳回頭看見阿楊臉上的迷茫，一時不知道悟到了什麼，誇張地拍著阿楊的肩膀，笑得更厲害了。

老實和尚看見阿楊的表情，存不住氣，也開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