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芥末味土豆片
「我也聽不懂。」
方實臉上表現得很茫然，心裡卻掀起驚濤駭浪。
《臆境》要公測了？
大規模是多大的規模？十萬玩家，百萬玩家，還是乾脆人人都能下載？
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遊戲，而是讓人獲得超凡能力與道具的平台，這樣龐大數字的玩家，獲得超能力後會給社會帶來怎樣的影響？異調局這種官方機構又將如何應對這樣的玩家潮？
算了，這些都不是他一個平頭老百姓該操心的事情，他只要在遊戲中慢慢提升自己就行了，只要自己夠強，外界怎麼樣都影響不到他。
「這個，現在說起來還比較複雜，不過最多再等一兩天，到時候你們想不知道都難。」
「秦隊，小何，周小雅這邊的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們直接去現場吧。」
女子招呼兩名同伴往病房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來說。
「哦，對了，周小姐，關於昨晚那個黑影，在我們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記得先不要回家，不然可能會有危險。」
聽見這話，周小雅臉色明顯更白了一分。
「沒事的，小雅，這幾天你就住我那裡吧。」
夏音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我能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嗎？」方實突然說。
「不行，事情沒弄清楚前，那地方很危險。」
「而且，真要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很難顧及到你。」
女子搖搖頭直接拒絕。
方實心想，到時誰顧及誰還不一定呢，想想遊戲里玩家面對都市傳說的蹩腳表現，他對這三人的能力表示懷疑。
待異調局的人走了以後，方實交代夏音好好陪著周小雅，隨後自己偷偷跟了上去。
車上，陸清月拿著筆記本，翻閱之前在病房內記錄的談話，尋找著可能遺漏的細節。
「陸隊長，剛在在醫院說的遊戲公測的事……」開車的小何忍不住問道。
「是真的，總局那邊的高等級玩家在遊戲內確認了這件事，等公測后玩家數量變多，也會大大緩解局裡人手不足的壓力。」
「但相應的，都市傳說那種怪物，數量也會變多。」
秦剛嘆了口氣，摸出一根煙剛想點燃，意識到車裡多了個陸清月，一時動作卡在那裡。
「沒事秦隊，你抽你的。」陸清月頭也沒抬道。
「一會就到了，這點時間我還是忍得住的。」秦剛把煙夾在手裡笑著說。
看著她一路上都在仔細翻閱筆記本，秦剛忍不住挑起話頭：
「小陸，這次其實你沒必要過來的，這案子屬於我們濱海本地，你大老遠從總局過來，犯不著這麼累。」
「要不你先回去歇著？局裡能幹的小伙多的是。」
聽到這話，陸清月合起筆記本，神色認真的說：
「秦隊，你知道我的性格，身邊有怪異作亂，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秦剛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我知道，你還對你父親的事耿耿於懷，所以你也該清楚，我們這些沖在一線調查的人，每次面臨那些怪物有多危險。」
「我和你爸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他不止一次和我說希望你退居到二線去，你還這麼年輕，去像正常人一樣好好生活才是他最大的期望啊。」
緩緩搖了搖頭，陸清月用堅定的神色看著秦剛：「秦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聽到友人之女稱呼的轉變，秦剛不再說話，他知道再怎麼勸也是徒勞。
既然勸說沒用，他也不再磨嘰，轉頭開始分析起案情。
「小陸，小何，你們說視頻里那東西有什麼目的？」
「有沒有可能，它只是路過，並沒有要傷害周小雅的意思。」
「而周小雅，只是倒霉恰好碰到它，被嚇暈了。」
「畢竟從視頻及周小雅醫院的狀態來看，那個黑影並沒有針對她。」
一旁開車的小何點頭表示認同。
「只是路過的話，那停電作何解釋，為什麼昨晚整棟樓只有她家停電了？」
「難道只是路過也要順手把她家的電給斷了？」
陸清月並不認同秦剛的說法，這些怪物出現在人的面前，必然不安好心，看起來沒有傷人，那只是還沒被抓到把柄罷了。
「斷電這個問題確實是個疑點，馬上到地方了，我們現場調查一下應該能發現些什麼。」
公寓樓一層，異調局三人正等電梯。
「呦，這麼巧啊，三位？」
方實的聲音突兀從背後響起。
「小雅正好托我幫她回家取點東西，一起上去唄？」
陸清月皺眉看向他：「你是故意跟著我們的吧，你要知道，現在那裡對普通人來說很危險。」
秦剛心理也一陣詫異：「奇怪，我們的人都守在外面，怎麼沒有攔下他，他怎麼進來的？」
「沒事，要是情況不對你們掩護我跑路就好了。」
方實大喇喇道。
三人：……
無奈之下，幾人最終一起進入周小雅的單人公寓，整個房子的布局是一個大開間加上一間小卧室和衛生間，她直播和睡覺都在這個客廳一樣的大開間，小卧室則被當成衣帽間使用。
地上有許多凌亂的腳印，是昨天她粉絲們留下的。
幾人分散開四處觀察。
「不行，秦隊，啥也看不出來啊。」小何苦著一張臉。
「這公寓就這麼大一點，一眼看過去也藏不住什麼東西，真要有那也早就不在房間里了。」
這時陸清月搬開靠門的鞋櫃，找到被鞋櫃擋住的嵌在牆裡的配電箱。
配電箱外面看起來完好無損，甚至連封條都沒拆。
但當陸清月打開后，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裡面密密麻麻的線路及開關詭異的被一股巨力擰成了一坨麻花！
而且整個線團都半嵌進牆裡，看起來就像是施工時直接被澆築在了牆體里一樣。
「這就是突然停電的原因。」陸清月一臉凝重。
「這些線和開關看起來像是硬生生被拽進了牆裡，難道那東西是在牆裡活動不成？」秦剛皺著眉猜測道。
「疑似穿牆的能力嗎？」
方實看了后默默走向屋子另一邊，比起這邊的配電箱，方實發現了更有趣的東西。
作為狼人，在搜尋線索方面能倚仗的只有敏銳的嗅覺，而剛進這間屋子時，他就被一種刺鼻的氣味嗆得差點流眼淚。
鼻子太靈敏有時也不是一件好事。
那是一包打開的「趣事」牌芥末味土豆片，放在周小雅直播的位置上，應該是她昨晚吃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