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你家吃席!
西涼監察御史汪承宗家,門頭掛著白布。
汪家大公子,果然如許牧所卜算的那般,沒有堅持過兩日,死了!
許牧向沈應星點頭示意后,被法曹持御史手令抓到監牢!
一路火花帶閃電,他對將要發生之事卜算不已!
但很快,他有種明悟。
每天卜算超過三次之後,【窺得一線天機】便不準了!
且每日最多只能招來五次雷霆轟擊!
審問的過程,很官僚,很例行公事!
御史汪承宗:「你為何殺害我兒?」
許牧;「我只是自衛,並未主動攻擊,他是被雷劈死。」
嘴硬?
投入大牢!
許之朗是西涼州牧,總管一州軍政民事。
因此,監牢內懾於他的威嚴,無人敢對許牧用刑逼供!
傍晚。
許牧在牢房內盤坐,修鍊靈劍導引術和《天師雜談》上記載的命修之術!
尷尬的是,身為無上劍體,他卻忘了從藏劍閣借閱一本劍道功法!
牢頭輕咳一聲,端來一大碗鮑汁雞腿飯,道:
「許公子,吃點吧!」
許牧心有警惕,婉言拒絕。
他早就卜算好,此事件的轉機,便在三天後!
因此,他決定這三天內不吃不喝,以防中了陰招!
堅持到第二天的時候,那個面相敦厚的牢頭拎來一壺老酒,道:
「公子戒心真重!我是州牧大人的軍中老人,殘廢了才在這裡值守。在這西涼,還有敢害你的人嗎?」
許牧尷尬一笑,閑聊一陣軍中往事放鬆警惕,接過一碗老酒對飲。
「我跟你說,本公子在怡紅樓,那可是……」
話未說完,人已麻翻睡倒!
牢頭雙目通紅地望著許牧,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拔劍自刎!
「公子,對不住了!他們用我老婆孩子作要挾,我只能聽他們的,用蒙元散迷暈你。這條命,小的先賠給你了!」
次日。
許牧幽幽醒來,卻發現已在菜市口法場!
雙手縛后,跪於地面,腦袋搭在斬頭台上……
這是要被砍頭的節奏!
一聲陰沉低喝,傳遍法場!
「午時三刻已到!人犯許牧,確認無誤,開刀問斬!」
負責行刑的劊子手,向監斬台顫聲道:
「汪御史,這可是州牧的寶貝疙瘩。直接砍?」
在劊子手遲疑的間隙,許牧想要掙扎逃竄,卻渾身無力不能成行!
「這是下的什麼葯?連玄氣都引動不了!」
無奈之下,他頃刻間卜出當日的第一卦!
【損卦】,下下卦!
卧槽……怪不得要被砍頭!
咔嚓!
青雷降落,劈在身上,卻未能把綁在手上的繩索燃斷!
許牧暗罵倒霉,拚命積蓄氣力,苦思對策!
而劊子手在汪承宗的威逼下,已揚起鬼頭刀!
許牧遍體生寒,思緒如同風暴急旋!
怎麼辦?!
很快,他運轉乾坤歸藏訣,再次窺得一線天機!
許牧伴隨著雷聲,大喊道:
「計時滴漏有問題!誰敢害我,必讓他全家陪葬!」
危急關頭,西涼司馬白不易喝止劊子手,驗看計時滴漏。
「汪御史,這有點湊巧啊!滴漏破損,水滴過快,時辰不對!」
汪承宗見滴漏上動的手腳被人察覺,臉色發黑,佯裝不知!
新滴漏換上,離再次行刑,不到半刻時間!
姐姐許薇,俏立在人群之中,梨花帶雨道:
「小牧不要怕,我已按照錦囊囑咐,派人去找爹……」
許家主母林氏,拉起許薇便走,斥道:
「你爹在打仗,誰讓你多事?!」
許牧在地球的父母早亡,本想在此處享受家的溫暖,聽此心中早已寒涼!
「林氏是想讓我死,老子這半年多就沒有招惹過她!」
汪承宗不遠處,汪家二公子鄙夷道:
「別瞎忙活了,認罪狀上,你已按手印!」
那手印,是許牧被蒙元散迷暈后,被人捏著手所按!
先是監牢下藥,后是按認罪手印,再到用陰招提前斬首,這完全是想把他一套三連帶走!
好在,許牧進監牢前便已留下錦囊妙計!
現在就看邊境能不能來人救命了!
汪承宗從滴漏刻度上抬起充滿殺意的眼神,冷然道:
「時辰已到,行刑!」
「許公子,對不住了!」
劊子手致歉一聲,舉起鬼頭刀斜斬而下!
監斬台旁,汪家二公子不屑地盯著許牧,譏諷道:
「一個廢柴庶子而已,竟敢跟我大哥爭花魁,活該被斬!」
鬼頭刀繼續斬落,已離許牧後頸不到三寸!
就在此時,伴隨著一聲虎嘯般的怒吼,一柄吞吐著劍芒的染血長劍狂飆而至!
「住口!誰.他媽敢殺我兒子?!!」
當!!!
長劍把鬼頭刀磕飛,角度偏轉,徑直飛向監斬台旁!
嗤!
長劍從汪家二公子脖頸上切過,人頭高飛,身首異處,死得不能再死!
汪承宗驚叫一聲,失魂落魄地撲向屍首,嚎哭不止。
一個盔甲上滿是血污的身影,縱馬來到人群之前。
「不想死的,都給我讓開!」
許牧愣了一下,望著半年多未曾見過的中年男子,脫口而出道:
「許之朗,你怎麼才來?!」
「嘶!」汗血寶馬哀鳴一聲,倒地力竭而亡。
許之朗惋惜地撫了撫馬頸上的鬃毛,躍到許牧身邊,解開繩索,擁著他走下斬頭台。
「來得剛剛好,不算遲,不算遲!」
許牧險死還生,感慨莫名,遙向白不易點頭致謝。
未料,許家父子在路過人群之時,有個挑菜漢子自菜筐中抽出一把尖刀,向許牧心口猛地刺去!
許牧驚愕一聲,身上酸麻未去,根本無力躲閃!
許之朗下意識抽劍迎擊,卻在腰間摸了個空,再想變招抵擋已是來不及!
他低喝一聲推開許牧,以身體擋了那狠辣一刀!
短刀入體,正中後背!
挑菜漢子明白刺殺已敗,咒罵數聲,自刎而死!
「可恨不能報滅國屠家之仇!許屠夫,遲早也有人覆滅你許家!」
許牧掙扎著跑到許之朗跟前,關切道:
「怎樣,傷勢如何?」
「一點小傷,無妨!國被滅了才知找我報仇,早幹嘛去了?」
往日對他愛理不理的兒子,今天態度緩和。
許之朗雖背部疼得齜牙咧嘴,但臉上卻滿是笑意!
讓上前護衛的軍士包紮傷口,扶著許牧問清前因後果。
之後,他大馬金刀坐到監斬台主位,就地升堂,重審案件!
一炷香過去。
西涼州牧斷定結案:汪大公子平素不敬天憫人,招惹天罰降世,被雷劈而死,與他人無關!
能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
此刻,許之朗的官僚做派,比三天之前的汪承宗更加徹底!
許牧雖然明知此舉欠妥,但,真的很爽!
汪承宗抹著眼淚從二兒子屍身旁站起,面色鐵青道:
「許屠夫,你當眾屠戮我兒,該如何跟我交代?!」
許之朗瞥了眼血泊中的汪家二公子,誠摯道:
「長劍無眼,誤傷賢侄,我自會向陛下上書請罪。明日,記得邀我去你家吃席!」
當夜。
西涼御史府。
汪承宗強忍渾身戰慄,走入暗室,向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拱手道:
「請先生替我向上面請罪!我沒料到許屠夫能回來,更沒想到他敢硬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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