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這房子，以後是我的
「呀，小小妹妹回來了！」
一道夾雜著驚喜的柔和女聲傳來。
蘇小小側眸看去，只見一襲白色紗裙的張凝一臉驚喜地看向蘇小小。
隨即視線落在鼻青臉腫的張氏身上，滿眼擔心地跑向張氏，「娘，你這是怎麼了？」
張氏看到張凝，頓時憤怒地指向蘇小小，告狀道：「這個賤丫頭打我……嘶……」
張凝滿臉難以置信，「小小妹妹，你為何打娘？」
跟在蘇小小身後的幾名少女，也憤怒地指責蘇小小。
「蘇小小，你之前偷盜伯母的錢，伯母心善，原諒了你，你怎能這樣！」
「伯母養你十年，沒想到，你竟是一隻白眼狼……」
「張伯伯十年前將你帶回家，好吃好喝養著你，早知道你品性這般壞，當初就應該讓野狼吃了你。」
張氏在人前對蘇小小極好，總在張大壯麵前攛掇，但在張大壯打罵蘇小小時，她又出來護著蘇小小。
因此，在外人眼中，張氏是個和善且疼愛蘇小小之人。
「小小妹妹，你是不是被外人慫恿了才打娘親？你我自幼一起長大，我相信你絕不是這般忘恩負義之人。」張凝柔柔地問道。
她的視線時不時看向靠在蘇小小身上的軒轅清沐，眼底劃過異樣的光芒。
這般貌美的男子，落到蘇小小手中，著實可惜了。
若非他來歷不明，嫁給他似乎也還不錯。
「就是啊，凝兒，我平時對她比對你都好，她卻這樣對我，我造了什麼孽啊，竟然被自己當做親生女兒養大的孩子打成這樣……」張氏抱著女兒開始哀嚎。
張凝心疼地擦去張氏臉上的血跡，眼眶通紅，聲音帶著哽咽，「小小妹妹，你哪裡不滿，儘管沖我來，娘身子不好，求你放過她。」
蘇小小閉眼緩過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靜靜看著張氏和張凝飆演技。
說實話，張氏的過於誇張了點，張凝的稍好一點。
不過在她看來，都太假了，群眾演員都能比她兩演得好。
但想到自己上上輩子居然被這樣的張凝哄得團團轉，她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雲塵動了動小嘴，看了眼蘇小小，剛想開口，軒轅清沐抬手，從他嘴角劃過，「小花貓，臉髒了也不知道擦一下。」
蘇小小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翻了個白眼，扶著軒轅清沐，緩緩上前。
「原來，冬日裡讓我去結冰的河面洗衣服是對我好，睡豬圈也是對我好.....
如今，還想賣了我弟弟，這難道也是對我好？！」
少女軟糯的語調，帶著濃濃的譏諷。
張氏張口就想否認。
但蘇小小不她機會，走到張氏身旁在她耳側低語，「你偷人的事情，若是被張大壯知道了，你覺得，你下場會如何？」
張氏的臉瞬間白了。
當初，她與趙郎的事被蘇小小撞破，她便誣陷蘇小小偷東西，便是想讓張大壯藉此打死她。
誰曾想，這死丫頭命這般硬，竟活了下來，現在還能用這件事威脅她。
這事要是傳出去，她絕對會被張大壯打的！
想到這，張氏一陣心悸。
她咬了咬牙，放開張凝，將大門打開，「是我讓小小睡豬圈，冬季里去結冰的河面洗衣服，想賣了她弟弟，她為了救弟弟，才打我的。」
村民們聽到張氏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氏平日里看著挺和善的，沒想到私下裡竟是這樣的人。
打罵收養的侄女不說，竟還黑心到要賣蘇小小夫君的弟弟，難怪蘇小小氣得將她打成這樣。
張凝錯愕地開口，「娘，是不是她威脅你了?」
張氏拉住她，搖了搖頭，「沒，以前是娘做……」
「既然睡豬圈是為我好，那將這份好留給你女兒吧。」蘇小小瞪了眼故意摩擦她傷口的軒轅清沐，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扶著軒轅清沐踏進大門。
「你想幹嘛？」張氏看著走進家中的蘇小小，神色一變緊追而去。
張凝對著村裡人強扯出一抹笑，關上了自家的門。
門關上的瞬間，她臉上笑意散去，神色猙獰地擰著手中帕子。
張氏這個蠢貨，賣孩子就算了，還被蘇小小逮到。
現在好了，連累她名聲也會受影響。
若是傳到縣長府，她想嫁給縣長公子，恐怕會受到更多的阻撓。
蘇小小扶著軒轅清沐走到張家唯一的客房中，將他扶到床上坐下，沒好氣地道：「以你的身手，張家沒人能對你構成威脅，你先在這休息吧。」
感受著腰間傳來的潮濕，蘇小小心中再次問候了一遍軒轅清沐祖宗十八代，捂著傷口走出了房間。
張氏看到蘇小小將那軒轅清沐安置在客房中，頓時大叫起來，「蘇小小，你做什麼？」
這間房間，可是她為凝兒未來夫君備著的。
這些年，蘇小小被寄養時，那邊給的銀子，大部分都被她用凝兒身上了。
她的凝兒，才學容貌，絲毫不輸縣上那些人家的小姐。
未來的夫君，肯定也是家境才學皆優之人！
「你有意見？」皺了皺眉，蘇小小眼中滿是不耐，語氣愈加冰冷，「去燒些熱水送到張凝房中，把被褥換成乾淨的。」
「你什麼意思？你還想霸佔凝兒的房間！」
張氏猝然瞪圓了眼，伸手去拉與自己擦肩而過的蘇小小。
蘇小小猛地捏住張氏手腕穴位，嗓音中滿是厭惡，「手不想要了？」
整條手臂瞬間麻木，無任何知覺，張氏頓時慌了，「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小小甩開她，居高臨下看著跌倒在地的張氏，「這房子是我家人給的銀錢修的，你覺得，誰才是主人？」
「你強搶民宅！信不信我這就告訴凝兒她爹！」張氏顧不上依舊沒有知覺的手臂，抬眼惡狠狠地看向蘇小小。
蘇小小從她耷在地上的手腕上踩過，勾唇一笑，「趙樹平.....」
一聽她說起這個名字，張氏瞳孔一縮，咬牙應下，「好。」
以往，都是她指使蘇小小干這干那。
現在，她卻被蘇小小當下人使喚，簡直氣死她了。
但她有把柄在蘇小小手中，只能忍氣吞聲去燒水換被褥。
換好被褥，回到灶房后。
張凝咬著下唇，坐到張氏身旁，泫然欲泣，「娘，對不起，是凝兒沒用，保護不了你。」
她掩在袖中的手，幾乎將絲帕攪爛。
蘇小小這個***，竟敢搶她的屋子！
還讓那賤民住在給縣長公子留的房間里！
張氏心疼地抱了抱女兒，眼中帶著惡毒，「凝兒，你爹爹在縣上給縣長當護衛，算算時間，也該回家休息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