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泰和倉囷暴打董爺 獅子樓里蔡京…
話說金太宗一行走進泰和倉囷,有一後生見金太宗口氣有些生硬,便甚是傲慢的問其為何人。金太宗見了,答言道:「鄙人李天佑,叫你們主子出來說話。」
但見那後生五大三粗,身長八尺有餘,臉面黑黝,著一身素黑碎花蘇錦衣,聲如洪鐘般。後生聽了金太宗言語,肝氣飆升,大喝道:「何來不懂人事鳥人,膽敢在此撒野?」說著操起寒鋼刀,向金太宗猛步而來。身邊幾個幹活的工人見勢,放下扛在肩上的糧袋,也圍了過來,準備為後生造勢。
那後生見人勢盛大,更是起了勁的道:「一個不知死活的外商,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竟膽敢呼來喝去的。」金太宗哈哈一笑道:「誰的地盤,說來爺我倒是聽聽?」
「聽聽,哼,說出來怕是嚇破你的狗膽!」後生放言道。
外面隨著的「和尚們」聽到裡面對言,都也跟了進來。後生見到他們,高喝道:「吆呵,這陣勢不小啊!這年頭,和尚們也會湊熱鬧了,還是些不懂事的禿外驢。就算大宋的禿驢們,見了爺我不也老老實實地圈著么,這還反了天了你們!」
陳富貴見勢,上前笑呵呵的道:「董爺息怒,董爺莫要生氣,有話好好說。董爺可否認識小人啊!」那呼稱董爺的撇了一眼富貴,不以為然的道:「滾一邊去,你算那根蔥秧子,爺我京城人多,記--不--住。今天叫這不長眼的再熟熟爺的相貌,給老子滾!」
說著,掄起寒鋼刀朝金太宗面上就來。金太宗面未改色,紋絲不動的原地立著,身邊一「和尚」見勢,雙手合實,舉過頭頂,風也似得護在金太宗面前旋著,刺過來的寒鋼刀瞬時旋成碎末,那董爺也被旋迸出去,深深砸在一堆糧袋上,糧袋崩裂,顆粒四濺,只見那董爺手捂胸口,隨即吐了幾口鮮血,便不省人事了。
其餘人見了,只一旁愣著,不敢動彈。金太宗只手拾起地上一顆麥粒,放在口中嚼了嚼,對身邊的人道:「這麥粒到底還是生的。」言訖,群中一工人大喝一聲道:「生熟也是你來管的,兄弟們,給我上。」
說著,圍著的工人抄起刀斧,劈頭殺了過來。「和尚們」見狀,迎上前,只是簡單幾合,全部輪番在地,個個豬也似的嚎著。
突然,一工人從地上吃力的爬了起來,撒腿就跑。急急繞過幾道倉廩,來到一間房門前,立了腳步。只聽裡面苟且之聲溢於窗欞。那工人原地徘徊,猶豫不敢做聲。半晌,工人突地高喊道:「人大不好了,出大事了,您完事了沒有啊!」
半天未應,裡面依舊翻雲覆雨著,工人怕是誤了事情,才是喝了一句道:「有個外來呼作李天佑的,已然傷了董爺,眾兄弟也被傷了,耿大人您倒是出個主意啊!」聽了這話,裡面噗通一聲響動,像是有人從榻上跌地,哎吆了一聲。隨後有女人嬌聲說道:「你個死鬼,人家還……」裡面男人罵了一句:「快滾一邊去,這要壞了老子大事了!」只聽草草從門而來。
門開,見一肥碩老男人出來,一身白底衫與頭髮齊亂,滿面漢珠侵著,依舊喘著粗氣。急切的問道:「他們人在哪裡?」工人道:「回耿大人話,還在囷門口!」只見那工人頭部直著滲血。
那耿大人二話未說,只朝門口奔去。工人從虛掩的門縫看去,裡面的女人半身歪在榻上,見有人在窺,急急雙手護了嬌峰,也是羞紅了臉面。那工人見了,只是罵了一句道:「破鞋,呸!」隨後追著耿大人去了。
快至囷門口,只聽前面的耿大人高聲道:「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自家人,自家人,誤會,誤會啊!」
金太宗見耿沖已來,直言道:「三分牛黃七分夏,莫叫黃河翻水花。何故如此?」這耿沖耿大人便是金太宗早年安插在宋國的糧商,大肆收購糧草的。
耿沖急言道:「牛腩龐水煮青蛙,邊雲渡江二月天。照此做的,請您放心!」金太宗嗤之以鼻,指著地上的麥粒道:「何故這些遲遲不做?」耿沖直言:「新進的,未得及時些。」
「我早聽了些你的風言,還是收斂點的好。」
「是是是,都是誤會,誤會!我老母及家人都在那邊,您老人家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啊!」耿沖言道。
金太宗最後甩了一句道:「一定都給我及時熟了,生的一粒也不能售出。」耿沖頻頻言是著,最後金太宗讓人甩了一包葯袋,言道:「那個不知高低的後生,留著他也有些後用。」說完帶著人眾出了囷門。
出了門,陳富貴更是肅然起敬,好奇的緊。便弱弱地問道:「哥哥,這泰和倉囷可是京城有名的糧倉,雖非國營,但其後人物不可想象啊!哥哥莫非與這倉囷主人有干係?」金太宗哈哈一笑道:「這是定然,干係深得緊!哈哈哈。」陳富貴見言,更覺得與此人掛銜,往後將是前途無量,心裡欣然這樣盤算著。
不覺間,他們一行到了陳富貴莊上,陳富貴恭請著進了上屋,便吩咐下人好生備盛吃食,品茶閑談,不在話下。
聊到大宋當下江湖各名俠客隱士時,金太宗便問陳富貴道:「以兄弟所知,當今宋國功力蓋世者,有甚人物?」
陳富貴深深呷了一口茶水笑道:「方今大宋,俠客隱士璨若星河。形成氣候者,北有宋江集英雄聚於梁山,南為方臘收豪傑匯於州縣,可謂聲勢浩大。后宋江與方臘廝殺,彼此折翼。宋勝,攜餘眾歸於國家,然亦有去隱者;方敗,於汴京被決,慘矣!江湖俠客隱士名聲鵲躁者,數大相國寺弘慧禪師也,然聽此人常年修於古剎神塔,世人未能謀其面。京城有五嶽觀玄天教主,此人已然仙逝,授徒九人,江湖人稱江南七尊,后不知何故,各自散去,弗知其蹤,聽言三期於『蓬萊閣』聚首,不曾實見,怕是有些也已故去。今五嶽觀由仙道郭京主持,其人善通『六甲法』,深得我皇垂信,時常邀於宮室授道。隱約傳言有名為『鎖正罡』的隱士,偶得上古洪烈刀訣,甚是厲害,實然不曾見得其人也。」說完,也是口乾,又次深深喝了一口茶水。
金太宗聽完,又追了一句道:「再無厲害人物?」
「名冠江湖者,目前得知這些,江湖隱匿者,怕是還有,小弟寡聞,實難確知!」陳富貴道。
「江南七尊所聚『蓬萊閣』方向何在?」金太宗不以為然地問道。
「聽說距京城八百裡外目斷山處,不甚確定了。」富貴疑惑著答道。然金太宗不知何故,只口未提「鎖正罡」,大概想著陳富貴未必是知道的,問了也是多餘。
眾人在陳莊上茶餘飯飽后,金太宗決計明日遣身邊「和尚們」去大相國寺與五嶽觀,借相討佛法看看弘慧禪師虛實,順便探探郭京底細,並修書夏國太師安佑天袏,告了江南七尊具體聚首方位,當擊之,自身只在陳莊上坐等消息。
只說宋徽宗接到金國使團訪宋的信函后,便派遣太師蔡京前往澶州接洽,蔡京足足等了半月有餘,未有任何音訊,隨後宋徽宗又遣太尉高俅探個仔細。高俅到了地方,知了蔡京未能接到使團,與蔡京碰面,相商如實回了徽宗書信,徽宗只命原地直待接到,不可亂了禮數。
蔡京與高俅接到皇令后,原地再次待著。翌日,蔡京在澶州城明焰山獅子樓里大擺盛宴,專程為高俅接風洗塵,熟不知,高俅以前這裡常來的。蔡京也有用意,因高俅日漸深得皇帝寵信,便借著機會拉攏,形成朋黨犄角。高俅也是聰明之人,見了蔡京相請,已是明了用意,心裡知道蔡京老臣根基,也想順著圍圈,日後前程好自照料。
四五月間,澶州城已是花團錦簇,暮春撩人的緊,出門喝一口那醉人的風,也是人間一番無比的享受。城中著名的明焰山,更是人間仙境,湖碧倒柳藍,躍鳥帶花飛。明焰山上的獅子樓,更是遠近聞名,樓里有名的招牌菜便是「獅子頭」,又稱「佛跳牆」,來到澶州的遊人及外籍人,怕是奔著這道菜來的。
晨陽正暖,見各有轎夫八人,平穩節奏,抬著兩頂麒麟金絲藍花轎,緩緩上了明焰山,至獅子樓前數步落下,轎中各出兩人,被扶著下了轎,正是蔡京和高俅。兩人見面,相笑著問了禮數,蔡京請著高俅前面走路,高俅知禮,言蔡京老臣,應當前行,故讓蔡京先走,蔡京見為高俅接風,再三推讓,高俅死活不從,無奈,兩人各自請了同行。
至樓門前,樓楣上御書三字「獅子樓」,兩人見了,如遇皇帝,躬身扣了禮,隨後又是請門進出先後,愣是蔡京未能扭過高俅,大笑倚老著,前面進了樓門。
兩人按照蔡京提前安排,疏了閑雜人等,於樓上二層雅閣落座。樓里樓外眾人,早已拱手待著找話。雅閣餐桌上已是佳肴琳琳,酒盛琅琅,滿著一百零八道菜肴,站在一旁的菜官報道:「糖醋飛天鴨、九天穿龍舌、五彩祥雲羹、菊絲吊天肝、金塔厝筋板、游魚戲雕鳳、地宮護牛寶、胤池鎖螭鞭、五香脆皮包、蓮子密月酥、肉絲穿芽骨……」報道這,高俅急急叫停,言道:「若是這般下去,明天我們才能食到,不是嗎?哈哈哈。」蔡京也是一笑道:「罷了罷了,要緊的是這道獅子頭,進門時早已香飄十裡外了,來來來,高大人嘗嘗如何?」
蔡京與高俅欲要食時,樓里掌柜進門,笑著帶了十名侍女,圍了他們也是坐下,掌柜最後言道:「兩位大人要是有話了,只管言語便是。」隨後躬身作揖帶門出去。
酒過三巡,蔡京言道:「高太尉如這晨陽,中天懸照,往後前途不可估量啊!真是羨慕你們年輕人,我等七月流火,已是明日黃花嘍!」高俅聽到這言,急急言道:「太師可是國家中流砥柱,四啟老臣,氣盛的緊,何故如此悲言歟?」
蔡京道:「太尉也是知道,那廝出得主意,鐵材換銅材,雖國庫財力劇增,解了燃眉之急。但老夫才疏學淺,為開疏通之門,變制交子與鹽引替行,然無法全力監製,進而鐵錢、紙行過濫,致州縣財力緊困,加之萬歲修繕用度日盛,恐百姓吃消不起,這樣耗下去,會出亂子的。也是那廝主意,萬歲授命你我,設計宋江相抗方臘,梁山眾賊死傷所剩不多,詔安后,有幾賊人相離朝廷而去,揚言誓取你我頭顱,賬都算在我們頭上了,那老狐狸倒是來了個金蟬脫殼,你說我們冤不冤啊!更叫老夫擔心的是,不知那廝從何搙來一個妓女,萬歲多時被糊弄的神魂顛倒,愈加醉心於書藝,朝理也每況愈下,萬歲好些時日也不找我說話了。這樣下去,我們會被陷進史書,晚節不保的。太尉多日與萬歲走的近,你說這如何是好啊!」說完,猛地喝了一大碗酒漿。
高俅笑了笑,拿起一碗酒漿,示意敬之,喝完慢悠悠地道:「太師倒是多慮了。王黼王大人的主意我是苟同的,我們做臣子的,以解君憂為上,只要萬歲無憂,我們也就高興了。至於區區宋江賊寇,算在我頭上就算在我頭上吧!全然當個屁,放過就行,其餘無用我等考慮。太尉不虧為四任老相,謀國深遠,讓我等愧嘆弗如啊,哈哈哈!」說完,又是敬了一碗。接著道:「太師這酒恐是竹葉青吧,好酒,好酒啊!哈哈哈。」
蔡京見言,心裡不是滋味,只感朝堂漸次疏遠自身,也許自己真的老了,或者怕是江郎才盡,一股酸意貫通整個鼻樑,抬頭空中望了一眼,回了一下神道:「是了是了,太尉好酒性,老夫不及也。正是竹葉青,百年陳釀,老、辣、甘醇,堪稱瓊漿玉露,人間極品啊!哦,對了,聽說太尉對蹴鞠頗有研究,深得萬歲垂青,改天可否讓老夫也飽飽眼福啊,呵呵呵。」
高俅聽后,呵呵一笑,借著言語道:「這百年的竹葉青,堪比太師,喝上一口,真讓人回味無窮吶。至於蹴鞠嘛,是些武力玩意,不登大雅之堂,不登大雅之堂的,文以載道嘛,哈哈哈!」言后,兩人相視一笑,便覺整個天空都是屬於他們的。
酒瀚飲處,不覺兩人詩意激發,蔡京道:「既然文以載道,人世最美不過四月天,知音難覓當暢飲,來來來,借著這上好的竹葉青,你我二人以『春』為題,吟詩作賦如何?」
高俅笑言道:「我是個粗人,只會弄些武力玩意,做得不好時,太師莫要取笑於我!」
「哪裡哪裡,我先打個引子,拋磚引玉了!哈哈哈。」說著提了一碗酒漿,站身起來,吟詩道:
頭頂一片泥,身披黃蓑衣。
起身報春早,只為身後綠。
吟完,高俅也是起身,拿了一碗,笑呵呵的敬酒道:「好詩好詩,可謂三『身』有『辛』啊,敬仰,敬仰!聞得太師一手好字,可否懸筆於我,刻於卧榻,時時銘記於心,於國家社稷,以太師為模,死而後已。」蔡京欣然言道:「太尉過譽了,我們做臣子的,只要史書不偏不倚將就一筆,我已足矣,恐怕……」說著,眼眸一絲悵意署於臉上。
高球見狀,又是敬了一碗道:「太師莫要如此,今日你我只談花前文章,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言訖,連連再敬三碗。兩人有些微醉,高俅接著道:「太師高雅,在下偶拾一首,權當和之,求太師斧正!」說完吟道:
戲蓮魚塘知春意,蓮葉田田共魚戲。
牽牛老翁扶童子,滿天和風杏花雨。
吟罷,蔡京已是醉著酒言道:「妙哉,妙哉!牽牛老翁扶童子,扶的好啊,可這老翁終將無人扶著吶!」說著一身子癱軟在閣中榻上。高俅見了,急急放下手中碗漿,給身邊十侍女使了眼色,一起趕了過去言道:「太師這是哪裡話,我等這不一直在您身邊扶著嘛!」說完,幾個侍女也是嬌聲娘氣的一起寬慰著蔡京。
中途,高俅在酒漿里下了藥品,命侍女們一番輪換,勸著蔡京繼續喝酒。蔡京越喝越是起興,嘴裡言著今世數今日最為快樂的。高俅見勢,叫了外面掌柜,再安排一些歌舞來助興。
一會,又是五六二八歌姬被遣了進來,個個身著飛天服飾,手持短柄琵琶,生的嬌艷欲滴。為首的歌姬先自舞來,身段裊娜仙娉婷,遮面琵琶峰勾魂。接著眾女隨舞,蹁躚卓姿眸撩人,撒向梨花帶雨飛。舞著一曲《絲路花雨》的,煞是好看!
時辰不覺已是夜幕,那蔡京見了,間或藥力發作,慢慢起身,踉踉蹌蹌走向眾歌姬群中,開始追著撕扯她們的裙衣絲紗,嚇得眾女嗚哩哇啦相互推搡著直跑,一時亂了舞腳。高俅見到此形,招了掌柜進來,只說道:「依安排行事!」掌柜應了諾。蔡京見到有人進來,甚是不悅,呵斥進來之人快快退出。進來掌柜倒是嚇出一身冷汗,急急給為首歌姬使了眼色,那歌姬領了意思,高俅和掌柜匆步環了出來,只聽裡面一歌姬啊了一聲,其餘咯咯笑著四散跑去。
高俅出門,整個明焰山華燈初上,錦繡彩芬。那掌柜附在其耳旁道:「小人亦為太尉大人安排了雅閣,『酥香公子』已暖了鴛鴦被子,請大人過去早早休憩可好?」高俅聽了,誇讚掌柜很會辦事。那『酥香公子』為澶州城有名的歌姬,褚慧沁是也。
是夜,明焰山正是:
風情誰解院,啄青衫,幕風曼妙無限。春后廊苑,落霞映紅處,碧水漣天。紫蘭幽徑,沿湖畔、花木互掩。澶中小兒,石上扶風,笑皺瀲灧。竹夢搖曳北牆,更續得當年,後主帷幔。榭亭焰柱,獅獸戲飛檐,韶華淬染。月夜清風,橋垂柳、湖水紅顏。渠水淙淙惹得,青蛙無眠。
翌日,冷風吹柳,細雨乍寒,雖是四月氣候,甚是刺心。明焰山上,樓里樓外,煙靄繞繞,樹上花瓣片片隕落,傭人們早已掃除,堆砌如冢,看了讓人著實神傷。
有兩女佣人掃至臨近獅子樓雅閣前時,只聽裡面有男人哭喊道:「我的天吶,這可如何是好,後半生將如何度得,命根子硬生生給你們毀了,這與中官何異,嗚嗚嗚!」聽到這,兩傭人相互掩面一笑,其中一個小聲道:「老不死的,活該,都一把年紀了,那事能當飯吃嗎,十幾人輪番著來,就是個小夥子也吃不消啊,呸!死不要臉的。」說話間,只聽裡屋有瓷器破碎聲,緊接著一女人發出一聲慘叫,嚇得兩人撤腿就跑。跑至樓閣轉角處,與來時掌柜撞了個滿懷,又次嚇得垂頭立著。
掌柜有些氣急,罵聲道:「這是要死人了嗎,兀的不長眼了?」其中一傭人支支吾吾道:「怕真的要死人了,你自己快去雅閣看看吧!」聽了這話,掌柜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心裡預感不詳,給兩傭人只言:「快快報了高太尉!」便轉身就走。
掌柜來到雅閣門前,只聽裡面女人們哭聲不輟。掌柜不敢貿然造次,輕身敲門言道:「太師昨晚休憩是否舒心啊!」只聽裡面蔡京高呵道:「滾你娘的蛋,老夫被你們這群王八羔子害慘了啊,吾誓殺汝等,嗚嗚嗚!」聽了此言,嚇得掌柜一陣尿性,直直門外立著,氣也不敢大喘。
半晌,那高俅急急奔了而來,見掌柜門外立著,知道事態嚴峻,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瞄了其一眼,並未言語,只手將閣門推開。但見裡面蔡京散著頭髮,像是瘋了一樣,地上躺著兩個侍女,頭部鮮血直流,怕是已沒了生命跡象。
高俅見狀,急步上前言道:「太師吶,為何如此啊,她們慢待您了?」那蔡京見了高俅,眼睛直勾勾盯著,一股寒意刺穿全身,高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有詩為證:花季開花花自開,惹得閑人把手采。
取得一枝屋中藏,豈料香魂噬花淚。
預知後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