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青年正當氣盛執拗 禍福藏身生死未…

第四回 青年正當氣盛執拗 禍福藏身生死未…

接著高聲叫了外面的王黼道:「王大人,你快快這邊來,看看這般的奇書啊!哈哈哈,這個字樣,你也可以拿去做制鐵錢樣字的好。」

王黼聽后,吃了一驚,心裡暗想,皇帝或是魔怔了,這樣的大事在這裡喧嚷,他急急的趕了過去。但見一宣紙上用行書字樣書著「大觀通寶」四個字,非常的俊美,他亦是驚愕,竟有如此手段。驚愕間,皇帝言道:「這個書體,做小平鐵錢樣字,外界不許傳出,也算我的手筆。」王黼會意,再未多言,領了命立在一旁。

皇帝接著道:「翠兒姑娘可否再點就一張丹青圖來?」

小翠便言道:「做得不好時,黃大人不許笑我!」

皇帝急言道:「哪裡哪裡,不會的,才人兒只管做來便好,做好了,我大有賞賜的。」

王黼見狀,將案几上的字樣騰空,收卷了起來。小翠準備好一切作畫用度,開始啟筆畫來。

只一會兒,但見:一隻色彩斑斕、栩栩如生的錦雞躍然印於絹帛之上。畫完,小翠把手中的毛筆上端唅在嘴裡,似有所思著。

王黼附身湊著身子上前觀了一眼,笑著言道:「好肥美的一隻野雉啊,艷致極了,哈哈哈!」一旁的皇帝撇了王黼一個白眼,那王黼縮了身,未再言語。

小翠接著又是皴皴幾筆,勾出兩枝含苞未放的芙蓉花來,左下角添了一束白色嬌艷的雛菊花,右上角畫了兩隻戲耍的鴛鴦蝴蝶;硬使錦雞棲於芙蓉枝上,顧首眺望著翩翩欲去的蝴蝶,最後便細緻的著了色,甚是美麗可人見的。

皇帝趙佶觀后,一旁時時吃驚著,沒有任何言語。小翠畫訖,問了身邊的黃大人道:「大人可中意否?」

那皇帝先是一愣,回了一下神道:「中意,中意的緊啊,哈哈哈!不曾想到人間竟有如此尤物,可惜了啊!」

小翠追問道:「大人可惜什麼啊,難道我畫的還有不好的地方?」皇帝未再言語,只是頻頻的細細看著畫帛。

小翠心裡已然知道了這位黃大人是當今皇上,他始終未曾證實,便心生一計道:「黃大人可否為小女子拙畫點些墨寶啊!」皇帝聽后大喜,言道:「觀翠兒作品,我正有此意!」

於是皇帝提筆,在畫上作了一首詩句:「秋勁拒霜盛,峨冠錦羽雞,已知全五德,安逸勝鳧鷖。后落了『宣和殿御制並書』款樣。」

小翠觀后,故作驚愕狀道:「黃大人怎麼和當今萬歲手筆不勝一二的?」皇帝笑而未答,只是吩咐一旁的王黼好生收了這畫,與外界也傳是寡人為之。王黼看了畫上的「宣和殿御制並書」已然領會了意思,輕輕在小翠的耳際甩了一句:「你還未看出端倪,黃大人正是當今萬歲啊!」

小翠一頓撲倒在地,深深叩著禮道:「妾身有眼無珠,不知萬歲尊身,亂了禮數,肆意妄為,萬望陛下恕罪!」皇帝轉身走出閣門,說道:「免了,免了,起身吧,哈哈哈!『已知全五德』,哈哈哈!」小翠聽后像個乖巧的小兔子,尾隨其後。聽皇帝說什麼「已知全五德」的,就緊問道:「陛下什麼全五德啊!」皇帝回身拉了小翠的手道:「琴、棋、書、畫、蕊珠兒也!」小翠領了意思,臉色紅的緊,未再言語。

皇帝對著身邊的王黼說:「朕前面有言在先,翠兒姑娘做得好了,朕有大的賞賜,你去和這裡的老媽商議,看是否可以……」在王黼的耳邊說了一些密言,王黼頻頻點著頭應了諾。最後皇帝笑著甩了一句:「你的野雉,自己消受去吧,哈哈哈!」

王黼聽后,渾身滲出冷汗,大氣不敢出來,皇帝知道了王黼的窘況,便道:「不用顧慮,這是朕的旨意,你大膽的享用去吧!朕獨有翠兒便好,你把朕領的正當其時,回頭朕還要加賞於你的。」王黼聽了這話,頻頻頓首笑著領了謝,知趣的轉身出門辦自己的事去了。

皇帝和翠兒獨處一室,便叫翠兒演些曲藝來,那翠兒起首彈了琵琶,演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的靡靡之音,皇帝如痴如醉的賞聽著,不煩再敘。

且說子寒自小翠去后,被獨一人留在她的閨閣喝著酒,心情甚是煩悶,閣中來回踱著步。突然有四名壯漢闖了進來,為首的一個高聲叫道:「小翠姑娘見公子一人無人陪酒,特意叫了我們四人前來相陪。這邊有我們樓上等的眉壽酒,可否和公子一起暢飲一番?」

子寒聽后,知道是小翠姑娘的安排,便未有戒心,拉了四個人一起喝酒。四個人見子寒先前已有醉意,只顧勸他使勁喝著,他們把酒順手倒在角落,眉壽酒中早已下了蒙葯的。少許,子寒便歪在桌上不省人事了,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后,一起抬著子寒的軀殼欲要走去。

這時那媽媽推門走了進來,見狀言道:「這不知死活的倔犟窮鬼,都自己這樣了,還揚言要奪取我的小翠,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麼操形,哼!讓你知道我西域雙嬌的手段。」罵完,走到為首的一個男子的耳旁,密言安頓了許多后,他們便把子寒抬了出樓門而去。

是夜,秋雨寒橫,風葉兮兮,人心早已入睡。四個男子摸黑將子寒裝上一輛馬車,趕著出城門而去。路上,馬車內聽到一男子說道:「西域的蒙葯好是厲害,足足可以使人半月不能醒來。」

「豈不是要將人活活餓死嗎?」一個人問道。

「不要緊的,半月後人會自動醒來的。」一個人答道。

馬車內他們閑自吃著東西,相互取鬧談笑地趕著路,足足走了近七八天的樣子。

一天夜裡,天上突然狂風驟起,大雨傾盆,駕馬嘶鳴著不肯前進,那趕車的馬夫使勁揚了一鞭,駕馬猛的揚起前蹄向前沖了出去,行不到數步,馬車被路上一塊大石阻了一下車轍,頓時車子整身飛了起來,連馬帶人一起甩到路邊的崖下去了,那崖約莫有數十仗之深,固然都是粉身碎骨了。

大雨肆掠的繼續下著,秋寒裹著黑夜,沒有任何天日的跡象,冷風不止,撕落層層黃葉滿地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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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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