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月粹
此情此景被楚月以及那一眾自救軍的手下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在他們的設想當中,這次歸來應該橫掃一切,一路橫推的,可這還沒開始,就遇到這種事情。
楚月把槍瞄準簡明陽,開槍射擊,其後一眾自救軍也紛紛拔出各種類型的武器彈藥來,雨點似的向簡明陽身上傾瀉。只不過,量與質之間有一道無形的鴻溝,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跨越的。
肉眼難辨,速度極快的子彈,在落入簡明陽身周十米之內時,彷彿陷入泥沼當中一樣,被簡明陽出拳間帶起的罡風,攪得七零八落,完全近不了簡明陽的身上。
手雷,單兵火箭彈什麼的也是一樣,接連被無形之中的勁力擋在十米開外,爆炸產生的單片與衝擊波同樣無法近身。
齊偉雲落地之後兩眼一翻,當場給所有人演了一出重傷昏迷的戲碼,他是5階不假,但他又不傻,一分價錢一分貨,就憑楚家父女給他的酬勞,該賣的力氣他已經賣過了。
和簡明陽死磕,完全不值當,他又不是項濤那種色迷心竅的傢伙,惦記著楚月的美貌,死心塌地的給楚家父女賣命。楚月是有幾分姿色,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齊偉雲搖搖頭,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如此一來,這個時候能幫簡明陽的就只剩下月川與月風兄弟倆,不過這倆兄弟站在一旁,木樁似的,半點沒有要出手解圍的意思。
直到楚雄體內的天賦之力即將枯竭,不得不出聲向月川兄弟倆求救:「幫我!」
月川肩膀晃動一下,慢吞吞的應了聲:「哦~」
然後慢吞吞的還是沒再第一時間出手,要動手早動手了,他們兄弟倆有意讓楚雄吃點苦頭。
在他們看來,楚雄這麼一個螻蟻般的存在,有什麼資格和世子平起平坐談交易?可恨的是陳源那個傢伙,卻讓楚雄佔了便宜,小人得志。
也是時候讓楚雄清醒清醒,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讓他明白,在這南姜城,誰才是真正高高在上的存在!
咚!
第一百三十四拳,簡明陽拳鋒之下,鏡面之上盪起層層漣漪,一開始鏡面當中映照出來的簡明陽的身影十分清晰,但一百多拳之後,鏡子裡面就只剩下一個人形輪廓。
最終,在這一拳之下,輪廓被打散,天賦之力耗盡的楚雄腮幫緊要,周身上下爆開一層血霧。曉月鏡縮小掉落在地,簡明陽下意識的揮拳,才察覺不對,睜開眼睛從物我兩忘的境地當中清醒過來。
同時汲取靈氣的速度也回歸到正常水準,只是這短短一會兒的時間,頂得上簡明陽大半月的苦修,戰力更是用三萬多暴漲到接近五萬。
沒有曉月鏡的阻隔,楚雄與簡明陽這對昔日老友,再度面對面近距離的站在一起,簡明陽氣勢如虹,楚雄萎靡不振,滿臉驚懼。
以他現在的狀況,簡明陽錘死他,向錘爛一塊西瓜一樣,艱難的張張嘴,楚雄不知道要說什麼,能說什麼?
好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月川及時趕到,骨刀分割戰場,逼退簡明陽,楚雄現在還不能死,這關係到月夷的前途。
幫月夷解封,放月夷出來,楚雄當然要給自己留一手,不然別前腳剛放月夷出來,後腳就被月夷幹掉,那就悲劇了。
月夷幫楚雄快速提升實力的秘術,關乎自身本源的月粹,相當於暫時給了楚雄一張保命符。月夷目前的處境,已經容不得他有絲毫的閃失,因此,楚雄絕不能有事。
等到他緩過元氣來,到時候這點月粹自然也就變得可有可無,到時候要不是留楚雄一命,全看心情。
月川與簡明陽戰作一團,刀光拳影令人目不銜接,楚月趁此機會,趕忙將父親帶出戰場,喂下療傷葯。
也就在月川離開的同一時間,月風腳下,這片大災變之後的廢土之上,罕見地鑽出來一顆青翠欲滴的綠芽,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攀附著月風的雙腿,很快密密麻麻將月風整個人全都包裹起來。
「木法,誰?出來!」月風驚呼出手,體內魔氣蜂湧而出,將身上纏縛的藤蔓侵蝕的腐朽脆弱。
最內層腐爛的藤蔓尚未落地,外層的藤蔓再度瘋長,藤蔓像是被月風的行為激怒了一樣,一時間,生長的速度超過腐蝕的速度,讓月風始終無法掙脫。
「楊黎!」見此一幕,楚月叫喊出聲,腦海當中浮現出委員會收集到的內部資料。
南姜城,敢和委員會叫板的,也有能力和委員會叫板的,都被委員會收錄在案。
以實力來論,如果要列一份榜單,那麼在南姜城所有覺醒者當中,楊黎赫然在前十之列。
被人叫破身份,楊黎也不再藏著,從033廣場上的人群當中現身,矗立在廣場四角的誅靈陣,同時也配合楊黎激發出四道磨滅生機的雲團,先後落在月風所在的方寸之地。
在楊黎的牽制下,月風只能被動挨打,四道雲團只是開始,後續又是接連十幾道不間斷的攻擊。
月川見狀不妙,意圖回身去救月風,但卻被簡明陽死死纏住,無暇分身,氣急之下,忍不住憤恨出聲:「卑賤的人類,你們敢?」
簡明陽不言不語,只是出拳。
楊黎衝出防禦大陣,直奔月風而去,同時回應月川道:「第一,我們不卑賤,第二,我們有什麼不敢的?」
雲團散去,月風身上戰甲破爛,將近八成的靈紋斷裂,模樣十分凄慘,但眼中殺意卻無比熾盛。
揮動手中骨刀,迎向楊黎這個始作俑者,嘴裡獰笑道:「給我去死!」
雙方距離拉近到十米,地面之下忽然再度鑽出兩條大腿粗細,長達十多米的巨型藤蔓,其中一根在月風刀芒之下,斬斷大半,接著被月風猛地一扯,徹底撕裂。
好在另一根纏上月風的腰身,藤蔓之上又分化出數十根拇指粗細的小青藤,裹滿月風全身,將月風的身形限制在咫尺之間,難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