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川並眾的援助

說木曾川是濃尾平原的血脈一點都不誇張，這條穿越美濃和尾張的河流，上游支流繁多，下遊河流集中，這樣就形成了一條寬闊的河流，而寬闊平和的河面最適合跑船，事實上，也有人這麼做，那就是川並眾。

「越前守殿下，真是很久不見了！」那標誌性的絡腮鬍，正是蜂須賀小六，身邊的還有前野長康。

「彥右衛門殿下，你怎麼會這裡？」我不由的有些吃驚，而蜂須賀小六則是『哈哈』一笑說道：「沒什麼！只是副業而已，倒是越前守殿下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言難盡，現在在下的領地就在這裡！」我遙指不遠處的鍋田村說。而蜂須賀小六則是臉色一變，說道：「領地在這裡！！那麼殿下要小心了！」

「小心服部黨？還是一向宗？」我不由輕笑著說道。而蜂須賀小六聽我這麼說，也知道我已經有所了解，於是說道：「既然殿下已經知曉，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相信以殿下的才能，對方一時之間也奈何不得！」蜂須賀小六笑著說道

「彥右衛門殿下太高估在下了，在下還有一事相托，不妨下來說！」我誠意邀請蜂須賀小六，如果有他幫忙事情就會簡單很多，可是蜂須賀小六則是搖著頭說：「有事情殿下儘管說，不過現在在下不方便多做停留！」

「是嗎……」雖然有些可惜，但是我還是說道：「在下初到此地，雖然對於服部逆黨，與長島僧眾有所了解，但是知之不詳，彥右衛門殿下久居此地，想必很是清楚！本來想要請教的！可惜！」

「這倒是沒有問題。」蜂須賀小六應承道：「我身邊的這位前野將右衛門，您也是認識的，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不如就由他將所知的都告訴您如何！」

「是嗎！如果是前野右近殿下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我笑著說道。而蜂須賀聽到我的回答，就對著一旁的前野長康說道：「喜太郎，你帶幾個兄弟先留下來，將我們所知道都告訴越前守殿下,還有，通知下去，以後凡是得知了服部逆黨的動向，都要派人稟告越前守殿下！」

「多謝彥右衛門殿下了！」我是真心的道謝，掌握服部黨的動向對我來說是重要無比。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在下也不會如此倉促。」蜂須賀小六顯然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見前野長康帶著幾人下船以後，又說道：「就先告辭了！」

「一路保重」

我和虎哉宗乙目送蜂須賀小六遠走，而後來到前野長康身邊：「將右衛門殿下，這裡風大，不妨到在下的宅邸去吧。」而前野長康點頭沒有說話，早在我與木下藤吉郎相識的時候就知道前野長康並不是一個擅長言語的人，所以也沒有見怪。於是幾人就步行回到鍋田村附近的宅邸。

經過鍋田村的時候，看到鍋田村依舊是暮氣沉沉，似乎並沒有因為村代官的死而有所變化，照常的生活，就如同沒有靈魂的玩偶，對於我的命令也完全沒有抵觸，我不明白是什麼樣的生活，讓他們變得如此麻木，而前野長康看到這場景似是有所感觸，微微的嘆了口氣，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回到宅邸，我並不著急詢問關於服部黨和一向宗的事情，而是先將前野長康的住處安排好，然後就和虎哉宗乙走了出來。

「和尚，我真是看不透你！」我嘆著氣說道，虎哉宗乙的所作所為我一直都看在眼內，但是有很多事情，卻都讓人難以捉摸。

「阿彌陀佛！」虎哉宗乙只是微微一笑，道了聲佛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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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平次到達小牧山城的時候，織田信長正在吃飯，看到鍋田村代官的首級，他似乎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已然自顧自的吃著，直到吃完以後，才說道：「我已經讓瀧川久助前往海部郡了！你回去告訴仙石那小子，讓他自己看著辦！」

「是！」

「還有，下次來的時候，我不想再知道海部郡有一個服部友真的人，也不想知道那裡有一個服部黨！」織田信長雖然看起來悠然自得，但是語氣中不容置疑的口氣，讓平次絲毫不敢怠慢，又是說道：「是！」

「恩，你不錯，你下去吧，走的時候帶上一百個足輕一起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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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張國，海部郡，鍋田村，仙石宅邸。

平次自小牧山城回來，不止帶回來我最想要知道的消息，還帶回了一百個足輕，這樣的話，就完全證明了虎哉宗乙的推斷，也將我的心完全安定了下來。

「對於大殿來說，美濃已如掌中之物一般，所以大殿，早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我悠悠的說道：「撥亂反正的口號一經打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上京！」在平次回來以後，我就將虎哉宗乙的推斷講了出來。

「所以才藉由懲罰的借口，將殿下派到這裡？」藤十郎一但說通了關節，後面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雖然現在不清楚信長處罰的目的所在，是將我轉封海部郡應當是如此沒有錯了。

「從濃尾上京的路，有兩條，一是從美濃的不破郡進到近江的坂田郡，然後一路進京，而另一條則是尾張的海部郡，過伊勢的桑名郡與員弁郡，進到近江的蒲生郡，然後上京！」虎哉宗乙笑著說道。

「現在我們就處於海部郡的外沿，向西南方去便是伊勢的桑名郡。」我說的如此透徹，想必眾人已經聽出了我的意思，於是接著說：「而且不止如此，大殿已經派遣瀧川左近監將一益殿下到蟹江城，」

「那就太好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也不是放鬆的時刻！西北面的服部逆黨，盤踞荷上已久，對我方有很大的威脅，未免夜長夢多，我決定先將其剪除！」

「可是，以家中現在的軍力與財力！恐怕難以為繼！」藤十郎開口說道，他掌握了家中的財政，這些事情他是最清楚不過了：「要事秋收以後……」我阻止了藤十郎繼續說下去：「所謂敵不我待，服部逆黨也一定知道我方的一些動向，所以平次帶著百餘人歸來，對方也不可能不知道，想必他們的想法也是如你一樣的吧！」

「只怕服部逆黨……」

「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此刻正是最佳時機，我意已決，不必多言！藤十郎，你準備三日的口糧，健次，你帶領鍋田村的村民繼續訓練，以迷惑敵人！平次，健三你們去準備一下，明夜我們就出陣！！現在都下去準備吧！」我大聲的下令。

「是！」眾人都領命下去了。屋內只留下我和虎哉宗乙兩個人。

「和尚，你說服部友真有沒有可能猜測出我們的動向！」

「阿彌陀佛，所謂攻其不備，正是攻其無所防備！」虎哉宗乙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服部友真不可能對我毫無防備。

「不過，和尚，就算對方有所防備！我們依然可以攻其不備！」我神秘的笑了一下說道。

(川並眾是在美濃和尾張的交界處，而且依靠木曾川附近，是以經常跑船，與伊勢灣的水軍眾也有很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