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四)狠斗!
不對,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我堂堂洛倫茲中學女霸王,居然需要用武力來「威脅」一個孩子?
在諾瓦娜幾經瘋狂的叫喊中,木棒被生生頓在半空——不是艾琳自己停住的,是那個孩子伸手抓住的。
艾琳震驚了。雖然自己是收力揮出去的,但是這樣的一個力道,是一個五歲大小的女孩子能如此輕鬆地單手接住的?
邪門!艾琳的第一反應,她立即鬆開木棒,往後跳了一步。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著艾琳這一舉動,直到女孩拿著木棒從隔間里走了出來。女孩緩步走到衛生間的中部,抬腿便將木棒用膝蓋折斷成兩截,四下扭動關節活動著筋骨。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這是一個五歲小女孩能做到的事?!
「她用了靈力!她用了靈力!」艾琳一邊後退,一邊揮手讓四個壯漢上前,「給我放開來打!後面委員會那邊我來擺平!」
女孩輕蔑地抬頭,一雙黃金色的瞳孔彷彿在燃燒,面無表情又冷峻如山。她開口,是這麼地沉穩而又具有壓迫感:「施暴者害怕了嗎?怎麼如此無能而又狼狽地後退?」
諾瓦娜都看呆了,完全停下了掙扎的動作。這又是什麼展開?
「愣著幹啥?」艾琳氣急敗壞,拉著一個壯漢的手臂將他甩上前去,「給我上!放開來打!出事了算我的!」
壯漢們終於動身,他們從身後抽出鐵棒,跨步上前,諾瓦娜能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運起的風靈力——他們這是動真格了。
女孩不緊不慢地側身,為首壯漢手裡的鐵棒砸了個空,直接砸到了地磚上,整片地磚被砸碎,碎片四濺飛散,揚塵四起。而女孩靈巧地抬腿,精準地踢中飛濺起的磚石碎片,命中壯漢的右臂,壯漢直接捂著右臂側身倒地。
後面跟上的壯漢側著將鐵棒揮了過來,女孩原地劈叉躲開,鐵棒整個砸穿了旁邊隔間的木門,木屑飛散。女孩隨手甩出半截木棍,擊中壯漢的右膝蓋,壯漢失去重心側身倒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諾瓦娜甚至只看清兩人對著女孩揮棒然後就倒在地上了。這就是風靈力的魅力了——快速。
「上上上!」艾琳咆哮著揮動手臂招呼小弟上前,自己卻慢慢後退靜觀其變。
在前面的壯漢對於女孩剛剛的表演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明白自己這樣上去肯定也是炮灰般倒地收場,但是介於身份,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是什麼怪物啊!壯漢發瘋似的對著女孩劈叉的地方亂揮鐵棒,希望能夠打中。
但是,連碎裂飛濺的石磚碎片都能這麼精確地踢中,還精準擊命中那人的肘關節,這個女孩的行動速度和反應速度肯定在在場的所有人之上。
果不其然,女孩一個滑鏟從壯漢襠下鑽出,起身便猛地向後一捅,壯漢隨即捂著腰倒地——即使那不是木棒斷裂開的一頭。
最後一個壯漢立馬剎車停下衝鋒,直接扔掉鐵棒掉頭就跑。遇見這種怪物,誰還會上前去送啊?
但是壯漢剛轉身,便被艾琳用她手裡的鐵棒掄倒在地:「廢物!都是廢物!」
諾瓦娜完全看呆了。這「以小博大」史詩般的情節不是只會在那些被杜撰出來的騎士故事裡才會發生的嗎?不是只會出現在口口相傳的民間神話里嗎?不是只會出現在自己每天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嗎?不是……自己撿回了一個什麼玩意?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你……」艾琳彷彿待發的火山,
此時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嚼鐵般刺耳,「虛張聲勢是吧……看我怎麼好好教訓你!」
艾琳手裡的鐵棒自她手心燃起火焰,那火焰如同毒蛇般快速下滑,纏繞上鐵棒周身,將鐵棒變成一柄火刀。
火靈力!在學校里使用也太危險了!諾瓦娜不禁後退,這才發現,身後負責控制住自己的壯漢已經放開了自己,和自己一樣站在一旁觀戰,彷彿欣賞歌劇。
「虛張聲勢的是你,」女孩站直身子,手裡木棒一揚,如同劍鋒直指艾琳,「既然你依舊沒有悔改之意,在暴力的錯誤路徑上一意孤行……那來,讓我『領教』一下,所謂『洛倫茲中學女霸王』的怒火。」
我靠!太帥了啊啊啊啊啊!諾瓦娜頓時心花怒放。這個場景簡直就是小說里那些主角出場救下女主,對大反派宣戰的高帥場面啊!
艾琳對女孩發起衝鋒,手裡的火刀在空氣中拉出一道轉瞬即逝的焰尾,直接橫切向女孩。女孩沒有後撤,反倒是對著艾琳也是踏出一步,直接起跳,半截木棒自下而上撩起。於是女孩幾乎在艾琳懷裡躲過了她甩過來的火刀,木棒精確命中艾琳的右手手腕,鐵棒脫手而出!
天啊!一招制敵!難以置信!諾瓦娜差點激動得叫出聲來,彷彿自己看著自己下注的角鬥士在角斗場里廝殺出一條血路般興奮、自豪、驕傲。而一旁的壯漢甚至已經控制不住地叫出一聲「打得好」……不是大哥,你哪邊的?
這一下之後兩人分開——準確點來說是艾琳被女孩用左肘頂開,艾琳捂著手腕後退,女孩平穩落地。女孩抬頭,那雙金瞳似乎跳騰起關不住的猛獸般的金色火焰,其歡快地跳騰,肆意地伸展身姿,猶如女孩漸起的殺意。
「你……你……」艾琳這下是真的慌了。誰都想不到,堂堂「洛倫茲中學女霸王」,百戰全勝的艾琳,最霸道的貴族世家之女,會被突然冒出的神秘女孩教訓得如此狼狽不堪。現在的她就如同敗犬般顫抖著後退,就算她還在努力地昂起高傲的頭顱,但是女孩那如山般的壓迫力也讓她不由自主地放低身子,漸漸縮起脖子。
「這是你教我的,我還記得很清楚呢,」女孩提著半截木棒,居然讓人錯以為是提著尖銳的長劍,她步步緊逼,聲音彷彿自深淵傳來,「『不懂禮貌,就該挨打』。」
「不不不……」艾琳絕望地後退,聲音早就沒有了平日的跋扈,「求求你放過我……」
「你自己問問,」女孩揚起木棒,眼神一凌,「之前被你欺負的人願不願意放過你吧。」
明明只是半截木棍,愣是被女孩揮出了千棍萬棍般,艾琳整個人被抽打得東倒西歪,重心任由女孩手裡的木棒擺布。艾琳的慘叫彷彿厲鬼哭嚎,要穿透一切般直抵人心,但是看著這個昔日的惡霸此時備受折磨,諾瓦娜心底里卻充滿了「大快人心」的想法,甚至有一種「再用力點再用力點」的念頭。
明明只是過去了十多秒,但是諾瓦娜感覺女孩已經抽打艾琳快半小時了。女孩終於停下了揮舞的木棒,任由艾琳倒地蜷縮。女孩從艾琳頭上跨過,狠狠地甩下木棒:「滾回你的泥潭裡,收斂你的利爪好好反思吧!」
看著女孩一步步走過來,諾瓦娜忽然就慌了。很明顯這不是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女孩,難不成現在她可能「被惡靈附身」了?要是她把自己當成艾琳那樣的敵人,那此時此刻豈不大事不妙?
「我去喊人!」還沒回過神來,諾瓦娜身後那個壯漢就跑掉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女孩,回想剛剛發生的如此暴力的一幕,諾瓦娜被嚇得挪不動步子。腦袋在嗡嗡作響,心臟在咚咚亂跳,諾瓦娜感到呼吸困難但又害怕得大氣都不敢出,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段噩夢,現在自己馬上要醒過來了。完全看不到女孩的臉啊,她這麼低著頭,就和行屍走肉一樣,這也不能看她的眼睛分辨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