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魔與靈
「惡魔，就是你之前說過的異類？」我問。
「沒錯，包括我們靈在內的非現實存在都統稱為異類，而惡魔則是一種純粹惡的象徵，也是最為讓人恐懼的異類之一。」珸菓不安說道。
「可是她看上去像是你說得那麼壞......」我有些困惑地說出口，如此人畜無害的存在難道真的會對人類做出那樣罪惡的事情。
「這都是表面現象而已，看她樣子估計還沒有被賦予稱謂，一旦惡魔的稱謂被確定下來，就會得到完全屬於這個稱謂的力量。」珸菓說。
「可是我已經給她取名為小小，這不算是給她訂下了一個稱謂嗎？」我問道。
「你，只是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有資格為惡魔下定義。所以你取的名字，只是一種玩笑，不會被這個世界認可。在這個特殊的世界上，只有惡魔王才有資格賦予惡魔稱謂的力量。」
在提到惡魔王的時候。
珸菓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抹特殊的畏懼，即使僅是說出這個名字就會讓人感到某種不詳的氣息。
說完之後，珸菓用手指不停戳著我的下腰，執意讓我去和這個小傢伙溝通一下。
我也是聽她的話，來到了小小面前。
「小小這漢堡好不好吃啊？」我問。
「太好吃了，我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呢，真的好開心啊。」
她笑了，真的像個孩子，不如說她就是孩子，不過她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放下了漢堡，然後指著我身後的珸菓。
「這位姐姐是靈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惡魔啊，她是靈，這種事情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嗎？」小小歪著頭不解道。
而在這時，珸菓說了一句。
「喂，惡魔，你敢不敢拿出你的BOOK給你眼前這位款待你的哥哥看啊？」
「真的需要這樣嗎？」我悄咪咪地問了一句，雖然我知道BOOK是可以被別人接觸的，而且只要對方死了的話，這本書就會成為她的遺作，就能夠無條件地被他人吸收。
雖然我和小小相處了一小段的時間，但我不認為我能夠換來她如此的信任，即使是我也不太能想象自己會把自己的BOOK交給其他人，除了珸菓之外。
可小小似乎沒有猶豫，輕喊一聲「BOOK」后，一本略帶有漆暗的書本從她的身邊出現，她也是把書遞了過來，然後挽著我的手臂。
「如果上面有什麼故事大叔喜歡的話，我可以都送給你哦。」
我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后，便是打開了屬於小小的BOOK，珸菓這時候湊上腦袋，似乎想看看有關小小惡魔的信息。
可是翻開來的一剎那。
一種極其不詳的氛圍感，籠罩在書的表面。
我彷彿看到了死神正在朝我揮舞著鐮刀，他那骷髏的慘白空洞，正無限接近我的脖子，一種難以察覺的笑意在他的頭骨上洋溢著。
我們就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僅是半開的書頁，就讓我們體驗到近似死亡的窒息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珸菓的臉色變得煞白，瞳孔一時間還無法從極度收縮中恢復過來，看來她也是跟我有著近似的體驗。
我嘗試去合上書頁，卻沒有任何反應。
就算是想要說話，也沒有一點聲音，從我的喉嚨中發出。
彷彿被置身於一個必死的空洞之中。
無法呼吸。
無法思考。
無法言語。
無法生存。
......
直到，小小似乎注意到了我們倆個的異常，才把書奪回去然後輕輕一蓋，才讓這種錯感悄然消失。
「呼呼呼，哈，呼，哈！」
我大口喘著氣，明明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為什麼我的身體就像是經歷過一場極為劇烈的無氧運動一般的虛脫。
「沒事吧，大叔。」
小小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背後，拍著我的後背為我調順氣息。
事實上，那種感覺持續的時間很短暫。
可我卻難以從那種驚慌的狀態中走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在小小說了一句話后，那些不良負面的情感竟然一瞬間被清空。
我摸著自己的身體，全然沒有半點受到影響的痕迹。
這可是真是神奇。
轉頭一看，可珸菓似乎還沒有從先前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小小，你去幫那位姐姐把，我已經好了。」
「可她是靈啊，我不太喜歡。」
「那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幫一下那位姐姐呢，之後我帶你去買好看衣服怎麼樣。」
「好吧。」
雖然小小有些討厭的樣子，不過還是聽我的話，去摸了一下珸菓的身體。
「沒事了。」
這簡單的三個字像是被賦予了魔力一般治癒了珸菓。
珸菓空洞的眼神，也是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不過在她看到小小搭在她身上的小手之後，本能反應似的從那隻手的支配下逃離出來。
「珸菓這樣也太對不起幫你的小小了吧。」我說。
「沒關係啦大叔，靈本來就是那種膽小的存在，他們只會依附人類這樣一件事情，其他事什麼也不會做。」
小小自從會說話之後，似乎能夠說出很多高深的話語。
現在看來，似乎惡魔和靈的關係很不友好？
「哈？你敢不敢把你說的話再說一次！」
珸菓的態度突然變得很是強硬。
明明剛才還是對小小這個惡魔很是忌憚的說。
小小也不是很服氣，挺著自己的身板，壓著珸菓。
一惡魔一靈雖然可能有著不太相似的年齡，有著南轅北轍的價值觀，可化身成人類的她們在某種方面很接近。
就比如說，這兩個都是長得嬌小，也許只是她們能力的問題，可身高近似的她們（珸菓看起來更大一點），此刻卻將彼此最為微薄的部分緊緊貼在一起。
靠著眼神的威視，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怎麼不敢了，弱靈！」
「好啊，一個沒有名字的惡魔還敢在我面前囂張！」
她們的嘴臉已經來到一個極為親密的範圍。
僅差寸許就要完全貼在一起了。
一般這個距離不是分外眼紅的仇人，就是頗為恩愛的親人，但這種情況，一目了然是屬於前者。
眼看著兩個小女孩之間要爆發戰爭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禮雪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而這也使得雙方的怒火冷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