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抗艾爾莎

真正的無助，恐懼與害怕也許不在龐大、輝煌的什麼戰場之中，有時候反而會藏在一個普通的，隱沒於凡塵俗世中的一個小酒館之中。

側耳聆聽，感受著黑夜才有的昆蟲鳴叫，以及，門內產生的打鬥聲。

戰鬥的伊始，沉悶的，猶如空氣中的轟鳴，從裡面傳來。

預知著，下一步，少女將要奪門而出……

莫格便下意識地撲向身旁的灌木叢，幸好落地的聲音與剛才的戰鬥聲音融為一體，不被少女察覺……

幸好我急中生智，但是我知道她要找的人不是弱小的我，現在沒有時間，沒有精力，更沒有理由要找我來幫助她們，因為我的一句話，一個行為可能會影響整個事情發展……作好最壞的打算，會解所badending

少女呼嘯著從莫格眼前離去，同時嘴裡喊道

「誰來幫幫我們……誰來，誰來都可以……」

少女的聲音從怒吼變為哀求，卻還是沒有回應她……

莫格只能在心裡為她加油……

————

莫格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但他的手卻依然顫抖著，他抬起頭咽了咽點口水，還是一下把門推開，卻瞬間瞪大眼，一時間忘卻了呼吸，雙膝竟也開始打顫——

有一個黑髮少年穿著與異世界格格不入的運動服。一眼望穿的是，他經常鍛煉，有著良好的體格，並且，手上還拿著身體般大小的棒子，全身上下都有大小迥異的傷口。

站在角落裡的白衣少女，她及腰的銀色長發做出編髮造型，充滿知性的藍紫色雙瞳正凝視著自己，柔和的五官兼具艷麗與稚幼，擁有聽過以後做夢都會想起的銀鈴般的聲音，讓人感受到天使般的魅力。

但這，都不是莫感受到恐懼的原因，而真正令他恐怖的是——

將稀有的黑髮垂至腰際，像辮子般束起來。擁有晶瑩剔透的白皙肌膚。眼角下垂的文靜系面容的腸美人，北國的服裝，再加上漆黑的刀刃，讓莫覺得站在那裡是一條毒蛇的錯覺。

——『獵腸者』艾爾莎·葛蘭西爾特

泛紅了的臉龐顯示出了興奮，但那雙眸子，卻閃爍著爛漫的光。而此刻那束光正帶著異樣凄絕的敵意，直指向進來的人。

「啊——」

領會了那敵意的一瞬間，莫立刻覺得手腳發涼，止不住的顫抖。

「——你、又是誰呢？」

這般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存在，就以一個異物的身份佇立在眼前。是個女人，卻又不是。有著人的形體，卻不是人。那是可怕至極的怪物。

「你、我……」

聲音發不出來，舌頭微微打顫，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將拳頭攥緊，只有凝聚在一起的疼痛，才讓莫與這個世界連接，感覺到這個異界的真實，以及可怕。

〔————〕

莫被面前的敵人給震懾住了，就如同被壓在巨大的山脈下，而在這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之中，莫感覺全身都不由自主控制，全身上下都在反抗著。沒想到的是依仗著生物體的本能，他的男子氣概卻率先出來了——

「去，去死吧……」

捂住嘴巴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是多麼的荒唐。但就在他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敵人突然給出了再也清楚明白不過的判決。

下一秒，如太陽般冉冉升起的壓迫感逐漸匯聚成的雞皮疙瘩慢慢爬在了身上，女人展現出的，是從未見識過的，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將自己吞噬殆盡——恐懼源頭的『殺意』

——咻

『獵腸者』拋下了與她對峙著的另一個黑髮少年，

將殺意轉移到此處，舞動的殺氣越來越濃重，匯聚了一條露出獠牙的毒蛇，更是幻化成了一個漆黑的刀刃，如疾風般的快速，直直向著他襲來。

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蠶食完作為人的理性后，把懈怠，恐懼以及害怕吐了出來，徹底的安在莫的身上。

莫拚命的轉過頭，動作浮誇的變大，想邁開腿，張開手的逃跑，為這幾乎不可能存在著的希望奪取著生命。

——嘶啦

然而，對方沒有展現出絲毫的，能夠施展一切的餘地，即沒有將死亡的形狀鐫刻在他的身上。

幸好像老鼠逃脫貓的爪牙一樣，跑到另一邊，只不過，想像中的觸感沒有出現……

「喂，發生了什麼？」

癱坐在地面上，拚命扭動的喉嚨里擠出了聲音，然而這戛然如止般的話語的後續，他的黑色瞳孔已經看到了。

艾爾莎帶著狂暴疾風般的殺意，沒有用毒牙將莫與這個時間段開連接，反而是輕輕一躍，目標轉向，一位少女。

——等等。擺脫了毒蛇的監視，還來不及高興，反而另一種猶如咒語般的念頭從心裡流露出來。

「艾米！快躲開！」

「她的目標是你！」

絕對不行，不能讓艾爾莎這樣下去了。莫傾盡所有的力氣，注入在喉嚨上，聲響的確發出來了，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接收的人有沒有聽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

——嘭！

冰盾破碎的聲音，就好像是生命散落在一地的聲音。顯然，承受著治療師名頭的艾米莉亞在注意到艾爾莎撲過來之後，凝聚出來的防禦手段是多麼不堪一擊。

細碎的冰塊在空中飛舞，艾米莉亞紫檀色的瞳孔中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那是被逼在絕路上，被那強烈的颶風顫斷了雙手，啜飲著傷口，舔舐肺腑，吞食著生命的『無助』

「昴！」

「呀——」

就在即將要把懸賞目標的內容物散落一地的前一秒，只聽得疾風撞到鋼板上一樣唐突的一聲響徹雲霄，菜月昴不知何時用羅姆爺的大棒將艾爾莎擊飛到一旁。

與昴所要保護的人，之所以不能掉以輕心，是因為都走在了一條陌上，都是可憐的共犯，想要追求生命而拚命掙扎。

不過，昴運用那巨大的憤怒打在艾爾莎的肚子上，狠狠的將她擊飛在另一唐。隨之而來的，是片刻的，可以當作轉折點的感覺。

連昴應有的狀態也利用著，提出計策並迅速實施它。不過，多虧了懸賞目標有太過天真的一面，那毒牙也無法達及而維持著現狀。

「啊，太棒了，太棒了」

調動了敏銳的聽覺，留意著女人再次站起來的那個方向，只看見艾爾莎用手托著臉，臉頰慢慢泛紅，殺手般恐怖的瞳孔中，卻出現了一絲曖昧的眼神，勾住還在喘氣的昴。

這是一個昏黑，不透光的房間。艾爾莎可以隨意的進出黑暗，然後來個出其不意的偷襲。然而，過了一會兒，殺手卻沒有繼續發起進攻，如果這是在戰場上的，與其他強勁對手打的話，恐怕就已經失去主動權了。

「還好，還好，躲過——唔」

聽得到昴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感受到的歡喜，但是他說的話戛然而止，但這並不是故意的，而是——

——嘶啦

昴露出了他暗黃色的肌膚，但是他的保護衣服如同幻影般倏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裂縫，只是血液拚命呼喊著遇到斷鮮空氣的溫度上升。

昴的血液如噴泉般飆了出來，直直的向後倒去。放棄了拿在手中的防身武器，好像玩開笑一樣，那個可以拯救生命的東西，在主人的離開后，裂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