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收留

一路跟著女孩來到村子的圍欄邊，看著女孩進到一間破舊的木屋裡面。

木屋上有著很多修補的痕迹，旁邊有一個用樹枝圍起來的小園子，裡面種著一些蔬菜。

程野走到木屋前面，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還是過一會讓女孩平靜些再進去。

「你是誰？在我家門口做什麼！走開！」

清亮的聲音打斷了程野的思考，轉身一看，是一位衣著樣式和小女孩差不多，臉上蒙著黑布，大大的眼睛裡帶著怒意。

手中還拿著一個尖銳的木叉，腳邊的散開的包裹里滾出幾個樹果和幾條兩三指大小的小魚。

「那個，我是，嗯……」

話說小女孩叫什麼來著。

「我不管你是誰，走開！」

她並沒有給程野思考的時間，手持著木叉不斷逼近。

無奈程野只能離開木屋。

像是二人轉，兩人位置發生了交換。

「莉莉！莉莉！」

這時，聽到屋外聲音的女孩推開了門，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問道：「姐姐，怎麼了？」

側頭越過她一看，才看到一連尷尬笑容的程野。

「咦？大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大哥哥？」

……

「對不起！是我沒有弄清楚情況就對您大喊大叫，真的對不起！」

看著摘下黑布的夏茉，程野怔住了，這是二次元小姐姐來到了現實世界嗎？

俏麗的五官、白皙的肌膚透出絲絲紅暈，毛茸茸的貓耳有些不好意思的微折在秀麗的白髮上。

這該死的，全戳在他的心坎上，糟了，是心動的感覺！

嗯……好吧，攤牌了，他饞她身子！

「沒事，沒事，碰到這種情況我也會這樣。」

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茉莉抱著史萊姆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咕嚕嚕……」

「姐姐，茉莉餓了。」

「啊？莉莉餓了，那姐姐現在就去做飯。」

「我來幫忙吧。」

「不用，不用！」

「沒事，算是打擾你們的賠禮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以做的，主食是樹果，菜是幾條小魚。

程野也是巧福『夫』難為無米之炊，只好加熱了一些包裝食品。

「哇，好好吃，大哥哥這個是什麼？」

「這個啊，醬香鴨腿。」

「那這個呢，也好好吃。」

「蜜汁烤雞腿。」

夏沫看著吃的臉上滿是幸福的夏莉，心裡五味雜陳。

……

吃飽喝足后，程野陪著夏莉玩了一會兒。

儘管程野還想待久一點，但是總不能剛認識不過半天就住在人家家裡吧。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離開了。」

一旁抱著史萊姆的莉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雖然很是不舍，但還是將史萊姆遞給了程野。

「小萌，要乖乖聽話哦。還有，謝謝大哥哥。」

說完就跑到了房間里。

夏沫滿是心疼的看著莉莉進房，勉強維持著笑臉，「不好意思，莉莉她只是有些捨不得您，我去安慰一下。」

「沒關係，我也有些不舍的莉莉，你先去看一下吧。」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夏沫便帶著一個小貓掛件走了出來。

「這是莉莉給您的，祝您冒險平安。」

程野沉默了下，接過有些發舊的小貓掛件，

掛在了背包上。

兩人沉默了一會，夏沫臉上掛起微笑，「走吧，我送送您。」

「嗯。」

出了屋子，這是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天空中掛滿了繁星，一藍一白兩輪明月撒下淡淡光輝，勉強照亮通向村裡的小路。

走了幾分鐘，一直跟在程野身後的夏沫，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

「程野大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啊，都說了不用這麼稱呼我的，夏小姐直接問就行了。」

夏沫抿了抿嘴唇，聲音有些發顫，「您厭惡獸人嗎？」

「為什麼這麼說？」

夏沫神情有些低落，「因為從小到大，村裡的大部分人都厭惡我們。」

程野將手放在了夏沫頭上，「不討厭啊，相反，我很喜歡……啊，我說的是，那什麼，可愛，對，是可愛！」

「噗嗤。」

看著自言自語的程野，夏沫不禁笑出了聲。

沉默了一會兒，夏沫抬起頭，微紅的臉上即是渴求也是害怕，明亮的大眼睛中滿是希翼的目光。

「那大人願意收留我們嗎？」

程野真的很想馬上答應下來，但看著她的神色，沉默了一會。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夏沫眼中暗淡下來的希望再次亮了起來。

「因為大人您並沒有嫌棄我們，反而真心的陪莉莉玩。」

停頓了一會，夏沫繼續說著。

「只有去到大城裡，莉莉才可以交到同齡的朋友，而不是和我一樣，在這種偏僻，充滿厭惡和歧視的村子里長大。」

在夏沫的訴說下，程野了解了她們的身世。

她們的父母在娘家掃墓歸來的途中遭遇了魔獸襲擊，雙雙喪生，留下留下十二歲的她和兩歲的妹妹。

就連房子也被強佔了，要不是夏沫事先察覺到，提前帶著妹妹逃了出去，她們可能……

走了好些天來到這個村子，被一個老奶奶收留。

然而不到半年，老奶奶便去世了，村子里的人也開始厭惡她們。

最後靠著一些老人和樹林里摘樹果，溪流里捉魚過了五年，直到他的出現。

由於營養不足，七歲的夏莉像是四五歲，十七歲的夏沫看上去也只有十四五歲。

程野有些想起自己上學的日子，有同情，有鼓勵，也有嘲笑。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困苦的人伸出援手，有的甚至還會落井下石。

既然自己有能力，那麼就像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一樣幫助他人。

程野將手上的史萊姆塞到夏沫懷中，揉著她的頭說道：「放心吧，以後會好起來的。」

說完轉身朝屋子走去，走了一會兒發現夏沫沒有跟上來，停頓了一下。

「跟上，我正好今晚沒有地方住。」

夏沫擦掉眼中冒出的淚花，抱著史萊姆追了上去。

「是，程野大人。」

「都說了不用這麼稱呼我，叫我程野哥就好了。」

「可是……」

「這是命令！」

「是！程野大……程野哥。」

……

最後，程野成功和她們睡在了一個房間里……的地板上。

儘管夏沫勸說他讓他睡床上，她們睡地上。

笑話，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讓兩個女孩睡地上。

要不是那張小床睡不下，程野高低和她睡……不同方向。

其實在談話中收穫最大的是這個世界沒有魔王，這讓職業是勇者的程野鬆了口氣。

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在看看……

第二天一早，程野活動著肩膀從屋子裡出來，身後是收拾妥當的姐妹倆。

陪著她們在父母和老奶奶的墓前面祭拜了一會，程野跟在默默包著史萊姆。

「走了，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回來看看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