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遠鎮夢魂】誰囚禁了她
陳晨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夢,便隨口問民宿老闆昨晚是不是來敲過她的門,民宿老闆搖頭說沒有,一點都不像在說謊。
陳晨心想:難道是自己睡出幻覺了?
想了一會思緒才被拉回,陳晨決定先不想那麼多了,眼下找到鄭鶴要緊。
還是昨天那個地方,鄭鶴又在那裡畫,還是同一幅畫。
畫中男子和女子四目相對,頭頂是燦爛星河,月映在井裡,有一種恍若隔世的美。
「這是初遇動情的畫面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橋段?」陳晨饒有興緻地問。
鄭鶴不慌不忙地畫,沒有立即回復陳晨,而是落筆時說:「你覺得它是什麼情節取決於你想讓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境地。」
「昨晚的事情你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陳晨突然轉移了話題。
「你自己貪杯,我花重金在民宿老闆那裡買的好酒,你當成水直接一飲而盡。」他一邊說,嘴角還帶著得逞的笑,一點都不像吃虧的樣子。
「今晚還要喝嗎?」見陳晨不佔上風,鄭鶴立馬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陳晨剛想要拒絕,但是轉念一想,昨晚因為喝了他的酒,就在夢裡見到了宋琳琅,今晚再喝會不會再遇見一次?
「那老地方咯?」見陳晨半晌不答,鄭鶴似乎能夠猜透她的心思,丟下一句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神神秘秘的。
晚上陳晨如約而至,鄭鶴早就先到了。
幾個回合下去,鄭鶴還是什麼重要的線索都沒有提供給她,他說自己不認識宋妍,也沒有臨摹她的畫,還和她扯藝術,說藝術源於生活,純屬巧合。
「那你認識宋琳琅嗎?」
陳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想要碰碰運氣,既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宋琳琅,那她可能就是突破口。
「你是不是見到她了?」鄭鶴突然起身,紅著眼睛看著陳晨。
於是接下來陳晨就把昨晚做的那個詭異的夢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更不把它當成一個夢,反而提出要跟她睡一間房,說他也想見宋琳琅,陳晨想他真的喝醉了,趕緊躲到房間里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了得,好在後來他也沒有追過來。
晚上陳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床邊坐了一個人,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正是宋琳琅。
「我們又見面了。」
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不堪,這次她穿著旗袍,溫婉動人。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對於這兩次的靈異夢境讓陳晨百思難得其解。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她坐在床頭,就那樣默默看著陳晨,但陳晨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只覺得親切。
不過眼下重要的是搞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弄明白那十幾個少女失蹤之後去了哪裡,以及她失蹤后的遭遇。
「先耀說,晚上要跟我在小院約會,可是我等了很久,他都沒有來。」
「他說他犯了事,不想連累我,讓我先躲在井裡,他隨後就來。」
「可是等待我的卻是凌辱和長達五年非人的折磨。」
她自顧自地說,把自己所有的苦難和盤托出,渴望陳晨能給她主持正義。
「那後來呢,他把你囚禁在哪裡?還有那失蹤的那些人都回來了,你為什麼不回來?」
陳晨深知與她相遇全靠緣分,相處時間短暫,恨不得把所有問題都拋出,早日還她一個公道。
「井裡有個瘋子,
他慫恿鄭先耀把他哥哥殺了,還當著他哥哥的面強姦我,我跟他同歸於盡了,可是我卻沒有死,那個瘋子把陳晨關起來了,整整五年......」宋琳琅開始激動,面部表情已經扭曲。
這時敲門聲又響了,重拳砸在門上,一拳一拳,越來越重,似乎是在耳邊響。
陳晨趕緊起床去開門,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陣風飄過。再回到房間里,宋琳琅已然不見了。
有人一直在裝神弄鬼,一直在破壞她和宋琳琅的談話,不讓宋琳琅說出真相,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當下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民宿老闆鄭先耀,可是昨天他明確表示昨晚沒有敲陳晨的房門,陳晨今天再去問他還是說沒有,而且她早上也查看了房門,並沒有被重敲的痕迹,這兩天相處起來他也不像夢裡那樣兇狠。
那麼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陳晨怎麼也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於是陷入了死局。
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恐怕目前唯一能幫自己的人只有鄭鶴了,但是兩人都心懷秘密,所以導致宋琳琅這條線查下去異常艱難,陳晨決定和鄭鶴坐下來好好談談,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這一次他們必須互相坦誠。
來遠鎮的第三天晚上,陳晨邀請鄭鶴來到陳晨的房間,跟他說了她了解到的關於宋琳琅的全部。
「20年前,宋琳琅來到遠鎮旅遊,也是住在庭風民宿101,並且在這裡遇到了鄭先耀,兩個人本來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鄭先耀卻聽別人的慫恿,把自己的哥哥殺了,還把宋琳琅囚禁起來了,之後就是宋琳琅不堪折辱開始反抗,意外失手殺了鄭先耀,還被一個瘋子囚禁了五年。」
「那我們目前要弄清楚的事情就是宋琳琅口中的瘋子是誰,按照她的描述,鄭先耀應該被她殺了,鄭先和也被鄭先耀殺了,但是為什麼鄭先耀還在當著庭風民宿的老闆,鄭先和還穩戴大企業家的頭銜?」
迷霧捲成了一個團,把他們都困在這個空間里,怎麼掙脫也走不出去,那種感覺,很窒息。
沒想到在陳晨敘述的空隙,鄭鶴的腳邊多了好多空酒瓶,煙灰缸也裝滿了煙灰,眼眶裡都是眼淚。二十多歲的他,哭的像個孩子。
他的表現這麼激動,難道他是宋琳琅的什麼人?可是見他這個樣子陳晨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了。
「我想見宋琳琅一面。」過了許久,悲傷褪去,鄭鶴站起身來,突然很認真地看著陳晨的眼睛說。
「好!」陳晨這一次想都沒想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