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子牛
毒性很強,空氣中瀰漫著腥臭味,王朝漢知道毒藏在了察爾罕的牙齒當中,平時用蠟包裹著,只要咬破蠟,毒液就會流出來,顯然毒液之毒入口封喉。
這也是死士必備的東西。
死士必定忠於主人,很少被策反,這是由於從小培養灌輸忠於主人的思想,慣性思維很難改變得了。
「搜一搜他身子,看看他身上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有?」王朝漢下令道。
「報……」這時一個郡衛兵跑了過來。
「什麼情況?」王朝漢道。
「我們在兩名死士的其中一名身上搜到了一張字條。」郡衛兵將一張摺疊成方塊的字條遞給了王朝漢。
王朝漢打開字條,只見字條上寫著「子牛」兩個字。
「子牛?」王朝漢眉頭微皺。
古代的密碼遊戲?王朝漢有些頭痛,他不擅長玩這類遊戲,所以看到這類遊戲頭就痛。
這時文郡尉搖搖晃晃走了過來,看來還帶著催眠術的後遺症。
「文大人,怎麼樣了?」王朝漢關心問道。
文郡尉閉一會兒眼睛,睜一會兒眼睛,帶著迷糊道:「好……瞌……睡……」
「幢主大人,抓把雪抹一抹文大人的臉,文大人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王朝漢對旁邊的幢主說道。
旁邊的幢主依王朝漢的話,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在文郡尉的臉上擦了起來。
文郡尉受到冰冷的刺激,立刻清醒了過來,他甩了甩頭,說道:「好像睡了一大覺。」
「文大人,你的確睡了一大覺,要不是王大人及時趕到,大人就成了察爾罕的階下囚了。」幢主微笑道。
「原來是童幢主,不知察爾罕現在如何了?」文郡尉道。
「死了。」童幢主道。
「死了?」眼睛朝四處看了看,終於看到了察爾罕和兩個死士隊長的屍身,遂啐了一口口水道,「狗日的,死得好,害得老子差點中招殞命。」
文郡尉原本是粗人,只是當官之後總想維護自己的形象,所以很少在人面前說髒話,此時也是氣急不過,忍不住口出髒話。
王朝漢和童幢主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奶奶的,想我文大力做事小心翼翼,不想陰溝裡翻船,真他么晦氣。」文郡尉嘴裡依然罵罵咧咧,發泄著鬱悶的心情。
「好了,文大人,馬失前蹄免不了,以後好好總結一下這次的教訓為時未晚。現在看看這個,有沒有什麼想法?」王朝漢把字條拿給文郡尉。
文郡尉接過字條。
「子牛?」文郡尉看著字條,滿臉的疑惑。
「這是從一個隊長的身上搜到的,我們都不解其中的奧義,故而大家集思廣益。」王朝漢道。
文郡尉沉吟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說道:「字條中,子的意思明顯是說子時,牛的意思呢……難道他們要去偷牛?」
「噗呲!」童幢主忍不住笑了起來,
「文大人,他們寫字條就是為了半夜起來偷牛?」
「他們肚子餓了,自然要找吃的,偷牛有什麼奇怪的?」文郡尉不滿道。
「行了行了,文大人,假如他們要去偷牛,沒必要寫條子,派幾個手下去偷就行了。」王朝漢笑著道。
玩腦子,文郡尉對王朝漢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文郡尉默默點了點頭。
「找個地方挖個大坑,把這三具屍體和犁府里的死士一併埋了吧,犁府里的人就葬在犁府內,
泉下也好讓他們有個好歸宿。」王朝漢吩咐道,「文大人,明早我們一起去找太守大人,或許在那裡能找到答案。」
「也好。」文郡尉點頭道。
如今夜已深,只能留到明天白天再說。
王朝漢和文郡尉在李府中住了一宿。
第二天,天早已放亮,王朝漢和文郡尉兩人帶著家丁護衛騎馬奔向將軍行轅。
童幢主依然就在犁府處理後事。
將軍行轅依舊火熱。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古代,甚至比現代更甚。
必竟古代還是冷兵器時代,士兵不僅要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還要熟練掌握陣型跑位和穩固,這需要熟能生巧戰術技能。
正如兩個死士隊長,如果郡衛兵沒有陣型配合,就是再多一倍的郡衛兵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郡衛兵有了陣型的配合,卻能不傷一人就殺死兩個死士隊長,這就是陣型配合的威力。
當然死士隊長需要保護察爾罕的影響,無法放開戰鬥有一定原因,饒是如此,陣型配合的威力讓王朝漢嘆為觀止。
寫著「子牛」字條放在了將軍案上,陳太守,魯軍師,田文謀士以及都尉陳勇目光都鎖定這兩個字。
「子牛。」陳太守盯著字條上的兩個字,輕吐這連個字。
「子鼠丑牛。」魯軍師也在一旁輕道。
「子乃時辰,牛又是什麼?」謀士田文輕聲道。
王朝漢和任霜在一旁看著。
兩個武夫都尉陳勇和文郡尉在一旁乾瞪眼。
任霜如今的職責是保護相公陳塘太守,一副目無表情的樣子。
只有王朝漢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如果兩方要碰頭,除了時間外還需要什麼?」王朝漢道。
「地點!」眾人異口同聲道。
「牛怎麼也不像個地點啊!」文郡尉一旁傻乎乎道。
「不!牛就是地點。」陳塘太守似乎想通了一個關節點。
「太守大人英明,這麼快想通了要點。」魯軍師和謀士田文對視一眼,同時笑道。
陳塘太守望了這兩人一眼,說道:「兩位大人不是也解開了疑惑?」
「諸位大人別賣關子了,快快說來聽聽。」文郡尉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就文大人猴急!」魯軍師笑著打趣道。
「哈哈哈……」眾人齊笑。-
「本官是粗人,諸位大人都是文曲星下凡,故而動腦子的事自然交給諸位大人不是?」文郡尉反問道。
「好了,別打趣文大人了,魯大人且說說看。」陳塘太守笑道。
「文大人,牛在五行中是屬於什麼?」魯軍師笑道。
「屬木,本官雖是粗人,這點還是略懂的。」文郡尉道。
「文大人很快就會成為文人了。」魯軍師不忘打趣了一下文郡尉,「木在八卦中是什麼方位?」
「東方甲乙木,當然是東方了。」文郡尉眼中一亮,叫道,「東門,是東門!」
「恭喜恭喜文大人,成為文曲星中的一員。」田文笑道。
「子時東門,他們要在東門碰頭,又是為了什麼?」王朝漢道。
「這還用說,察爾罕手下全軍覆沒,自然去搬救兵啦。」文郡尉得意道。
「文大人說的沒錯,察爾罕沒了手下,怎麼在城中製造混亂?」陳太守道。
王朝漢點了點頭,沉默下來,那神情依然在思考中。
「魯大人,你去找個和察爾罕相似的人,裝扮成察爾罕子時和這夥人相會,我們在東門設下埋伏,一舉拿下這伙頑敵。」面對一波又一波的敵人,陳太守也是恨意深刻,「這段時間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本太守,如果猜得沒錯,應該就是這伙胡人了。」
陳太守打了個哈欠,顯然這幾天背後涼颼颼的感覺嚴重影響了他的休息。
「諾!」魯軍師向陳太守行了個禮,轉身正要離去。
卻聽王朝漢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