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掃樓

「老公，我餓了……」斷斷續續哭了一宿也沒等到父母回復的曉雅，因為長時間的緊張和疲勞，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

周路楠起身點了根煙，用電飯鍋煮了滿滿一大鍋的米飯，再去冰箱冷凍層里，拿出了煮熟的豬肉，用微波爐解凍，切碎，加了點滷汁熬煮。肉好了，米飯也好了，把肉和滷汁分成兩份，其中一份澆在了米飯上，做了一大鍋滷肉飯。另一份滷肉則是放進了冰箱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吃飯的時候，看到了一旁的店店，這讓兩人發了愁。現在很明顯是不可能出去遛狗的，但是店店今年五歲了，從小就養成了絕不在家裡上廁所的習慣。

「這也沒辦法了，只能讓它習慣在洗手間解決問題了……」

吃飽以後，筋疲力盡的曉雅沒多久就睡著了。周路楠則是在家裡翻箱倒櫃地翻出幾件可以抵禦喪屍的東西。一把戶外多功能獵刀，一把刃長30公分的迷你狗腿刀，兩把進口折刀。雖然這些東西多少有點兒違法的嫌疑，可男生向來對冷兵器都是沒有抵抗力的，周路楠平時愛偷偷地收集些刀具。還有一支多功能軍用鏟，一把野營斧，這些是最近由於疫情原因，露營成為了最流行的娛樂項目，所以買回來打算帶著女友出去露營時用的。再加上一根家中常備的棒球棍。這就是他們家目前整個「武器庫」了。在翻找這些東西的時候，還發現了兩塊卡西歐的電子錶，幾年沒用過了，好在是太陽能的，曬了會兒太陽就恢復了正常。

計算了一下現在家裡的存糧，如果省著點吃足夠他們可以撐兩個月，但韓建的消息說他們有半個月的口糧，以韓劍的個性，一定會對每天的食物攝入量做規劃，撐一個月左右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要去和他們匯合的話，他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做緩衝。

把武器整理好，放在相對順手的位置。周路楠點了根煙走到了陽台，再次對樓下進行觀察。現在外面的情況比昨天更糟，一群群的喪屍在樓下無所事事地遊盪，遠處不斷傳來的爆炸聲，應該是有人想開車逃離然後撞到什麼地方引發了爆炸。

「哎，看來暫時只能在這兒狗著了。」周路楠喃喃說道。

「老公，我們沒有車，要怎麼去小龍韓建那邊呢？」一覺醒來后的曉雅邊從卧室走到客廳邊問道。

「過幾天看看樓下情況吧。現在就算有車我也開不出去，門口都堵死了。我估計外面的交通情況也夠嗆。咱們先踏實待著，吃的也還有，我觀察觀察再說。」見曉雅來了客廳，周路楠關好陽台的窗戶，拉好窗帘，走到曉雅的身邊說「不過咱們要在家鍛煉一下了，不然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出去基本上就是給喪屍送外賣。」周路楠摸著兩人肚子上的贅肉，繼續說道「我們一起練，把肚子減掉好不好？」

「好……」一向討厭運動的曉雅，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每天一頓正餐，間隔吃點兒零食喝點牛奶。這就是兩人制定的餐飲標準。

與此同時，為了之後的生存，周路楠制定了他們的「末世生存訓練計劃」每天監督女友100個開合跳，100個仰卧起坐，5分鐘高抬腿。自己則是做雙倍的量外加200俯卧撐，和一些啞鈴的肌肉練習。

家裡沙袋怕聲音太大引來喪屍，就只能用小號的啞鈴做一些空擊的練習。

就這樣過了七天，降低了熱量攝入再加上運動的消耗。一米八的周路楠瘦了12斤到了78公斤，一米七的曉雅瘦了10斤到了50公斤，肚子上不光看不到贅肉，還隱隱能看到腹肌了。

在第七天的晚上，電，水，氣相繼的停掉了。周路楠怕肉類食物變質，只能「含淚」把它們都吃了。手機也是每天上午下午各開一次，以免漏掉重要信息，可讓人沮喪的是，兩人的手機再也沒有收到任何一條信息。

第八天適應了訓練強度，肌肉的酸痛已經消失，周路楠看了看窗外喪屍有減少的趨勢，便開始掃樓，為出門做準備。

雖然天氣炎熱，但是周路楠還是穿上了那件比較厚的牛皮機車夾克。為的就是萬一與喪屍碰上，皮衣也能多少起到點兒防護的作用。雙手戴著戰術手套，右手腕上帶著電子錶，握著由多功能軍用鏟組裝的短矛，腰上別著獵刀，腳上穿了一雙八孔的軟皮高幫馬丁靴。做好一切準備的周路楠開始了掃樓的工作。

每天兩層的探索，時不時會有吼聲從各層樓的房間里傳出，很明顯是屋裡的人已經變成了喪屍，只是因為智力原因，它們無法開門出來。有的房間則是門戶大開，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應該是跑出去了，至於是不是成功逃脫，那就不得而知了。

周路楠小心地對這些開著門的房間進行了檢查，以免裡面有喪屍，對他們後面的撤離計劃不利。幸運的是，裡面不光沒有喪屍，這些敞開房門的屋主在走的時候很匆忙，裡面物資也還有不少。周路楠這幾天搜到了不少餅乾罐頭之類的不需要加工而且便於儲存的食物，就這樣一天兩層，直到四樓都沒有發現喪屍。

其間也隱隱聽到樓下有一些動靜，但周路楠沒有任何好奇，轉身就悄悄回家了。

至於店店同學，實在是不肯在家裡解決。沒辦法，只能每天牽出去在樓道里痛快一下了。

今天已經是病毒暴發的第十二天，還有四層樓沒有探索。周路楠今天打算一口氣到樓底。

緩緩下到了四樓，昨天周路楠隱約感覺到了在三樓有些動靜，於是來到四樓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腳步。屏氣凝神，生怕弄出一點響動，果然，在來到三樓的時候，一隻男性喪屍背對著他站在電梯旁。

雖然之前有過一拳捶翻了房東大哥的經驗，可那是在他自衛的狀態下。眼下要主動出擊獵殺喪屍，周路楠雖然在心裡演練了無數次，但喪屍真站在他眼前時他的心裡還是有不小的掙扎。

畢竟眼前的喪屍在不久前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是為人子，有可能還是為人父。這些念頭不斷地在他腦海中產生，以至於遲遲下不了手。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身後屋裡傳出一聲咳嗽聲引起了喪屍的注意。

這一注意不要緊，喪屍尋著聲音的方向一扭頭，正好看見身後的周路楠，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喪屍轉身就往周路楠撲了過來。此刻的周路楠顧不得思前想後，拿起短矛照著喪屍腦袋就刺了過去。

「噗」的一聲，腦袋被刺穿的喪屍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咣當一聲摔倒在地，沒有了動靜。

周路楠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扭頭看向那扇傳出咳嗽的門，門竟然打開了。

「大哥，過來啊！」門裡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小聲招呼周路楠過去。周路楠見對方是個正常人，緊繃的神經也就放鬆了不少。

「你特么要害死我啊！偏偏這個時候咳嗽！*！」周路楠小聲的罵道，走到了男子跟前。男子也就一米六幾的身高，長得是標準的賊眉鼠眼，頭頂上稀疏的頭髮配上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眼下周路楠能想到的形容詞里也就只有猥瑣最適合形容他了。

「大哥大哥，對不住，對不住啊！來來來，進屋。我這人有個毛病，一緊張就容易咳嗽。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猥瑣男露出一嘴的爛牙，一臉諂媚地把周路楠讓到屋裡。

「不是，我就住樓上，打算離開這兒，所以下來探探路。」周路楠順嘴把實話說了出來。

「啊！哦……這樣啊……那你們幾個人啊？」

「喲！大哥，您這矛不錯啊！」

猥瑣男說完便伸手摸向了周路楠的短矛。

「你幹嗎？有事兒說事兒啊！別特么上手！」周路楠發現不對勁，立馬左手推開猥瑣男，右手持矛瞄準了他做攻擊狀。

「大哥大哥，有話好說。我就是想問問您那兒有吃的嘛？我這都餓了好幾天了。」猥瑣男看見周路楠警惕了起來，隨即轉移了話題，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眼淚都快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