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現實危機
通州，一家網咖里，網管縮在吧台角落瑟瑟發抖，兩名彪形大漢霸佔了他的位置，調取監控錄像。
操控滑鼠的漢子手心裡夾著張紙條，時不時低頭比對一下。
從網管的角度看好像是一串數字，要不是看在五百塊錢的份上，他早就報警了，也虧的現在是清晨，不然有人要開機還真是麻煩。
忽然，那名漢子將一個包間的監控放大，將時間調回，仔細觀察他們打字的鍵位與時間。
「就是他們。」
監控里，四個人大熱天戴著帽子口罩，生怕被認出來一樣。
接著漢子將這段監控畫面傳到自己手機里，又調取門前的監控，看他們來時的方向，做下筆記后，就這樣離開了。
對網管來說這就是一場江湖恩怨，他要敢報警，保不齊自己也得受牽連。
兩名彪形大漢出了門往那幾人來時的方向行走，直到與進入監控畫面的位置一樣才停下，然後模仿步伐。
「右邊。」
很奇怪，明明監控上四個人是從馬路當中走出來的，他怎麼能確定呢？
監控，監控，還是監控。
二人通過無數關係調取了這一帶的監控畫面，最終找到一輛SUV，記錄下車牌號。
一直陪同的大漢立即打電話彙報。
「老闆，找到了，但他們可能已經離開京城，最後的方向是六里橋，可能要走G4高速，我們沒辦法調取監控。」
「是，我們正在趕過去，但已經遲了兩個小時。」
「好。」
掛了電話，二人迅速上車向最近的地鐵站出發，這應該是京城最快的交通工具了，就是麻煩點。
高速路上。
小堯開著車問道：「咱們去哪兒？」
一群人看向王寬，這個胖子別看外表傻憨憨的，其實精明著呢，打開地圖思考了一番說道：「先到湘潭，然後進藏。」
「進藏？那裡有信號嗎？」
王寬繼續說道：「我們的目的是換車，讓人把這輛車開進去，假如真有人追的話。」
他們幾個一點都不覺得誇張，一個能引發聯通山海世界的秘密，絕對價值連城，雖然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聯通的，但江燕的下一次福袋就是資格。
雖然不知道那群神經病怎麼會甘願拚死進入那個危險世界，但他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得逞，因為主播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江燕眼眶紅紅的看著窩在巴蛇腳邊熟睡的螳螂，特別丑，但看久了覺得很可愛，手指情不自禁的觸碰在屏幕上，一個指甲蓋就蓋住它的腦袋了。
剛剛那一場戰鬥危險連連，卻連個任務也沒有，讓她提心弔膽了好久。
「你們說如果我進去的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他會知道嗎？」
「你不會寫字啊。」
江燕反應過來，拍拍腦袋笑道：「對哦，忘了。」
「不過，我最怕的是進去后和他不在一起。」
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事情，只有等到那一刻才知曉。
「睡會兒吧，它都睡覺了。」
王寬關掉手機，閉上眼睛長長出了口氣，倚著車窗入睡。
這幾個小時經歷太多了，他連辭職報告都沒來得及寫，到現在還有種在夢裡的感覺，一點都不真實。
早高峰的地鐵人潮洶湧，倆彪形大漢被各路人馬擠在車廂里，墨鏡歪了、衣服皺了，一隻腳踮著一隻腳懸著，兩隻手只能湊合著拿著車頂，旁邊扶手實在沒地方了。
「太擠了吧，還有幾站地？」
「馬上就到了。」
「可算能歇歇了。」
哧~
地鐵門開，倆人使出渾身力氣架肘往出趟，忽然前方烏泱泱擠進來一群人，不要命的往裡擠。
「素質！注意你們作為首都人民的素質！」
「先下後上！」
「哎喲！」
忽然其中一人跟觸電似的往後踉蹌，提著腳慘叫痛嚎，低頭一看，前面這女的穿了雙帶鉚釘的鞋子，真特么狠！
哧~
地鐵門關閉，二人絕望的望著門外逐漸變得模糊的景色。
受傷這人氣的哆哆嗦嗦，摸出電話無比心虛的彙報進程。
「喂，老闆。出了點突發事件，我們坐過站了。」
「沒事，我已經叫人去跟了。」
「謝謝老闆諒解，謝謝老闆寬宏大量，謝謝……」
「下輩子多動動腦子。」
嘎~
兩人面面相覷，驟然間遍體生寒。
「老闆？老闆？我們真的……」
「有種交通工具叫做飛機，G4通往的城市有HB、HN、HuB、HuN，耽誤兩個小時你們居然坐地鐵去追？有沒有腦子？」
「我們知道錯了，請老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媽的，要不是你姐還有點姿色……你這個蠢貨！」
電腦那頭氣急敗壞的咆哮道：「找到人後問出聯通山海世界的方法，你們第一個進去，搞清楚機制后通知我，假如不幸犧牲，你們全家由我養著，如果出現差池，你們全家下輩子再聚。」
「我們怎麼通知您？寫字的話會讓所有人看到的。」
「暗號！暗號！暗號！你這個蠢貨！！！」
「馬上給我去追！」
掛了電話，倆人對對眼，現在買機票去？
叮咚，手機收到一條簡訊，是另外一組人的聯繫號碼。
漆黑的洞中。
陳景打著呵欠醒來，回頭看看巴蛇，還在沉睡中，再調出福袋看看倒計時，還有四十一個小時。
難道變成螳螂后睡眠時間也縮短了？
陳景嘟囔著，敲敲巴蛇的鱗片，算是告別，邁開四條腿往洞里走去。
寬闊的山洞一路往下延申，零星的水晶石頭為他指引方向。
「洞口就能找到棪果，說明它的生長條件不是很苛刻，就是不知道對生物的吸引力有多大，希望不會再碰到守護獸。」
陳景在心裡自言自語，留心周圍，忽然驟停，張開翅膀細細感受。
「風？」
他居然感受到了風。
陳景慢慢轉向，面向右邊，謹慎著飛到空中往前進了一段距離，感受到的風越來越大，很像是被困在小巷子里那種硬風，這說明不遠處有一個能通風的地方。
「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陳景加速前進，漸漸看清楚前面出現一個洞，似乎又是向下的。
洞口吹出獵獵硬風，夾雜著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