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學

5上學

知雲住的村子中間有個大墩。經常有人挖土時在土墩里挖到石器，相傳這裡遠古或許更遠古就有人住。多年後政府在土墩中腰間的地方埋了塊碑，古遺址屬於保護區。知雲村莊稱之為天雲墩，姓葉的沒幾家，只有一個房頭。那幾家葉姓倒真正住在土墩上。

胡姓的人家散落在土墩四周，基本是一房頭、一房頭住在一起。只有知雲家不跟奶奶、嬸娘住一個村。因太爺蓋房在別地沒選本村，爸爸後來帶領全家住回本村的老房。

土墩頂上有幾間屋，是小學一年級。課桌是用土砌成的長條，凳子是自己帶的，

知雲就在這屋子裡上完一年級。這一年級只有一個老師常在，除數學外全是這位老師代課。

數學是二年級班主任是位女老師。除了一年級在天雲墩，二年級到五年級在鄰村胡水村。

天雲墩的胡姓就是原先，胡水村一戶胡姓人家遷移過來，天雲墩胡姓全是他的後代。

知雲在一年級，老師是本村的一位小叔。第一天上學報名，這為小叔滿正式的，

稍微不自然問知云：

「爸爸叫什麼名字？」

「胡茗。」

「媽媽呢？」

「王霞。」

「你呢？」

「咯咯，小叔你知道呢。」

「說什麼名？」小叔挺威嚴地問。

「小叔，我緊張。」

知雲臉一紅，嬌羞且調皮的回答。小叔想寫，寫了一下又停筆，望了知雲一眼準備再寫時。知雲急促且高聲地喊道：

「胡知雲。」

小叔說;「知道。「

頭也不抬地繼續寫上知雲的名字。從此後知雲管小叔叫老師，也就不喊小叔了。等小學畢業，知雲又稱呼小叔。小叔聽了很是開心。知雲上學沒幾天就聽同學說那天報名的事。

有的人怎麼、怎麼回答的。老師問一名同學：

「你爸叫什麼名字？」

同學回答：

「你爸叫什麼名字？」

老師又問：

「你叫什麼名字？」

同學問：

「你叫什麼名字？」

弄了好半天，那學生就是不服氣而且光火。老師問我爸名直問到自己頭上。jj.br>

知雲學習成績拔尖，每次上課老師提問好多難題，同學都回答不出時。同學和老師就會把目光轉向知雲。當老師點到知雲名時，知雲激情地站起來。鏗鏘有力地說出正確答案。

然後環視著周圍羨慕的眼神，和老師讚許且微訝的目光。

這時知雲自信滿滿且又得意非凡。知雲的出色也引來一些女同學的嫉妒。

有個女生叫張飛紅，她第一眼看到知雲就欺負知雲。這是知雲第一次遇到有人明著欺負她。知雲有點手足無措。知雲不睬她自己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張飛紅也擠在知雲的凳子上。

用手在知雲身上亂摸。摸到敏感的部位知雲很是厭惡，她躲起張飛紅而且嫌棄她，張飛紅嬉笑著手摸得更厲害。知雲臉通紅她叫張飛紅走開。張飛紅大笑著說：

「你真老實。」

知雲紅著臉羞慚的說：

「你真臟。走開。」

知雲不知道一個女孩做這樣的動作幹嘛？張飛紅一下子惱羞成怒，她用力把知雲從凳子上推到在地上說：

「讓我坐。」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知雲，自己坐在知雲的凳子上。知雲從地上起來用手用力的推張飛紅。兩人扭打在一起。眾人喊來了老師。在老師的喝令下兩人各自鬆開了，抓住對方頭髮的手。

自此張飛紅每天都來尋知雲挑事。時間久了知雲竟然有點怕她。放學回家知雲眼裡閃著淚跟知霓說：

「姐姐，我們班有個同學張飛紅老是來我位子欺負我。」

知霓狠狠地問：

「她叫張飛紅上學走哪條路，長得什麼樣子，住哪個村？」

知雲說：

「住在你學校前面的張家村，就是同學張飛菊一個村莊，她姐姐你那個同學張飛芬認識她。張飛紅長得很胖，大大的眼睛，兩個辮子。」

第二天，在上學的路上知霓帶了五六個同學，攔住了張飛紅。知霓說：

「你就是張飛紅。」

張飛紅一看情況不妙，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知雲的姐姐。肯定是為了知雲的事，她一看到五六個比她大的女孩攔住她。狡猾的張飛紅說：

「你認錯人了。」

知霓說：

「閉口，認得就是你，你為什麼在學校欺負我妹妹。」

張飛紅臉漲的紅通通的。她強笑著說：

「姐姐，我沒有欺負知雲，我看她不愛說話，就找她鬧著玩。姐姐我真沒欺負她。」

知霓說：

「以後你不要找她，她不跟你玩。你要是再欺負她我饒不了你。」

知霓說完帶著一幫子人走了。張飛紅看著離開的人群鬆了口氣。她恨恨地來到了學校，找到了知雲用手推搡著知雲，兩人又打了起來。張飛紅說：

「誰讓你告訴你姐的。」

知雲說：

「你走開，我根本就不睬你，是你每次到我位子來找事。」

老師沒來兩人又打又鬧，張飛紅又胖力氣又大，知雲又瘦弱又有病，竟然打不過她還好有男生幫著知雲。

知雲才沒被張飛紅打倒。放學回家知雲跟姐姐知霓說：

「大姐，你找張飛紅沒用，她今天又找我了比以前更凶。」

知霓說：

「你不用怕，交給我。」

第二天路上知霓帶人攔住張飛紅，知霓伸手給了張飛紅一個巴掌，張飛紅說：

「你打人我告訴老師。」

知霓一腳踢過去說：

「告訴老師我也不怕，下流胚子還欺負人。」

又是一腳踹過去。張飛紅再也不敢說話了。在學校再也不欺負知雲了。一個禮拜後知雲高興地對姐姐說：

「大姐，張飛紅再也不到我位子上來欺負我了。」

知霓說：

「知道了，以後有人欺負告訴姐姐。」

知雲高興地說：

「知道了，大姐。」

因一年級基本就一位老師。午飯後沒有主課有時家裡有事老師就會遲來，這也是學生最開心的時候。班級里像炸了鍋，沸騰起來。有的簇在一起談話聊天，有的跑到別位去搶書本，或什麼然後轉身逃，後面同學又追。漸漸的幾個膽大的同學看老師還沒來，

教室里就待不住，跑出教室來。

教室是土牆。打牆時為了固定好木框，用兩根圓棍夾住木框，木框再往上放。土牆就一層層的壘起來。在鄉下土牆房牆上都有洞，是抽掉木棍時留下的。有的人家防風就用爛泥和稻糠混合，和在一起糊在牆上。

有的房子只糊裡面，所以外牆上有洞。那些牆高處的洞，往往成了麻雀棲息的地方。這膽大的同學拿了兩個凳子，重疊放在一起，叫別的同學放扶好，自己攀爬上去掏麻雀窩。

開始掏出些雞毛和柔軟的枯草，這都是麻雀叼上去做窩的，大家一看知道這個洞不是空的，都仰頭喊道：

「掏麻雀蛋，快點、快點。」

「再看看裡面有沒有小麻雀。」

大夥都來了興趣，參差不齊的喊：

「有沒有***雀？」

「把麻雀蛋拿下來，小心點別捏破了。」

只瞧見那同學把自己手中掏出來的麻雀蛋飽賞個夠，依然留戀不舍的傳給下面急得要命的同學。

這下子大家都群情熱騰、沸渚。那情景趣味，就像燒開鍋的水鼎沸起來。教室里的學生也跑出來。教室門口人頭攢動，有籌謀的同學喊：

「派幾個去放哨。」

另一個答道：

「老師來了趕緊給個信。」

因教室在土堆頂上，凡是上來的人在土墩腳下就看到了。饒是這樣，誰也不願去放哨。

大家彼此環顧相視，都倚仗人多，不僅壯膽而且可以仗勢。即使有幾個膽小的也不怕。

群起在教室門口熱熱鬧鬧嬉戲起來。

就在大夥都玩得忘我時，只聽一聲大喝：

「***室。」

只見師站在後門前，膽小的立即跟進教室，

膽大的站在外面有幾位幸災樂禍且又樂陶陶看老師怎麼處理。那掏麻雀蛋周圍的同學，開始時都嚇得跑。只剩下那同學一個，孤零零站在兩個高高的凳子上，獨霸鰲頭。

老師看到這情景，被嚇住了臉煞白。不敢說話怕驚著站在凳子上的同學，一不留神會摔下來。用充滿膽怯、關愛的目光看著圍在周圍的同學。

示意首許他們去扶凳子。

稍回過神，一兩個同學立即過來扶住凳子。那同學小心翼翼爬下一個凳子，站在最底下一個凳子上。頭上滿是汗，手上有打碎蛋的蛋黃粘得雞毛一類的東西，他獃獃地看著老師競忘了下來，邊上同學都走得遠遠的。老師又大聲呼喝著：

「進教室。」

這下子大家都哄得一聲跑進教室。過一會師站在講台前說：

「不好意思，我、我、來了個重要客人，我陪著吃了飯，接下來把書翻到

三十六頁，春天來了、」

小花這時沒心思聽課，看到小叔老師臉因為吃了酒紅通通。她的思緒萬千，老師嚴厲、嚴格要求學生，不苟言笑。看上去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

他們把自己知道的知識，毫無保留的傳教給他們的學生。當學生知道、了解並接收到了。老師臉上露出幸福滿意的自足。

用渴望出人頭地的心愿，寄托在自己學生身上。並且回味著成名后的學子，給自己帶來的榮耀。今天師因客吃酒，延誤上課。用自己的方式跟同學道歉。這一切都讓知雲覺得溫暖清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