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以毒攻毒,處刑式治療方式
「不可能!」
老薩利極其的固執,仍是搖頭,
「我的血壓非常健康,主要是心臟有問題,由於梅毒的折磨,那些該死的義大利人導致我心臟衰竭,每個禮拜都會接受放血治療,令人痛不欲生。」
說到這個,老薩利綳不住了。
痛苦的搓著臉皮。
「我這一輩子,全毀在了梅毒上面,是真把我折磨夠了,每一次汗蒸都感覺生不如死,你無法理解這種痛苦,或許,我死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吧。」
「哎……」
一聲長嘆!
老薩利剛剛恢復的精神,又再次萎靡。
眼淚花子都整出來了。
趙浪卻是下意識的脖子一縮。
將椅子往後面退了一點。
恐懼也是寫在臉上。
不得不說,這個玩意兒是真特喵的恐怖!
兩個月之前,趙浪就獲得了雙穿門,已經來往穿梭了七次,對這個時代也不算陌生,有一個恐怖的真相,相比艾滋而言,這個年代的梅毒才是最為致命。
且沒有治療的辦法。
與女神共度一夜,梅毒將伴隨一生。
自15世紀,查理八世攻進了那不勒斯之後,梅毒便在歐洲大陸泛濫,肆虐四百多年,泛濫的程度令人咋舌。
19世紀末的歐洲,已有超過15%的人患有梅毒。
無數的名人天才,音樂家,藝術家,國王貴族,戰爭狂人,前赴後繼的死在梅毒上,到了晚期還會引發精神疾病,但凡是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的名人,多半都患有這種疾病。
這時期的米國就更不用說了。
在大街上隨便扔塊磚頭,都能砸倒幾個梅毒患者。
而這個時期,沒有任何的抗生素,得個感冒都可能引發肺炎去世,人類對付梅毒有且僅有一種辦法,以毒攻毒,用水銀治療梅毒。
喝下水銀,再用水銀製作成藥膏貼在膿瘡上,導致潰爛,治癒表面的瘡體,或者用水銀蒸汽進行汗蒸治療。
這一恐怖的療法,在今天看來駭人聽聞。
英國的一位醫生,就曾這樣描繪過使用水銀治療梅毒。
而致使水銀中毒的患者。
「大量、異常的、惡性的、腐敗的體液,源自他口中湧出,辛辣、燒灼、強烈,因為他的牙齦都已腐壞,發出惡臭,同時伴有高燒,唾液橫流……」
經受這麼多痛苦,就能解決問題嗎?
並不能!
水銀只能抑制身上的表徵,渾身是毒不說,還必須定期治療,一不小心就會複發。
對於趙浪來說,他當然可以輕易的治好這病。
其實非常簡單,兩針青霉素就搞定了,但疾病的過程卻無可避免。
要真染上這玩意兒?
還不如去死了算球。
「本來吧,我是不想管你這事的。」
趙浪敲了敲桌子,引起老薩利的注意。
也是滿臉的無奈。
青霉素,可是他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本不想提前暴露的。
藥物布局是一條長線,需要慢慢經營,穩紮穩打。
這個時期雖然醫學水平堪稱愚昧,卻進展時速,德國的拜耳公司已經進入了化合葯的領域,研發出了非那西汀,阿司匹林,輝瑞公司也已經研發出了奎寧。
這時期的醫生,也早已經將乙醚作為麻醉劑在手術中使用,採用注射器進行局部麻醉,蛛網膜下腔阻滯麻醉也正在應用當中。
藥物實驗室,也已經初具現代規模。
硝苯地平無所謂。
儘管是第一代鈣離子拮抗劑,可它是純化合的藥物,前面還有個二氫比啶,合成路徑十分複雜,想要逆推出來,還有好幾座大山要翻。
趙浪也不知道怎麼合成,可他在網上問過。
以1900年的製劑水平,想逆推出來藥物成份,只能說天方夜譚!
可青霉素卻不一樣。
製備方法太簡單了。
一千多年前的埃及人就知道用發了霉的麵包,敷在傷口上止血,歐洲也一直都有黴菌治療的偏方。
要是提前泄露了,誰知道那些鬼才專家會不會逆推出來?
「聽好了老薩利。」
「今天也是你運氣,逼我出手。」
「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遇到我並不是上帝的旨意,是你的幸運,你的梅毒我可以治,徹底根治,且沒有任何痛苦。」
「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接下來的操作,你絕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明白么?」
老薩利全程雷劈。
如在夢中。
「你說什麼?」
趙浪搖頭不語,自顧自的操作起來。
打開醫藥包,首先是拿出一副橡膠手套,慢條斯理的帶在手上。
彈了兩次,感覺還行。
再拿出一隻口罩帶上,秒變醫生。
再拿出一些玻璃藥瓶,一根玻璃注射器,取了一支的青霉素注射液,兌入氯化鈉4毫升,稀釋混勻之後,再加入生理鹽水。
反覆推了兩三次之後,一份青霉素皮試劑便調劑好了。
看著那透明的藥液,趙浪心裡還有點打鼓。
給人打針還是第一次。
他懂個毛線的醫啊,這套流程也是他在網上學來的,還從沒試驗過。
可不阻礙他牌面十足。
「袖子撩起來,手錶摘了,手腕平放在桌子上。」
老薩利腦子麻了,注射器他到不陌生,可這是什麼操作?
「怎麼,你要給我打針?」
「廢話,別啰嗦,時間有限。」趙浪催促。
老薩利也終於意識到什麼了。
他最優秀的顧客,不僅是一名偉大的探險家,一名優秀的發明家,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醫生?
老薩利伸出右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語氣顫抖,「上帝啊,聖母瑪利亞,你能治療梅毒?」
「對,手伸出來。」
趙浪可沒那麼多功夫給他解釋,眼神一瞪,老薩利趕緊照辦。
針尖挑破皮膚,傳來螞蟻叮咬般的痛感。
老薩利什麼苦頭沒吃過,這點疼痛忽略不計,可趙浪只推了一點點葯,針尖卻退了出去。
老薩利迷糊,「這就完了?」
「別急,等一會兒,這只是皮試,看看你會不會過敏,等5分鐘,不對……」
趙浪反應過來,瞅著那一小坨拱起的皮膚,乾乾淨淨。
「我是不是忘記消毒了?」
「額,不好意思啊!」
趕緊拿了根棉簽,沾上酒精抹了兩下。
簡直完美!
「剛你在做什麼?」
老薩利早被整怕了,看趙浪神色不對,嚇個夠嗆。
「沒什麼,一點小問題,避免感染的。」
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早上的9點50分,不知不覺耽誤了一個小時。
「等一會兒就好,咱們先談生意。」
「但是你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