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師父與魔

第七百二十八章 師父與魔

她如實答道,「還未。」

「師伯,山下還有要事,」她想了想,抿嘴道,「弟子此次回來,一為復命,二為請命,只需與掌門師伯說了就是,弟子還是不去打擾二位長老了。」

稍加思索,紀迎寒也不為難,應聲道,「也好,你且說吧。」

「此前海陵有人遭陰力附體,行兇殺人,我與汪先生一行人共理……」她將之前發生的事概括說明。

「我知曉了,你和那隊人在一起,我很放心。」紀迎寒捋了一把花白的鬍鬚,接著道,「這事既然未完,江南一帶一直是你在負責,休整片刻,你便出發下山去終了此事,其餘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方可離微微低頭,鬆了口氣,「多謝掌門,弟子一定不負使命。」

還未退出大殿,一陣仙風便先她一步自門口飄入,兩人道士打扮,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正是張南呂和賈雁來,這兩人自然帶著一股道行高深的威壓,賈雁來倒更隨性些,尤其是張南呂,臉上好像永遠板著『威嚴』二字。

方可離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她把頭垂得更低,退到一旁讓了路,行禮道,「弟子見過七襄真人,啟明真人。」

賈雁來平和應道,「可離不必多禮了,你在山下一呆就是數年,很是辛苦。」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紀迎寒左右坐下,張南呂端著個架子,冷哼了一聲,不滿道,「外面自然不比師門,風餐露宿,若是你早肯記名在掌門座下,也不會弄到如今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哎,真人此話說得太嚴重了,可離還是個小姑娘,別嚇著她,她要回來,師門怎會沒有她的位置?」紀迎寒睜開雙眼,連忙伸手做了個安撫的動作,一邊說話打圓場,緩和殿內沉下來的氣氛。

張南呂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些年輕弟子,你總是慣著他們!」

方可離鼻頭酸澀,沒抬起頭,恭敬道,「弟子知道七襄真人是為弟子考慮,不過弟子的回答與以前一樣,我永遠只有一位師父,不敢背忘師父所授,哪怕是記名,弟子也不考慮此事。」

「我明白,蜀山眾位師兄弟、師姐妹對我也並無惡意,他們只是一心向道,認為我師父所作所為是錯,」她為其他人開脫,也說服自己,「既然如此,為免同門衝突,我自去山下戍守便是,請掌門、長老放心。」

「你師父當年天資不輸薛、柳,修鍊時還與掌門同時得過一次悟道的機緣,」張南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她竟然連這機緣都不要!且不論她所為有何苦衷,身為蜀山中人,便不可與魔族共謀!這錯的還不夠離譜……?」

「長老不要再說當年之事,我師父她已經被逐出蜀山了!」方可離聲音中帶著些哭腔,打斷了他,懇求道。

賈雁來也嘆了口氣,忙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離丫頭天資也不差,這不,我近日煉化了一樣靈寶法器,你常年在山下,正好給你保命護身。」

說罷,他手裡閃過一陣金光,一把硃紅色的弓便被他握在了手裡,那紅光十分鋒利,在他翻轉手腕時,紅光分解了弓,又把它變作一枚能射出防禦結界的寶物,可謂是能攻能守,進退自如。

蜀山長老親自煉化寶器,若是換了其他弟子,誰不是爭先恐後地想要?

不想方可離連看都沒看這東西,果斷搖頭拒絕,「長老,弟子不要旁的物件。我在山下,有一劍、一折月就夠了。」

「你這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還留著折月!折月是你師父的武器,她一心向魔,誰知折月上有無沾染魔氣!一再留著,萬一害了你自己!」張南呂氣急怒道。

她突然也急了,大叫道,「折月怎麼會害我?!折月護了我不知道多少次!」

紀迎寒看見有幾顆淚珠砸在地上,暈染出更深的顏色,他起身走到方可離面前,回過頭來與兩位真人相對,笑道,「可離用折月順手,就由著她去吧,一件靈器,最重要的就是與自身的契合度。」

他勸說道,「二位長老也知道,可離自小就跟著她師父,隨師父姓,名字也是師父取的,師徒之情我等外人皆不能體味,只要這孩子心術純正便是,就不要再逼她換師父、丟折月了。」

僵持了一陣,張南呂率先起了身,語氣里有一絲妥協的煩悶,邊往外走邊道,「掌門總有這麼多不守規矩的道理,我們再多說兩句,這孩子就要記恨我跟雁來了,算了,由著你們去吧。」

「只是若有什麼需要,」賈雁來跟在他身後補充道,「你還是要同師門說。」

兩人離去,大殿里又恢復了安靜,裊裊青煙安人心神。

「孩子,別多想,二位長老一心為蜀山,只是性子如此,沒有厭棄你的意思,」過了好一會,紀迎寒才回身安慰道,「蜀山更不會沒有你的位置,如何?還想哭一場的話,那我這個做掌門的只好把這個大殿讓給你了。」

聞言,方可離竟破涕為笑。

「弟子明白,」她低著頭擦掉了眼淚,再抬起頭時已恢復了平靜,真誠道,「多謝師伯。」

「其實弟子已經知道了一些當年的事情,師父並不是掌門逐出蜀山的,她應該是自己離開。七襄長老對魔族難以容忍,當年要滅了我師父以『清理門戶』,當然也不會留下我,師父是為了不連累我,所以才走的。」方可離沉聲道。

紀迎寒也正是因為看穿了這點,才對外說,自己已經將人逐出師門,其餘人和這事沒有任何關係。

「哈哈哈,你和你師父一樣聰明。」他又捋了一把鬍鬚,點頭道。

有些事不必說出來,只要去做,便會有得到回報的那天。

方可離深深行了一禮,心中要找到師父的念頭更加堅定,「我一定要弄清楚師父當年的『苦衷』。掌門,弟子下山了。」

紀迎寒點頭,「順心而為即可,去吧。」

再說還在海陵的汪文迪等人。

自有了張霏霏被第一次附身之後,眾人都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就連她在照顧汪文迪時,也要有人在門外守著,以免隨時發生第二次這種情況,期間汪文迪並沒有再醒過來,不過他身上的靈力確實在緩慢的恢復中。

如果能找到靈力補給,那他恢復的就能更快。

大多數時候,陳月歆都和張霏霏呆在一起,瞿星言則和熊巍同時行動。

陳月歆不和另外倆大男人呆在一起的原因很簡單,她和熊巍之間的尷尬勁兒並沒有像張霏霏說的那樣,事情過去了就會消失,而是一直橫亘在二人中間。

對於此事她心裡一直疑問很大,自己是無心的話語,而且既然朱夏不日就會回來,熊巍到底為什麼一直過不去?這也根本不像這個大漢子的性格。

至於瞿星言,她就更不樂意了,現在她總覺得這傢伙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經常還沒說話,他臉就先紅了,只要自己一靠近他,感覺就會被佔便宜,她可不想便宜這條老龍!

是日,與張霏霏一同出門採買一些日常用品。

兩人正在商議是否把汪文迪轉移回三清宮,對他的傷勢會更好時,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

這人就是普通的中年男人打扮,長相也很普通,就是有些偏瘦,跑得卻快,他在前面跑,還有幾個人在後面追,乍一看還以為他偷了人家東西。

結果仔細一聽,後面的人喊道,「阿冬你別跑了!跟咱們回家啊!」

哦,原來是認識的,還是一家人。

前面這個『阿冬』也大喊道,「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你們不是我的家人!」

雙方的對話聽得人一頭霧水,眼見阿冬就要撞上張霏霏,陳月歆連忙眼疾手快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後面追他的三個人里,有兩個女性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顯然是消耗盡了體力,年長的那個先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捶腿罵道,「衛開冬你個小畜生,你要累死你老娘是吧!有什麼事咱們回家說啊!」

年輕的那個沒兩步也停了下來,回身去扶這老太太,「媽,你彆氣了,阿冬肯定是出什麼大事了,他以前一直很穩重的!」

剩下的年長男人追了兩步也倒了回來,撐著腿喘氣道,「不、不行……冬子已經跑沒影了,這小子……陽、陽春,我看還、還是報給治安隊吧,不然咱們這幾條腿,追到明年也追不上他!」

圍觀的路人也已經圍了上來,把陳月歆和張霏霏擠在了裡頭。

小陽春依言照做,掏出手機撥了求助電話。

一邊的路人有好奇的,問道,「怎麼個事兒?那人是不是小偷偷了你們東西?」

「不能吧,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啊?」

老太太都快急哭了,「咱們咋可能不是一家人?!衛開冬可是實打實從老娘肚子里爬出來啊!」

得了治安隊的幫助,衛開冬沒多久就被找到了,三人接到通知后也是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隊里,這插曲才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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