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消失的屍體
刀抵在李昂的脖頸上,一時間整個房間靜得可怕。
「李昂是我們的船員。」墨菲斯大副猶豫片刻開口了:「我不相信他是怪物。」
老者發出一聲冷笑:「來到這島上的都見過那望潮族吧?」
「這叫李昂的就是它們的一員。」
跟墨菲斯大副與李昂的經歷一樣,這老者和小女孩都是因為遭到瞭望潮族的襲擊后才會被流放到這個詭異的海島上。
對於被稱為望潮族的血肉章魚,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印象深刻。
說著,老者刀鋒用力,就要切開李昂的脖頸。
可下一刻,觸手從李昂的手腕中洶湧而出。
老者似乎早有預料般,足下一點跳開了去。
看到李昂的觸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退後了一步與李昂拉開了距離,就連墨菲斯大副都滿臉驚疑,隨手拿過一把椅子擋在身前。
李昂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沒有波瀾。
其實李昂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自從服用下霉肉后,李昂的身體就因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著異變。
他真的還算人類么?
可算與不算又能改變什麼呢?
從他決心踏入大海尋找女兒的那一刻起,李昂就決定賭上自己的一切。
而在修仙世界和蒼藍世界遇到的種種危險,更讓李昂明白一個道理。
這世界弱肉強食,只有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才可以真正意義上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擺脫危險。
家人置身深海任人擺布,甚至自己的回憶都被怪物拿來操控,這樣的事情李昂不想再經歷了。
若不做人類可以變強,那李昂對此沒有任何猶豫。
看著眼前戒備的四人,李昂不想解釋。
說他李昂是怪物?
想這麼說也可以。
「我可以帶你們逃出海島。」李昂手腕上觸手聚集,形成了一道肉刺。
紅色真氣附上了肉刺,使得其隱隱發出紅色的光芒。
「若你們願意,便報出自己的名字忠誠於我,做我的船員。」
「否則就死。」
李昂不掩飾自己話語里的殺意。
「我願意。」
忽地,那少女開口了。
「李輕月」
她的話語依舊簡短,說完便朝李昂走去。
「別去!」
老者一聲低喝,雖然不知道這叫做李輕月的少女的底細,但是他明白多一份人便多一份力量。
可少女對呼喊的聲音好像沒聽到一樣,站在李昂的身後,她從腰間摸索出一把短刀。
「做你們的選擇吧。」
小女孩躲在老者的身後,墨菲斯大副向那老者挪動了一步。
「怎麼辦?」
墨菲斯大副低聲向老者詢問道。
雖然墨菲斯大副並不認識這名老者,可剛才老者的展現出的實力讓墨菲斯大副明白這老者怕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你去拖著那少女。」老者眼神死死地鎖定住李昂:「我來對付那該死的怪物。」
「好。」墨菲斯大副點頭,而後忽地身形一動,繞到了老人的身後。
粗壯手臂閃電般伸出,從後面鎖住了老者的咽喉。
老者神色大變,想要餐刀在手中一轉,便想朝墨菲斯大副刺去。
誰料墨菲斯大副直接鬆了手,腳尖一踏地,拎起老者身後小女孩的衣領便飛躍到了李昂的身後。
墨菲斯大副看得出來這老者的軟肋便是那稱他為爺爺的小女孩,從開始的目的便是伺機搶走她。
「狡詐的黑皮豬!」
老者啐了口唾沫,恨恨地道。
「我並不傻。」墨菲斯大副淡淡地道:「李昂是人類也好,怪物也罷,既然他在「人魚號」上沒有殺我,起碼就證明我跟著他可以活下去。」
「做出你的選擇吧。」
李昂平靜地看著老者。
眼前的結果李昂並不意外,因為現在的他足夠強大。
只要跟著足夠強大的人,在海里就更有可能生存下去,這對身處大海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最有誘惑力的保障。
「噹啷。」
一聲輕響,老者手中的餐刀落在了地上。
「唐忠。」
現在的情況他明白自己沒有其他選擇。
「不要抵抗。」
見老者唐忠已經妥協,李昂上前伸手扣住了那老者的脈門。
與此同時,一道觸手伸出,刺破了他的手腕,一縷血紅色真氣也藉由觸手進入到了唐忠的體內。
「成了。」
李昂心念一動,就可以感應到了唐忠體內的那道血紅色真氣。
只要一個念頭,李昂便可操縱那道真氣直接攻向唐忠的心臟。
這唐忠年事雖高,但是好像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即便是被餐刀刺中要害還行動自若。
可若紅色真氣在他體內爆發,李昂不認為唐忠有生還的可能。
唐忠剛才雖然口頭上妥協,但是李昂絲毫不懷疑一有機會這他便會背刺。
有了這道真氣,李昂倒是可以省些心神。
此後,李昂又走到了少女和墨菲斯大副身前,按照前法輸入了自己的血紅色真氣。
李昂緊接著走到了少女的身邊。
「大哥哥,我的名字叫做安妮。」紅髮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對李昂開口道:「我不會搗亂的。」
此時,唐忠也趕忙來到安妮身前,抱起了她。
「她並沒有被基因強化。」唐忠趕忙解釋道:「對於你沒有任何威脅。」
「沒有任何威脅?」李昂眯起了眼睛。
若這紅髮小女孩當真是一個普通女孩,沒有理由被亨特子爵特意拷在這房間里。
不管亨特子爵出於何種目的,沒有疑問的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肯定有著特殊的地方。
結合亨特子爵先前對李昂自己的表現,墨菲斯大副和這唐忠被綁到這房間里很可能是因為基因強化點數高。
叫做李輕月的少女看樣子也不是什麼普通女孩,隱藏著高超的實力。
只有這安妮看起來和普通小女孩無異,但這更讓李昂警惕。
出海的經驗告訴李昂,反常的事通常造成的結果都不會太好。
「我說的是真的。」
「亨特子爵身上有基因檢測儀,你測試一下便知。」
唐忠說著,往亨特子爵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亨特子爵本身躺著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灘黏稠的黑色血液。
亨特子爵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