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命養命

事實也是如此。

那白鬼帝的念咒詭譎多變，晦澀難懂，平常人即便細細聆聽多次，在短時間內也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但沈輕羽卻不一樣。

那白鬼帝只需在他耳旁念過一遍，沈輕羽便能將那些詭異至極的誦吟悉數記住。

這時，斜斜倚靠在山牆上的沈輕羽，他半睜著長眸，面色愈加蒼白。

而倚在他肩膀的楚雪暖，那張絕美的面容沾染著一絲絲血跡。

朝光流入幽深的玄天寶洞里，楚雪暖周身上下都籠著一層柔和的光暈，像是一朵沉睡的白雪蓮，正在漸漸蘇醒。

她胸口處那道劍傷，以及滿身的鞭傷，在玄天寶洞的滋養下，正在快速的癒合。

與沈輕羽的現狀形成了鮮明的映照。

流雲。

是蒼洲劍宗山腳下的一個小城鎮。

秋寒里，早飯過後不久，這時正值集市趕集的熱鬧時候。

長街上各種小店吆喝著，人們著著紅紅綠綠的衣裳，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那兩隻小小的血衣鬼，在沈輕羽的操縱下，在川流的人潮里神不知鬼不覺的到處飄行著，在尋找合適的獵物。

朝思暮念的瞳孔里散著甚是瘮人的血光，即使是在青天白日里見到，也會讓人心驚不已。

流雲鎮長街上的熱鬧光景，皆通過朝思暮念回傳到了沈輕羽的識海之中。

沈輕羽唇邊是慘白的笑意。

嘈雜的喧鬧里，一聲尖叫微不可聞的傳來。

朝思暮念咧開嘴角詭異的笑著，轉身飄進一條陰暗的小巷。

只見有兩個長相粗獷兇惡的大漢，手裡各自抓著一把大刀，攔著一個背著空菜婁，白髮蒼蒼的老嫗。

老嫗縮在角落裡，她乾枯的身子不住顫抖著，眸里儘是惶恐，似是剛從集市上賣完了菜。

「老東西，快把銀兩交出來，否則，我就把你這身老骨剁碎了喂狗！」

其中一個大漢凶神惡煞的喊道。

那是流雲鎮上出了名的地痞，作惡多端，人人敬而遠之。

這流雲鎮即使有劍宗的庇護，惡人還是如此的猖狂麽？？

傾斜的秋風卷著山間枯落葉，灌入了這處於旭陽峰半山腰的玄天寶洞。

沈輕羽冷笑一聲，血衣飄動，眸中凶光湧起。

與此同時，不知不覺出現在大漢背後的朝思暮念，那軟綿綿的身子上血光大盛。

咯咯咯......

那兩大漢聽到有人在怪笑，便提著刀猛然回過身，心想是哪個不要命的，竟敢叨擾他們兄弟倆做生意。

只是在下一瞬，那兩大漢死死的睜著眼眸。

只見兩隻血色的小人，憑空漂浮著，與他們的臉相距不過寸尺的距離。

緊隨著一道詭異的紅光從他們身上閃過。

那倆大漢手中的大鐵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他們的身軀被某種力量定住，即使用盡了力氣，也無法再朝前邁出一小步。

玄天寶洞里，沈輕羽唇邊是道詭笑，瞳孔驟然緊縮。

下一息，只見那兩大漢眼眸發白，渾身上下都劇烈的顫動起來。

一縷縷宛若白霧般精純飄渺的東西，從他們的頭頂上方溢了出來，鑽進了那兩隻血衣鬼小小的身子之中。

同時沈輕羽那原本蒼白的面色變得紅潤了許多。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那兩個大漢便轟然倒地，面色扭曲，沒了任何聲息。..

賣菜老嫗見到此等詭異的光景，尖叫著落荒而逃。

而朝思暮念似是對那老婦人沒有任何興趣，轉身飄入長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