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玉佩
「主人——!」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被血煞氣息充斥的晦暗洞窟里,由遠及近的生起了湍急匆促的喊聲。
兩道極細的長長血影飛沖入洞窟,宛若離弦箭矢俯衝直上,剎那之間便化作一雙身著翩翩紅裳的璧人擋在了沈輕羽的身前。
似是雙生的二人,皆面色兇狠,一左一右的執著一柄由邪煞之氣凝成的血劍。
各自陰戾著一雙鳳眸,將血劍交錯高舉抬起,硬生生扛下了邵寒朝沈輕羽劈頭揮下的那一槍。
邵寒面目發狂,雙手持著邪王槍,額上青筋暴起,用上了全力欲擊破那二人的防守。
卻見到身前的二人毫無懼怕,手中的血劍更是紅光畢盛極其邪煞,比之用無數人血淬鍊而成的邪王槍,更要勝上一籌。
二人心有靈犀,同時朝下的將血劍一揮斥。
邵寒不敵,漆駭的身影斜斜的墜落,而後砸入堅硬的山壁,引得亂石飛濺。
下一刻,石堆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撞散,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暴射而出,掀起狂風陣陣。
紅裳二人執劍迎了上去。
兩道狷魅的身影如影隨形,配合得天衣無縫,將邵寒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邵寒的身軀被砍了一劍又一劍,腥稠的鮮血將他那身漆黑的衣裳染透。
沈輕羽賞心悅目的視著這一切,自半空中徐徐的飄落。
「阿思,阿念,回來吧,可不能讓他死得太輕鬆。」
沈輕羽這時道了一句。
「是。」
聽到沈輕羽的吩咐,兩隻血衣鬼即便正打得酣暢淋漓,也立即收手回到了沈輕羽的身邊。
朝思瞥了一眼不遠處狼狽不堪的邵寒,少年冷冷的正色道,「可笑的宵小之輩,竟敢對主人動手,簡直不自量力。」
暮念則是嘟著嫣紅的小嘴,拉攥著沈輕羽的白袖撒起了嬌,「主人主人,您上次吩咐我跟哥哥的事已經完成啦!」
「嗯。」沈輕羽垂下雙眸,寵溺的看著紅裙少女。
朝思暮念本就是沈輕羽的兩縷生魂所化,與沈輕羽心神相通,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在沈輕羽的操縱之內。
「那些曾經折磨過主人的人,我跟哥哥不負主人厚望,可是以十倍百倍奉還給他們了呢。」
暮念仰著無瑕的面容,咧開兩邊嘴角,笑得毛骨悚然。藲夿尛裞網
一具具死狀慘烈的屍首浮現在沈輕羽的識海。
有的被一刀刀剜去了骨肉,在絕望與劇痛之中失血而亡。
有的直接折去了四肢,扔進爬滿毒物的地牢,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只毒蠍舉起尾尖刺入自己的軀體。
「做得很好,阿思阿念,此行辛苦了。」
沈輕羽滿意的點了點首,他感應到朝思暮念這一行吸食了不少魂魄以及血煞之氣,身上的邪力又強上了不少。
閉眸默念了幾聲咒,朝思暮念化作兩道血光回到了沈輕羽的身子之中。
接著,沈輕羽長發狂舞,額心顯現了一枚妖異的血紅印記。
待到沈輕羽再次睜開雙目,他渾身上下有一道濃烈的血芒一乍而過。
朝思暮念離體之時,會分走沈輕羽三分之一的修為。
而如今兩隻血衣鬼已然歸位,沈輕羽敞開雙臂感受著身子里流涌竄動的詭道之力,連血液都興奮得躁動起來。
「你究竟是何人?」
邵寒對身上累累劍傷置若罔聞。面對詭邪的沈輕羽,他神情依舊獰狂,自始至終都從未生出絲毫懼色。
沈輕羽低笑,面目倨傲道,「呵呵,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曉,我是今日取你性命之人,那便足夠了。」
「哼,你殺不了我。」
邵寒依仗著自己有不死秘術,語調猖狂。只要還有封魂衣以及養魄爐在,自己便不會真的死去。
他斷定沈輕羽並不知曉其中的奧秘,於是仍然不將他放在眼裡。
「是嗎。殺不殺得了,爾後一試便知。」
沈輕羽眸光挪移,再次落在邵寒手裡的邪王槍,神色惋惜,「可惜了,這件邪器雖然看上去厲害,但終究是還差了些火候。」
隨之沈輕屈攏成爪狀置於身前,嘴角生起一道盈盈的諷笑,「我今日心情不錯,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這世間真真正正的邪器。」
話音落下,沈輕羽的掌間有好幾股漆繚不詳的黑霧在不停攢動,伴著無數厲鬼大妖凄厲至極的鬼哭狼嚎,有一枚遍體幽黑的玉佩在沈輕羽的掌心凝現。
只見玉佩的兩面皆各自雕鏤著一隻面目猙獰可怖的怨鬼,散溢著撼天動地的濃濃黑煙。
玉佩浮在沈輕羽的掌心之上緩緩的迴旋,裡邊似是關押著無數哀怨的妖魔鬼祟,不絕如縷的傳出聲聲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嘯。
邵寒僅僅只是聽聞了幾聲,便覺心頭震顫,身子里的血脈狂涌,吐出了好幾口燙血。
「邵公子,你怎麼了,臉色為何這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