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暗面
方宇很想開個帖子問下。
有人體驗過腦幹被抽的感覺嗎？
他就體驗到了。
那感覺，就和耳朵里被人灌進去了兩窩小強似的，強哥還一股腦的對著耳膜發起衝鋒，衝進了腦袋之後，吃光了腦子，成群結隊剔著牙悠哉的鑽出耳朵。酸爽的他只想拿後腦勺撞椅子的靠背。
「好了，剛開始是會這樣的，休息兩天就沒事了。」山中亥一雙手從方宇太陽穴處移開，眉頭緊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所以我能走了嗎？」方宇直感覺頭暈腦眩。
「暫時還不行。」山中亥一對著拷問室角落的暗部使了個眼色后，拍拍方宇肩膀，離開了這間小黑屋。
隨著山中亥一離開，這間屋子重回安靜狀態。
「呵呵。」
方宇換了一副表情，彷彿剛剛那個要死要活，哭爹喊娘的人，不是他一樣。
疼是真疼，但也沒辦法。
讓這個世界崩壞最簡單粗暴的方法，那就是讓山中亥一抽自己的記憶。
但凡山中亥一能知道他們這個世界其實是個漫畫家虛構出來的地方，那就有樂子看了。
不過從山中亥一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來看，他並沒有抽取到這方面的記憶，反而有可能看到的是別的東西？
比如......
「大蛇丸？」
木葉辦公大樓，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在聽到山中亥一的報告后，手中的煙袋都摔地上了。
「大蛇丸混入了中忍考試的隊伍里？」
「是的猿飛大人，從八村茂兒子的記憶中，我看到了大蛇丸的忍術。」山中亥一回憶湧上心頭，用「八村宇」第一人稱的視角看到那個術時，他明顯能感覺到八村宇本人也是十分慌張，顯然八村宇應該是知道這個術意味著什麼。
「加強戒備！」猿飛對房間虛空的角落喊了一聲，又回頭看向山中亥一，「九尾封印的事情呢？」
「小女交待過了，是八村宇指示的。」
「揭開九尾的封印，為的是釋放九尾查克拉給村子預警嗎？」猿飛日斬將摔落在地的煙袋鍋拾起，塞上煙葉后重新點燃，火星飛舞在他的眼前，蒼老的面容上閃過了一瞬皎潔，「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回大人。」山中亥一微微低頭，「八村茂是我曾經的同僚，他家的事情我基本上也知道一些，這孩子的底子沒有任何問題，從抽取的記憶來看，他最近也沒有碰上過什麼不幹凈的人，所以封印的事情應該真的像是他所說的那樣，他通過猜測，通過村子里對待鳴人的態度，通過妖狐小子等名號判斷出了鳴人有可能九尾妖狐的人柱力，鋌而走險了一把。」
「那小子的原話是......漩渦玖辛奈挺著個大肚子那麼久，同款的黃色頭髮，奇怪的妖狐特製，這不是九尾人柱力還能是什麼東西，還能是妖狐轉世啊？傻子才會這麼覺著吧......」山中亥一捏著眉頭回憶。
「僅僅是通過這些就判斷鳴人身體中藏著九尾，也太過牽強了一些把？」猿飛日斬那表情像是在聽小鬼說謊一般。
「記憶沒有任何問題，八村宇的父母也都曾經是村子的忍者，可能在某個時刻把這個機密泄露了也有可能。」山中亥一砸吧著嘴。
「那八村茂能知道九尾的事情嗎？」猿飛日斬抬頭看向面前的情報隊長。
「這就不得而知了。」山中亥一微微低頭，「現在搞不清楚的還有那隻不知名的通靈獸。」山中亥一撓撓後頸，「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彷彿那隻通靈獸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八村宇的腦子裡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
「那就奇怪了。」猿飛日斬弓著背，抽了口煙，煙霧在他的臉龐散開，像是給他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能與大蛇丸周旋的通靈獸，八村茂都沒有這種東西，他的兒子是如何簽約的？」
「不，猿飛大人。」山中亥一低頭，「那隻通靈獸和八村宇無關。」
「無關？怎麼會？鹿丸的供詞里，不是在說那隻通靈獸一直稱八村宇為主人嗎？」
「不是主人，是祝銀。」
「祝銀？什麼意思？」
「這是八村宇哄騙那隻通靈獸所說的名字，在他的記憶里，那隻通靈獸問過他的名字，他謊稱自己叫做祝銀，那隻通靈獸是憑空出現的，不知道是誰召喚出來的。」山中亥一回憶著那個畫面。
「這樣嗎？」猿飛日斬又猛地抽了幾口煙，「全是疑點啊......人暫時關著，等解決完了大蛇丸的事情，我親自查......」
漆黑的屋子中，方宇忽然驚醒！
他的腦中，多出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記憶！
我原來，叫做方宇？
忍界的一切，其實是一個人的漫畫作品？
崩壞劇情，湯姆貓？
湯姆心虛的站在方宇的面前，手上還拿著把剪刀。
「暫時不用了，再刪減我記憶我就要成白痴了。」方宇虛弱開口。
湯姆從褲襠里掏出了一卷錄影帶，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詢問這玩意咋辦。
「丟了.......」
「等下！」方宇忽然靈光一閃。
「修改一下，具體改成......」
昏暗的房間中，湯姆從剪刀、畫筆，再到電鑽和大炮等等一大堆道具，輪番對著那捲錄影帶進行了蹂躪，最後它戴上了一副白手套，表情神聖無比，比劃了個ok的手勢。
「植入吧。」方宇咬牙開口，「對了，再把你來過的記憶刪了。」
湯姆表情猥瑣，兩條眉毛不由自主的挑高，打開錄影帶，撐大了方宇的耳朵，然後......
錄影帶灌入了方宇的腦子！貓爪子緊接著又在腦子裡抽出了一段帶子，那帶子還正在播放剛剛的畫面，湯姆想都不想，一剪子下去，影像中斷......
解決完一切，湯姆的身影漸漸淡去，最終消失不見。
時光飛逝。
轉眼一周過去，中忍考試也再次延後了五日。
木葉白天的主幹道還是那麼的熱鬧，人們臉上洋溢著喜悅，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在這份安寧下，隱藏著究竟有多少黑暗。
潮濕的審問室中，已是方宇第八次被提取記憶。
山中亥一抽取完記憶后，走出屋子，繞過了幾個房間，來到一處樓梯拐角微微欠身。
「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他是乾淨的。」
「這樣嗎。」團藏輕抬眼皮，「你沒有因為八村茂，就對他的後人網開一面吧，」
「沒有大人，我是一名村子的上忍，也是解析班的隊長。」山中亥一言下之意基本上明著在說別侮辱我的職業道德了。
團藏手持拐棍，老態龍鐘的樣子沒人會真的認為他是個年邁的、不中用的老傢伙，他淡淡掃了眼山中亥一后，緩緩離去。
「呼......」山中亥一深深呼了口氣，與團藏的相處非常不愉快，木葉的陰暗面背負的太多太多，不是萬不得已，山中亥一根本不想和團藏接觸哪怕一秒。
送走了這個煞星后，山中亥一來到了關押著八村宇的房間前，用鑰匙打開了門。
「出來吧，調查清楚了，你自由了。」
對於這名孤露，山中亥一多少有些愧疚，對方父母畢竟是村子的英雄，用審犯人的方式去對待英雄的子女，並且還要假意釋放他，暗中安插眼線......難免不會讓人覺著有些過分，還有一種淡淡的凄涼感。
房間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兒后，門縫處探出半個頭，「那個......」
「怎麼了？」山中亥一看著八村宇那躲閃的眼神，心中猛地一抽，自己這是做了什麼畜生行為？原先那個滿口火之意志的陽光少年被自己親自抹殺掉了嗎？！
「這雙棉拖鞋我能留著嗎？蠻合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