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時光之初，世界起源

界海之上。

張唯的真身屹立在萬千光輝中，玄光照亮了過去與未來，接續了那條斷裂的時光長河，讓眾多強者，再一次隔著無盡歲月，看到了他的光輝。

得金色印記中來自永生界的力量傳遞，他的修為節節攀升，也正在做著準備。

他要讓自身體內世界，諸天萬界的時光長河，去覆蓋外界的時光長河。

這是登臨至高果位時，形成「光陰繞身」異象后，所有強者都必須要做的一步。

如今換了「世界」，雖然不用重新掙脫苦海，再登彼岸，但是反照外界還是必不可少的。

「嘶！」

有人倒吸口冷氣，讓所在的界域覆蓋上了一層冰霜，漫天星辰都熄滅了，黑暗降臨。

「隨手撥動時光之河，此等手段，聞所未聞也。」

時光長河的下游，一位渾身被帝道法則包裹的身影，看著時光長河上游。

「自愧不如。」

「原來當年，世間誕生過這般無敵的生靈……」

「可為何今世，沒有再聽聞過與他有關之事？」

濃濃的疑惑出現在這位強者的心中，讓他升起好奇，想要探究那段歷史。

可是，看著那位屹立在光輝中的至高存在，他遲疑了。

雖然回到上游時，只要不插手歷史大事件，改變過去，就不會遭逢劫難，但那也只是在正常的情況之下。

到了那位不知名強者的程度，也許僅僅是回到上游看到對方，就會觸及大因果，遭受不祥。

突然！

所有強者都睜大了雙眼，驚駭欲絕。

他們看到了，那位至高者的光輝下，映照出虛幻長河，這條虛幻長河內，有無數文明，無數強者的興盛與滅亡，也有無數結構獨特的宇宙和世界存在。

僅僅看到，就能讓他們感覺到不凡。

那是另外一個諸天萬界了！

甚至用諸天萬界來形容，都有些不太準確。

有無上生靈，心情激蕩，不自覺喃喃自語：「那是什麼世界？」

「強大至極，同時覆蓋了無數宇宙，如果沒特殊手段，就算察覺到這方世界的存在，也不可能觸及到那方世界。」

他看到了張唯體內世界的玄奧之處，所以才會這般動容。

諸多未來強者中，有些人不比他弱，距離至高仙帝，也只剩下一步之遙，只不過，也許是修行體系不同的緣故，他們沒能看出張唯的與眾不同，只是在震驚那條浩瀚到不可思議的虛幻長河。

嘩啦啦！

某處空間之中，聽到耳邊的流水聲，石昊驚疑不定，暗道：「那股氣息……是大哥！」

雖然比起他所熟悉的張唯，氣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不過，石昊還是認出來了。

「大哥成仙帝了？」

石昊心中呢喃道，卻有著幾分懷疑。

此時的他，已然屹立在准仙帝的絕巔，能短暫立身仙帝位，更曾踏足過黑暗的源頭，洞悉了屍骸仙帝之秘，自是明白仙帝的能級。

可即便是那位屍骸仙帝的氣息，比起現在的張唯來，也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那幾乎是有著再多的數量，都無法彌補的差距。

「莫非，大哥已經超越了仙帝？」

石昊心驚之下，起身走出了閉關地。

他隱約有一種感覺，不久之後，張唯便會到來……

另一邊，張唯的耳畔，傳來了無數驚駭欲絕的聲音。

有人在議論，有人心中想到了他，這些神念的波動，都被張唯強大的元神所感應到。

就連那些生靈，提及他那一刻的過去未來，都映照在了張唯心頭。

哪怕他此時還沒有徹底反照外界，覆蓋時光，也沒失去這部分法則特徵。

「上蒼之上……也不過如此。」

抬頭俯視著那方浩瀚無垠的天地，此時張唯心中，卻是升起了淡淡的失望。

站在世界觀的最上層，他自然可以看到，完美世界所有地域，包括當初神秘至極的上蒼之上，雖然結構與他經歷過的世界不同，但如今在他眼中，已經不再神秘。

短暫分神后，環繞著他帝體的那條虛幻長河，猛然間伸展開來，流向了過去。

亂古紀元、仙古紀元、諸多不知名紀元，帝落時代……

張唯清楚看到了仙域與異域的起始，與九天十地當年的弱小，以及仙古輝煌，也看到了自己當初橫跨界海，去迎擊黑暗的源頭。

漫長到能讓仙王都窒息的時光，只不過在他的一念之間。

接著，虛幻長河繼續向前流淌，他再度看到了鴻帝、羽帝、蒼帝，乃至滅世老人。

這幾個連他也奈何不得的准仙帝，當初是那般驚艷，自開獨特體系，破開了王境，受到世人敬仰，庇護億萬族群。

但歲月流逝，一切熟悉的人物都逝去了，原本受到世人尊崇，至高無上的帝，心靈也變化了。

雖然不在同一個時間，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尋找到了終極古地，見到了那位開天闢地第一帝！

為更進一步，他們都選擇了用精氣，換取仙帝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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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唯站在時光外，望著這一幕，眼神古井無波。

虛幻長河繼續向前流淌著，越過了昔日滅世老人威壓諸天之時，越過了屍骸仙帝突破遭劫之時，來到了上蒼八帝時代。

在這個時代，界海盡頭的那座古老大陸，還有著上蒼之名，有八位帝者壓世。

刺啦！

在這一日，上蒼的天空被撕裂了，大道符號衝天，恐怖的氣息衝破了無形限制，讓上蒼的所有生靈都臉色大變了。

兩位帝者，從歲月長河的下游殺至此地！

他們在大戰！

兩位帝者，都很忌憚影響到歷史，默契沖向了無垠天穹，廝殺在星空最深處。

群星破滅，緊接著又被重塑，只有如此，才可以讓大因果之力不會纏上他們。

統治上蒼的八位帝者，都紛紛趕向此地，圍觀這一場未來帝者的血戰。

「斷未來！」

「祭天！祭地！祭英靈！」

兩位帝者的話語與形體，被歲月包裹了，除了他們之外，無人能聽到這一切。

「死局已定，妄圖翻天，任你逆游古今未來，誰人能救得了你之命！」

過去的張唯，輕喝一聲，招來時光之力。

斬道見我。

蒼帝隕落。

就在過去身出劍的瞬間，虛幻長河到了，朝著更遙遠的過去流淌著。

「原來如此。」

張唯的過去身哈哈大笑，在歲月包裹下，無法被人所知。

他在成帝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逆游歲月長河，成功將蒼帝擊殺了。

隨後，他收起蒼帝遺留的帝體，維持原有歷史，在明悟的同時，意識也完成了統一。

此時無人能察覺，斬殺另一位帝者的帝，雙眸深處似乎有一層氤氳，如同蘊藏著另一方諸天萬界一般。

……

張唯演化的虛幻長河，越過了開天時代，超越了天地玄黃，來到了萬物與時光的最初始之時。

這裡，應該就能說是完美世界的起源了，不止是界海的起源，而是整個世界，界海，以及上蒼之上的起源。

至少，此時此刻，一切在張唯眼中是如此。

「到頭了嗎……」

張唯若有所思。

他立身虛無之中，看著剛剛擁有雛形的大道秩序，只要願意，隨意干擾一下，未來一切就會天翻地覆，而他見證過的那段漫長歲月，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至於他一直忌憚無比的因果之力，過去未來，對於他來說，都是「現在」。

真的在萬物最初的時候，動了什麼手腳，他要面對的也只是一個全新世界，以及在漫長歲月中誕生的人或物。

在虛幻長河抵達最初時，也蔓延到了無比遙遠后的未來時空。

那段歲月，有驚天大戰，甚至嚴重到了，大道都被人打斷。

不是宇宙法則，而是整個完美世界當中，橫貫了所有的大道，最為明顯就是，所謂的修鍊，是對「大道」的一種探索與總結。

不同的族群在漫長時光中，得出了不同的經驗，也就是開創了修鍊路線。

而未來大戰的慘烈程度，讓許多基於原本大道的修鍊路線，都近乎徹底廢掉。

原本吸收靈氣，符合規則，可以提升自身修為，但是在規則變化后，再怎麼吸收靈氣，也沒用了。

甚至可能如飲毒藥，哪怕僥倖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昔年靈土仙境，直接成為了世人眼中的魔窟，天地之間瀰漫著讓人致死的「詛咒」。

到了最後，世界都毀滅了，只剩下一片廢墟。

無數人在無盡歲月里對大道的探索，盡數化為烏有，無法再適用於那個時代的天地。

虛幻長河流淌到此時之後，已經宛如古蛇一般，橫跨了時光長河的上游、中游、下游。

張唯完成了對於外界時光長河的覆蓋！

「是因為不同世界的緣故嗎？覆蓋外界長河所受到的阻力，比我想象中要大上許多。」

「除了道果雛形，正常情況下很難壓過這股阻力，完成覆蓋。」

「而無法完成覆蓋外界長河，大道本質雖不變，但干涉過去的因果之力會有所衰減。」

張唯念頭閃爍。

當然，對他來說，這一點沒什麼影響。

稍微謙虛一點，以他如今的境界，一個巴掌，就不比這方世界的道果雛形弱了。

若是不謙虛的話……

轟隆！

界海上空的時光長河倏然一震，激起浪花朵朵，最終變得模糊了，逐漸消失。

沒有人能看到，張唯覆蓋外界時光長河的這一幕，那是只有彼岸者，才能看到的壯舉。

那些過去未來的強者，所見的景象，最終只停留在了那條屬於張唯的時光長河所顯現的一幕。

在一切平息的時候，張唯終於明悟。

「果然，當時間尺度拉長到一個地步之後，無論是准仙帝，還是仙帝，都不會少了。」

此次覆蓋時光長河，他大可做得悄無聲息，暗中完成此舉，根本不會引起外人發現。

只不過他真武帝君，又豈會那般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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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也是想最直觀的看一看，本方世界的強者數量。

他相信，沒有任何一位修行者，能在他的這股力量面前不動聲色，內心中毫無波瀾。

而只要，那些生靈的心中，浮現與他相關之事，哪怕僅僅是念頭，哪怕沒開口提及，也能被張唯所感應到，繼而摸清本方世界的強者數量。

「仙王、准仙帝、仙帝……」

「終極進化者、諸天至高境、路盡級、祭道之境……」

張唯輕聲呢喃。

仙帝，號不朽之帝，諸天至高，又可稱之為路盡級。

儘管已經踏足這一領域，但他清楚，這方宇宙的世界觀非常廣闊，界海之中的宇宙不知道有多少，久而久之，形成了不同的修鍊體系。

雖然有九成九，都止步在了人道領域，就連人道巔峰境界，都無法觸及，不過也有極少部分，觸及到了仙道。

而在這極少部分觸及到仙道的修行體系當中，有的走到盡頭可以媲美仙王，甚至，能媲美准仙帝。

放眼界海都是如此了，再算上蒼之上，走到最終能媲美仙帝的修行體系，都有不少。

但在這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張唯視線轉移，看向了無比遙遠之外，那是仙王層次要走上很多個紀元的海域中。

那裡有著一方規模非常大的巨型宇宙，雖然並非仙域和異域這般，由眾多宇宙拼成的，但並不遜色仙域與異域。

甚至認真算起來，仙域異域與之相比，渺小如塵埃，宇宙之內的強者更是多不勝數，媲美仙王者，太多了。

只不過因為宇宙規則的限制，那方巨型宇宙的生靈無法察覺到宇宙之外，哪怕再強，都是如此。

時至今日，界海也沒有關於那方宇宙的半點信息流傳開來，否則必會驚天動地。

「界面宇宙……」

張唯眼神一凝。

他的真身在這個世界觀察多時，許多年前也曾橫渡界海，偶然間經過那方宇宙，很清楚裡面是界面組成，每一界面，都能算是一方宇宙。

下級界面中，能讓天塌地陷的絕世強者，其實和凡人沒什麼區別。

當初他以他化自在之法，扔了一個他我進去，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界面宇宙中的他我，經過不懈努力，三天一大境界，兩三個月就飛升一次，終於從最下級界面，飛升到了上界。

可以預見的，遲早有一天，界面宇宙的他我投影，能飛升到最上等界面，然後等再高的界面形成后，再次飛升，如此反覆，永遠循環。

也許在無盡歲月之後，經過反覆套娃，那時，最上級界面中的生靈，哪怕再弱，也能相當於准仙帝了。

「可惜時不予我，未來將有大戰，諸天間血流漂櫓，哪有那麼多時間讓界面宇宙繼續成長下去。」

心念起伏后，張唯轉過身去，心念一動，就回到了九天十地，同時也去往了仙域碎片，屬於石昊創立的天庭。

不是分身，卻都屬於真身，乃是他無處不在的一種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