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手

但凡改朝換代，新皇登基。

第一件事無不是論功行賞，大封群臣。

前國王勞勃.拜拉席恩病逝，數位王國大臣，大小官員，跟著一起政變，撕毀國王遺詔，囚禁「國王之手」艾德.史塔克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今天。

多年的媳婦熬成婆。

王后位置坐了多年的王太后瑟曦.蘭尼斯特當然深諳這些規矩。

很快，繁瑣儀式一過。

分封行賞的詔書就拿了出來。

「傑諾斯·史林特爵士...」

「鑒於你領導的「都城守備隊」在推翻叛國者的事件中盡忠職守的優異表現，國王陛下決定將你提升於貴族行列，並賜予你為歷史悠久的赫倫堡之主，榮耀世襲傳承...」

大學士派席爾抑揚頓挫的聲音開始響徹整個王座大廳。

看著身形矮壯，一身黑色盔甲，外披羊絨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出鐵王座高台下人群隊列，走到大廳中央，面對鐵王座上的自己單膝跪地行禮的身影。

喬弗里腦中迅速浮現出台下之人的資料信息。

傑諾斯·史林特，「都城守備隊」也就是俗稱「金袍子」司令。

這傢伙是在原主老子勞勃.拜拉席恩時上任的金袍子司令，不過這貨完全是個貪官污吏，他因受賄和買賣官爵而出名。

傳聞在他上一個位置的任期末尾，基本他手下一半左右的軍官都要向從他們自己的工資里向他交錢。

「牆頭草，貪官污吏...」

腦海中有著原主記憶，加上現在的記憶劇情，喬弗里馬上在心底給這傢伙判了死刑。

金袍子是國王、也是他最重要，也是現在能直接指揮動的軍隊，他決不允許這樣的貨色留在金袍子司令這樣重要的位置上。

等他國王之位再坐穩些，他一定會送這傢伙去見原主的綠帽老爹。

「感謝陛下的慷慨...」

受封完的傑諾斯·史林特面色激動的站起身，重新回到了人群隊列內。

「奧多姆.庫里斯爵士...」

「史萊爾.多恩爵士...」

派席爾的聲音不斷迴響在王座大廳，一個接一個的大小官員美滋滋的上前接受封賞。

喬弗里坐在高高在上的鐵王座上接受每一位受賞者的感恩跪地，越發的面無表情，因為一開始的激動盡頭過後，由各種利劍鍛造的鐵王座的威力就顯現了出來，屁股硌得慌、硌得疼。

更何況，這些人雖然每一個都對他感激涕零，但他實際對這些人的具體情況，賞賜什麼都一無所知。

王太后瑟曦.蘭尼斯特和情報總管瓦里斯，財政大臣小指頭，還有大學士派席爾這些老傢伙大臣也從未向他主動告知過。

不過他也不惱。

傀儡國王就是這樣。

一切都要慢慢來，他有心裡準備、也有耐心。

一眾小官小爵賞封完后，賞封的位置，分量也在不斷變大變重。

鑒於財政大臣培提爾.貝里席，情報總管瓦里斯，大學士派席爾幾位在這次事件中非常忠誠堅定的擁護喬弗里國王，所以他們三人除了位置不變，還多了不少金錢的封賞。

「叛國者艾德.史塔克已經被關進監獄...」

「王國的御前首相之位不可空缺...」

「遵從國王陛下的意願，由「凱岩城公爵」暨「西境守護」的泰溫.蘭尼斯特接任御前首相之位...」

大學士派席爾的聲音依然洪亮，

惹得鐵王座上的喬弗里不由側目看向他。

身材高大，微微佝僂的身體，半禿的腦袋和灰白長發、長須，看起來有些病懨懨彷彿快掛掉的樣子，但從他口中宣讀了半天依然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顯然這老傢伙精力很不錯，難怪在記憶劇情中能經常找妓女進行愛做的事。

不過這老傢伙是個十足的牆頭草，對蘭尼斯特家族的可比對國王忠誠多了。

心中又給派席爾記上一筆的喬弗里收回目光，繼續面無表情的坐在鐵王座上，看著大典繼續。

御前首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個壓軸位置任命完也相當於封賞的結束。

封賞完畢，那麼接下來自然是懲罰追責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在數天前那次政變中堅定的站在了擁護現在鐵王座一方。

凱岩城大公，新任「國王之手」的泰溫.蘭尼斯特還在西境厲兵秣馬備戰，自是不可能出現在王座大廳內領賞。

封賞宣讀完，大學士派席爾話音一轉，手中馬上拿出了另一張詔書，開始宣讀：「鑒於不久前發生的密謀動亂，我，培提爾.貝里席，瓦里斯都認為，國王喬弗里陛下的安全必須得到最嚴格的保護...」

「來了...」

聽著大學士派席爾的話，喬弗里眼睛立刻微眯了起來，這一次的王國封賞追責，他除了事先問過瑟曦.蘭尼斯特知道幾位御前會議大臣的消息外，其他一無所知。

但是有記憶劇情，他知道現在的御林鐵衛隊長巴利斯坦.賽爾彌將會被在這世間解除御林鐵衛隊長的職位，然後一氣之下不幹了，最後跑到了海外去找天命主角丹妮莉絲.坦格利安，還救了對方一次。

喬弗里肯定是不會讓巴利斯坦走人的，不僅是因為他是現在自己的劍術教頭，更因為他要去幫助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那位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後血脈註定會是他的敵人，他可不會放任巴利斯坦這樣的人物去資敵。

「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聽命...」

原本安穩坐著，氣質優雅的王太后瑟曦.蘭尼斯特接過大學士派席爾的話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鐵王座下，站成一排守衛著的白盔白袍御林鐵衛隊伍中，一個高大身影走了出來，單膝跪地行禮：「太后陛下，聽從您的差遣。」

「請起，巴利斯坦爵士...」

「你可以摘下頭盔說話...」

王太后笑容溫和聲音平靜，巴利斯坦從中聽出了一絲不對，他取下頭盔，抬頭看向站在鐵王座下方最近位置的漂亮女人。

「感謝爵士長久以來為王國效命，盡忠職守...整個王國都知道爵士的忠誠...」

「但是，也是時候讓爵士脫下盔甲，放下長劍，遠離君臨的煩惱，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了...」

儘管瑟曦.蘭尼斯特聲音委婉，巴利斯坦還是在第一時間聽出了對方的意思，這是要解除他御林鐵衛隊長的職務，讓他灰溜溜回家養老。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以！

「太后陛下，當初立下誓言，即為永久。」

「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不能解除御林鐵衛賦予我守衛國王陛下的神聖使命...」

巴利斯坦馬上急聲開口道。

「但是你違背了你的誓言，你讓國王陛下在狩獵中身受重傷！」

大學士派席爾冷聲接話。

「我...太后陛下，那時的情況我已經...」

巴利斯坦再次急聲開口，但被瑟曦.蘭尼斯特打斷：「行了，爵士，我們沒有追究你的罪責，還看在你為王國效力多年準備了足夠的賞賜，就這樣吧...」

瑟曦.蘭尼斯特毫無商量餘地的話音落下，巴利斯坦滿臉急切看向上方鐵王座一眾人，見無一人肯為他發聲，只得無奈又不甘道：「太后陛下...」

「御前會議已經決定了...」

瑟曦.蘭尼斯特再次打斷，繼續道：「由詹姆.蘭尼斯特接替你...」

「母親...」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瑟曦.蘭尼斯特。

端坐在鐵王座上的喬弗里，看著鐵王座下，寬敞的王座大廳，孤零零站在中央等待審判的巴利斯坦滿臉的無奈，不甘，無助表情，終於開口：「給巴利斯坦爵士一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