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墳中蹊蹺

王良決定好再回一次青石村之後，說做就做，起身下樓，上馬就走。僅過了不到一天就回到了青石村，不過讓王良意外的是，重回故地，王良的心境並沒有產生太大的波動，彷彿只是一個為了賺取馬賊賞金的浪人一樣。

看著如同廢墟一般的青石村，王良暗嘆：「這裡比我走的時候更破敗了，不知道是因為這一點的風吹日晒雨淋，雪打月暈霜凍。或者是官府衙門的人來搜查的時候所造成的破壞。」

不知不覺間王良已經走到了埋葬的村民的地方。「嗯，這墳堆怎麼好像變矮了？」。王良曾經跟著高老學習了三個月的行走江湖必備的技能，其中就有鍛煉眼力和記憶力，因此王良一眼就看出墳堆的異常。

「這墳堆變矮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難道是衙門的人挖了相親們的墳？不過他們沒有理由干掘墳這種事情啊。或者又是別的人挖的。」

王良想了一會決定挖開墳墓一探究竟，和青石村屠村案有關的除了官府之外，就只有馬賊，因此王良認為這墳很有可能是馬賊挖的，至於原因尚不清楚，但是只要能尋到馬賊的蛛絲馬跡，都值得去做。

王良先是給墳做了拜了三拜，然後又說道：「鄉親們，小子王良知道不該打擾你們，但是為了給大家報仇，還請通融通融。」說完又拜了三拜，這才轉身從馬背的包袱中去去除一個小鐵鍬，開始挖墳。王良自己一個人整整忙活了一個時辰，才挖開了墳墓，但是展現在王良眼前的是空空如也的墳墓。

「不可能，我把所有屍體都埋在這裡了，怎麼可能全沒了？」王良看著微紅的土壤，證明著這裡確實曾經被血液浸染過。

「這一定是馬賊他們乾的，殺完人連屍體也不放過，就是一幫畜生！」王良狠狠的罵道。

「但是他們要鄉親門的屍體又有什麼用呢？既然當時沒有帶走，後來又折返回來拿走屍體，不是出了什麼變故，就是屍體上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他們就是在官府的人來之前拿走的屍體，就是為了隱藏一些東西，難道是屍體上藏著能找到他們的線索？」

王良苦思冥想了一會，也還是沒有什麼思路，因為屍體都已經沒了，再想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對！我是見過所有屍體的人，甚至所有屍體都是我埋葬的。這世上除了馬賊以外，就只有我見過這些屍體了。

王良相通關鍵之後，就坐在地上開始逐漸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我所見到的第一個屍體，是從地窖中出來的時候在門口看見的，一具無頭屍體，肩膀的地方也不見了，然後就是官道上的其他屍體，，大都是一些殘肢斷臂，只能稱之為屍塊了，最全的屍體也只是一具沒了腦袋的，沒有一句全屍。」

王良想到這些頓時明白了一些東西，當時的自己因為極度的恐慌，還有力氣埋葬所有的屍塊已經是儘力了，哪還有餘力注意屍體，現在想來，那些屍體就算拼湊起來也不足十人，不然自己怎麼可能都埋掉，而且所有的屍體被打的四分五裂，說明馬賊用的是殺傷力打的武器，最起碼殺人的馬賊用的是大型武器。

「不過僅憑這些根本不能推測出馬賊的身份，我一定還有遺漏的地方。」王良使勁的拍打著自己的腦子，期望能以這樣的方式相處其中的關鍵。

「再好好想想，再仔細想想，這是你抓住馬賊的唯一機會，王良爭點氣！」王良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的。突然，一段對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老大，那怪物為什麼讓我們抓這麼多人回去啊，還要趕著這幫廢物走三百多里，真是把我們當奴才使!」

「閉嘴！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是，內位的能耐可不是你我能揣測的。」

這是王良在地窖中聽到的聲音，一個聲音粗獷，一個聲音很高，像公鴨嗓子一樣。

王良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分析起這兩句話。「從這兩句話可以推斷出他們的大本營就在距離這裡三百里處，並且來青石村燒殺搶掠是另一個人指使的，其中一人還對這個暗中指使的人頗有微詞。」

王良嘴中嘀咕著分析的內容，又掏出隨身攜帶的地圖，以青石村為三百里畫出一個圓圈，依次經過荒山，田地以及樊城。伴隨著王良的筆跡在樊城頓下，王良心中掀起一股驚濤駭浪。

「難道，馬賊一直呆在樊城，說不定他們明面上就是樊城的一戶商人，白天扮演商人，一到晚上就出來燒殺搶掠。」

「不過轉念一想，馬賊不太可能是在樊城中居住，他們的老巢應該在別處，只是這一次是因為劫了青石村的人，才需要到達樊城。以此來推斷，他們背後指使他們的人，很可能就在樊城。」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麼有人在樊城周圍發現馬賊的蹤跡了。王良幾乎能斷定和青石村屠村案有關的人就在樊城，但是秉著小心謹慎的原則，王良還是決定先將這一圈的地方都走一遍，因為王良內心裡是不希望這伙馬賊與樊城中的權貴或者鉅賈扯上關係的，因為那樣就意味著復仇的難度大大增加。

王良內心決定接下來的打算之後，又在青石村的廢墟中轉了幾圈，因為青石村經過馬賊和官府，幾乎已經沒有什麼線索可查了，唯一的線索就是知道馬賊把村民的屍體拿走，這又不能繼續推斷出什麼東西，因為天色已晚，王良覺得沒有繼續查找下去的必要了，乾脆決定就地休息一晚。

第二天，王良一早就起來，出了青石村，向著三百裡外處罰，準備把可能是馬賊老巢的地方都探查一遍。

一個月後，王良風塵僕僕的回到了樊城過這一個月，王良越過山川，下過大喝，探過平原，訪過山莊，幾乎每天都是風餐露宿，現在的模樣就像一個乞丐，但是即便如此，王良仍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雖然王良早有預料，但是當面對這個事實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如果馬賊就在樊城內的話，應該是有一定的屬於自己的勢力，在這偌大的樊城，招這麼幾個隱藏起來的人，何談容易，本來以為只是殺掉幾個馬賊的事情，沒想到這麼麻煩，看來只能藉助翡翠行的幫助了。

王良一邊盤算著怎麼在城中尋找馬賊的蹤跡，一邊進了城門，順手扔給門衛一塊碎銀，免得守衛因為自己的樣子而仔細盤問，守衛看到扔過來的銀子，分量不少，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話也沒問就放王良進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