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懟
第6章回懟
李嶠不理解對方為何跟她說這些。
向她炫耀嫁了個好人家？還是指秦謹條件差，被挑剩了才輪她？
為了不冷場，她笑著回道：「相親又不是悔婚，有什麼對不住的？不過也幸好你爹不同意，要不我哪有我的事。」
至於出息，莫欺寒門少年窮，以後誰說得清？
但這話她沒有講，免得讓人傳來傳去當笑話。
彭春花傻眼，不是說姑娘不願意嫁秦謹嗎？知道秦謹還是她挑剩的，怎麼也得鬧著數落秦謹一頓，鬧一場吧？
……
彭春花走後，李嶠看兔子，一晚上已經長出一層灰毛了。
過了一會兒，秦老太太回來，她提餵豬的事。
秦老太太腰椎盤突出不能提重物幫不了李嶠，提醒她換身舊衣裳穿。
祖孫倆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過晌老太太休息，她鎖上大門關屋裡複習。
拖拉機突突的，李嶠聽不清特意湊近，這一幕被路過的彭春花瞧個正著。
前者偷偷瞄她。
瞧！
都快親上了。
「沒有，我才初中畢業，高考題太難了。韓校長和王囡囡念完了高中，但他們兩個這回也沒考上，大家都準備復讀再考呢。」
李嶠一看，已經到了村口，她從口袋裡摸出兩顆豬油糖，強行往兩人手裡塞了一塊。「謝謝你們啊，再見。」
韓庭主動關心她的複習情況。
「秦二流子的媳婦，前幾天我還去喝了他們的喜酒。」
李嶠還打聽到縣城書店的位置，跟著他們去了青年點參觀，從韓庭和王囡囡那兒借來了兩本複習資料，出於感激，她分享自己的學習方法，主動表示過幾天整理一份學習筆記給他們參考。
吃秦家的雜糧糊糊她一樣長肉肉！
勞動后睡眠格外香甜，一夜連個夢都沒做，自然醒后豎了個懶腰，起來收拾了一下，又投入到緊張的複習中。
李嶠這邊還不知道被人盯著，笑道：「你說複習啊？自我感覺還成，你們下午有空不？咱們一起上縣城書店買兩份資料刷刷題。」
李嶠驚呆了，幸好，幸好老太婆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這個姑娘誰啊，眼生的很。」一道清脆的女聲從旁響起。
好嘛！
韓校長當即包攬下來。
蔡合川不吭聲還好，一吭聲賀秋容罵得更歡快：「我偏說，眼皮淺腚溝深，臉無四兩肉，心比蛇蠍毒。自己考不上大學想找大學生吃商品糧，飛上枝頭變鳳凰，美得！」
韓庭眼睛亮了亮，王囡囡瞧不上。
一樣是落榜生，學習方法和學習筆記能有多好？
李嶠離開青年點，回到豬圈幹完活接著背書，村裡沒通電，煤油燈太暗，白天能記一點是一點。
李嶠完全聽不懂前面一句順口溜的意思，字面上分析不是好話。以牙還牙：「老妖婆！一大早嘴上抹開塞露了啊？你兒子在你那是個寶，在我這他只是個土裡吧唧的老男人！誰稀罕吃他的商品糧？」
「嗯。」
親奶奶不著急，她也不著急。
大家得知李嶠還不熟悉村裡，熱心的幫著介紹村子的情況。
「成，就這麼說定了啊。」
「刷題？」
「你是高中畢業吧？要復讀嗎？今年考了多少分？」
記錄員檢查后給她記上兩工分，她才算完成上午的任務。
主要科目她基本都看完了，可沒做過多少習題。
兩人笑著沖她揮揮手，架駛拖拉機繼續往前。
次日早起，李嶠再次問老太太。
老太太還是那句：多大人的了，管他作甚？
熟練后合上書本背誦，又拿樹枝在地上默寫一遍。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而秦謹一夜未歸。
他不會惹事被人反殺了吧？
李嶠違心道不累，回屋抱著被子就睡了。
李嶠想不起來：「不多，你們幾個有考上的嗎？」
接下來兩人沒再交流，直到鄒清停下拖拉機。
日復一日，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這天，秦謹還沒有回來。
「我叫杜欣欣，青年點的知青。正式給你介紹，韓庭，村小學臨時校長，他叫鄒清，學過機械，隊里的勞動先鋒。這是王囡囡，劉靜。」
一群年輕人就這麼認識了。
這種男人也太可怕了。「神經病！」
她收拾好語文課本，按照隊長指的方向到豬場燒熱水拌草糠餵豬，等著豬吃完又打掃豬圈，做完太陽都升老高了。
忙活一天回到家，秦老太太問她累不累。
李嶠不免擔心，小時候聽爺爺奶奶講七八十年代的壞人特別多。
剛出村遇到開拖拉機鄒清，車后坐著韓庭，兩人得知她前往土樓村。
李嶠解釋：「就是多多做練習。」
「哦。」韓庭一笑，露出兩顆虎牙：「今天不行，明天吧。」
李嶠接過網兜，有煙有酒有雞蛋和肉。
這下子好了，連媳婦也被人家一併包攬了。
李嶠仰起下巴，是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她不理解，這些東西她們平時都捨不得吃，幹嘛不自己留著吃呢？
蔡合川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會跟他娘對峙，還罵他土又老，不高興道：「嶠嶠，怎麼跟我娘說話的？你得給我娘道歉。」
李嶠拎著禮品經過村口，好巧不巧撞見蔡合川和賀秋容。
「娘，你少說兩句。」
「巧了，正好順路送你一程。」
在附近找了一處向陽無風的草垛坐，掏出口袋裡的書翻開輕聲讀。
近來李嶠三天兩頭往青年點跑，她撞見過好幾回，告訴秦老太太，秦老太太反而說她想多了，甚至請韓校長幫忙打聽復讀的事。
後者深惡痛絕，一張煽風點火的嘴當即就罵開了：「成天往家跑，變著法子勾搭我兒子，臭不要臉！」
秦老太太叮囑道：「早去早回啊。」
「我叫李嶠，很高興認識你們。」李嶠站了起來，大大方方道：「以後多多交流。」
李嶠隨意抹一把頭上的汗，感嘆勞動人民真是太不容易了。
李嶠道謝爬上車，車一走風大，她解下圍巾包住頭。
秦老太太提了一兜禮品給她：「嶠嶠，快過年了，得回娘家送禮，阿謹也不知道跑哪兒了，你自個兒回吧。」
「誒。」李嶠提著禮品走了。
賀秋容氣的結巴：「你你你！個小賤蹄子……」
李嶠學她：「我我我！你個結巴婆子！」她總算出一口惡氣，抬腿跑了。
賀秋容想追，蔡合川拉住她：「娘，禮還沒送。」
「回頭我再整治她！」賀秋容咬牙切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