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批子民
她知道該做出什麼決定了。
凱莉緩緩地彎下自己的膝蓋,雙膝跪地,雙掌交叉重疊印在額頭上,重重叩首。
「我凱莉願加入王的領地,為王分憂,得王庇護!」凱莉高聲呼喊,一字一頓。
後面的女人孩子,見到凱莉做出了決定,當即也跟著一起跪下,高呼,「我……願加入王的領地,為王分憂,得王庇護!」
【恭喜領主何故,領地子民增加九人】
【子民無法攻擊領主,對領主做出惡意行為】
【子民在逃離領地三天後,方可脫離領民身份】
……
「諸位,起來吧,這是第一次,我原諒你們,但今後不許再跪!我庇護你們,給你們食物,而你們擔負起建設領地的任務,付出你們的勞動。僅此而已。」
「我不需要你們的卑躬屈膝。」
她們跪倒在地,一臉劫後餘生的歡喜,讓何故的感情有了點波動。
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但很快,他擺擺頭,讓這種奇怪的感覺脫離身體。
自己並沒有做了一件多麼高尚的行為,自己只是需要她們的煙火氣。
大家互相獲得利益,僅此而已。
「沒有什麼感情……」何故這樣想著。
但他自己可能沒有發覺道,一些東西的種子掉落進了心裡,等待著時機,生根發芽。
凱莉第一個站了起來,眼裡閃著光,不是淚光,而是看到希望的光。
不讓跪的領主……
「和父親一樣。」凱莉低聲呢喃道。
……
何故重新召喚出了灰骨骷髏們,讓它們散布在周圍,護衛著他們。
雖然何故向她們解釋過了,骷髏士兵不會攻擊何故的子民,但她們顯然還是不太適應這種被骷髏包圍的感覺,總覺得身陷重圍之中。
但沒關係。
她們以後會適應的。
不管如何,領主何故和他的子民,享受著灰骨骷髏們的重重保護,啟程回家了。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隱藏在黑暗森林中的蛇蟲猛獸,有著它們獨有的生存智慧,它們知道,不要去招惹亡靈,打不打得過另說,主要是打贏了沒有肉,打輸了沒有命,雙輸的賭局,它們是不大願意入場的。
待走進了自家的領地,何故揮一揮手,將灰骨骷髏們全部收入骷髏空間,在這裡就不需要它們了。
凱莉一行人已經是何故的子民了,她們一踏入這片安靜的土地,腦海中同時獲得了一個消息。
這是何故領主的領地,名曰:故地。
在三天內,這塊領地將處於保護狀態。
雀躍的神色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臉上,就連三個孩子也都神采飛揚了起來。
她們不敢大聲驚呼,畢竟她們的王還在前面走著,但一個個的,都剋制不住內心的歡喜,小聲地交談了起來。
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她們的領地,自從遭遇半獸人部落的覬覦開始,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可過,每天都要提心弔膽地過日子,死亡與傷殘成了生活的主旋律。
直到被半獸人部落引來喪屍合圍,村子徹底告破……
這僥倖活下來的九人里,孩子們的父親,女人的丈夫,包括凱莉的父親,領地的領主,或者說,應該叫他凱爾村的村長,全都喪生在這場危機中。
這群女人一直都在疲於求生,不停地遷移,不停地奔跑,就好像輪子里不停奔跑地倉鼠一樣,顛沛流離。
現在,安全了……
女人們剛開始還熱切地交談著,不知道哪個人帶的頭,一個個都小聲嗚咽起來了,豆大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之前不斷生活不斷拿鞭子抽打著她們,讓她們沒空思考,現在突然安全下來,對親人的回憶止不住湧上心頭。
芙曼背後背著的小女孩畢竟還是孩子,不像大人那樣可以控制住自己,小嘴一癟,嚎啕大哭起來,嘴裡還喊著:「爸爸!爸爸……」
另外的兩個小男孩被她一帶,也放聲哭了出來,學著她的樣,開始喊爸爸。
何故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在前面帶著路,情緒能釋放出來是好事,就怕憋著,他還是別回頭了,他怕他一回頭,一張骷髏臉嚇得孩子們不敢哭了。
「這就是止小兒夜啼嗎?」何故那並不存在的大腦跳躍了起來。
九人裡面,八人在哭。
誰沒哭?
凱莉。
她依舊是一副充滿生機的樣子,不斷地在人群中穿梭,抱抱這個女人,拍拍那個小孩的頭,說幾句體己的話,安慰著眾人,漸漸的,大家的情緒也就穩定下來了。
而目的地,也到了。
站在小木屋前,何故從骷髏空間中取出了足夠的水,和一些新鮮的肉。
這是他剛發現的技巧,把物資放在骷髏身上,讓它們背著,這樣把它們收回骷髏空間的時候,物資也就跟著進去了,還挺方便的,相當於多了個儲物空間,這個系統可沒有提供,其他人都是要手提物資的。
「今天還沒有打到糧食,大家將就著吃點肉吧。」何故平淡地說道。
眾人:……人話?
一群婦女看到何故手裡拿出的肉,眼睛都放綠光了,多久沒吃到肉!
自從被獸人盯上,村裡的人都不敢走出領地的範圍了,自然也就沒法打獵了,因為在領地內有50%的戰力加成,還能和那些獸人周旋一二,出去,那真就是送死。
自從村裡的牲畜被吃完后,她們就再也沒吃過肉了。
看到領主拿出肉來,這群婦女也不需要招呼,自覺地就動了起來。
一個女人從何故手裡接過鮮肉,從隨身的包袱里掏出一把菜刀,用一塊布在地上墊著,就開始切塊。
剩下的女人把孩子往地上一擱,跑進旁邊的小樹林里收集柴火,再從樹上砍下一些粗一點的枝幹來當烤架子。
凱爾村的女人都是勤勞的,幹活也是利索的。
芙曼看上了一棵樹,雙腿夾緊著樹榦,三兩下就爬了上去,一些手腕粗細的樹枝,被太陽曬脆了,她胳膊一夾就給掰下來。
小孩子也沒閑著,兩個男孩子跑去幫忙揀地上的乾柴,那個小女孩,則是小心翼翼地從包袱里掏出一把小斧頭,跑到芙曼,也就是她媽媽爬的那顆樹下,哼哧哼哧地就開始砍。
她莫不是不知道,樹倒了,人就會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