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泥瑪的看
人都說精神病人思路廣，逗比兒童歡樂多。
格蘭芬多的學生大概沒有精神病人，不過逗比卻著實不少，眼看著哈利朝他們走過來，一個個都興奮的臉紅脖子粗。就差沒像弗雷德和喬治那樣扭屁股跳舞了。
就算是羅恩那個非常嚴肅的三哥珀西，在看到哈利來到他們這邊時也興奮地伸出了雙手。是的，哈利又一次被動和一大群人握手。
要說起來，格蘭芬多肯定不是最差的選擇，至少在哈利看來是要好於斯萊特林的。或許也比和赫奇帕奇要好一些。但如果可以選擇，哈利肯定是更願意去拉文克勞的。
原因有兩點，第一就是格蘭芬多這邊實在太鬧了，尤其是搶到他身邊的那對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吵的哈利都有用手捂住耳朵的衝動。
至於第二就多少有點難以啟齒。目測來看，拉文克勞那邊的女孩子似乎比其他學院都要稍微多那麼一點點。而且哈利還看到了好幾個非常漂亮的。
對於格蘭芬多的一點點怨念，在羅恩也被分配到這個分院之後基本上消失了。
畢竟在列車上的時候和三小隻相處都還是蠻愉快的，既然四個人那麼有緣，全都分到了格蘭芬多，那麼也是一件蠻令人開心的事情。
有趣的是羅恩在被套上分院帽的時候，一直在小聲嘀咕著什麼。不過分院帽幾乎在放到他頭上的第一時間就高聲喊出了格蘭芬多。
哈利注意到羅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猜測，羅恩之前一定是在念叨我要格蘭芬多，我要格蘭芬多。
想到這裡，哈利臉上不禁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在羅恩~來到格蘭芬多的桌子上時，他那個嚴肅的叫做珀西的哥哥，開心的和身邊的人說：「他是我弟弟，我最小的弟弟。我們家又多了一個格蘭芬多。」
當最後一個學生被分到斯萊特林之後，麥格副院長捲起他手中的羊皮紙，拿著分院帽，從禮堂中間離開。
哈利則已經開始對著面前精緻的餐具發愣。之前的緊張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飢餓感，雖然中午他沒少吃東西，期間也吃了不少零食，可現在還是覺得非常餓了。
然而這個時候，教師席中央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站了起來。
不同於巫師卡片，以及典籍上他的畫像都相對嚴肅一些，此時真正在哈利眼前的鄧布利多，臉上總是笑眯眯的。如此一來，倒是和他印象中的尼爾拉開了很大差距。
也不知道尼爾是本來就凶，還是因為當時想要佔據哈利的身體，所以顯得很兇。
總之在哈利的印象之中，尼爾是一副凶神惡煞的老頭子模樣，而眼前的鄧布利多卻是一個笑眯眯的好老頭模樣。
再加上鄧布利多那有點滑稽的鼻子和看上去很有趣的眼鏡，哈利原本因為尼爾而對他有一些忌憚的感覺，此時倒是消除了不少。
哈利原本以為鄧布利多會整一段又臭又長的演講詞，此前他在上小學的時候，每年新生開學的時候，學校的校長都會來這麼一段。
可讓他意外的是鄧布利多的致辭非常簡短，只是最後一句『笨蛋、哭鼻子、殘渣、擰』沒頭沒尾，讓他茫然無措。
在身邊人的掌聲中，哈利小心翼翼的問邊上的珀西：「鄧布利多是不是有點……」說著他用手指在腦袋側邊轉了轉，做了一個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的手勢。
很可惜，巫師界似乎並沒有這個手勢，珀西一臉的茫然。
哈利只好再壓低了一點聲音道：「他是不是，有點，瘋瘋癲癲的？」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哈利自己都有上關於鄧布利多的描述和記載，都是毫不吝惜的褒獎之詞。
「瘋瘋癲癲？」珀西聞言，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不過也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是個天才，全世界最優秀的巫師之一，或許沒有之一。你知道的，天才的思維，普通人總是理解不了。不過你說的也沒有錯，他有時候是有點瘋瘋癲癲的。嗯，或許是很多時候。」
哈利驚了個呆。感覺這位被譽為英國巫師之光的傳奇人物的形象，在他心中轟然崩塌。
不過還不等他進一步多想，面前的桌子上便已經發生了變化。
原本空蕩蕩的盤子里，此時已經擺滿了食物。色香味俱全不說，竟然還有餐后甜點。
哈利在德思禮家的時候，伙食水平其實還是不錯的。佩妮姨媽經常以美食家自居，雖然她的水平其實稀鬆平常，至少哈利覺得比起破釜酒吧的水平還要差上不少。
當然就算是破釜酒吧比起哈利曾經吃過的一些高檔餐廳，水平差距也是明顯的。在弗農姨夫收入水平明顯提升之後，家裡隔三差五也會出入一些高檔的餐飲場所，哈利也不是沒吃過米其林餐廳。
可即便是米其林餐廳的出品和眼前的這些美食相比，似乎也相形見絀了。
原本腸胃就已經在抗議的哈利，此時自然顧不得其他，抓起最近的幾塊兒臘腸就塞進嘴裡，不過剛塞進嘴裡他就反應過來，身為一個巫師這樣是不是不夠優雅？
不過緊跟著他就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因為他發現身邊的珀西也只是用手抓著一塊烤羊排，撕開就塞進了嘴裡。
嗯，看起來巫師並不是很講究禮儀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如果哈利的視力再好一點，他或許可以看到禮堂的另一邊，距離他們最遠的長條桌上，斯萊特林的學員們是如何優雅用餐的。如果他看到了或許會會對巫師是否講究禮儀這一事情產生強烈的矛盾感。
當然即便是產生了這種矛盾感，大概也不會讓哈利去改變他的用餐習慣就是了。
用餐期間，哈利認識了一位格蘭芬多的幽靈，尼古拉斯爵士。
在這位爵士表演了自己為什麼獲得「差點沒頭」這個綽號的時候，哈利正在咀嚼一塊鵝肝，看到了他那半透明身子，脖腔里血肉的蠕動，他忽然就覺得口中美味的鵝肝索然無味起來。
小巫師們一邊吃飯一邊歡樂地聊著天，整個禮堂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目光不停的往哈利這邊瞟。
哈利從六七歲開始就經常被人注視，不過那時候是因為長相，現在可能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長相，不過總之他已經對此頗為習慣了，因此並沒有特別在意，依舊可以坦然的胡吃海塞。
等吃了六七分飽，開始稍稍減緩速度的時候，哈利開始有心情觀察周圍，比如說教師席。
在他身邊，赫敏正在與珀西討論變形術的問題。變形術的課本哈利也曾經預習過，不過感覺有些繁瑣就沒有細看，因此二人正在討論的東西他聽不太懂，也就沒有細聽。他的目光落在了教師席上。
教授坐席上，有幾個身影著實有些吸引哈利的眼球。
除了最中央的鄧布利多，最顯眼的是最邊緣的海格，因為塊頭大。其次是鄧布利多邊上的座位。鄧布利多一側的座位是空的，不過麥格教授正在往那裡走。
另一側則是一個……
矮人？妖精？還是其他什麼？
總是是一位矮小的出奇的男巫，他正在和邊上一個有些胖乎乎的女巫聊著什麼，不時發出一陣輕笑。
除了這幾位，引起哈利注意的，就是教師席的另一角。
在那裡，有三位教授，多少都有些特別。
一個似乎剛從外面回來，有些瘦，臉色很蒼白，穿著厚厚的袍子，裹著圍巾，頭上也帶著厚厚的頭巾。看上去像是某些信徒的打扮。在他一側，是一位美麗非常的女教授。甚至比起哈利見過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不過她似乎不太愛和人交流，只是靜靜地低著頭，優雅的用餐。
那個頭巾男的另一側，則是一個皮膚蠟黃的男子。一頭黑髮垂到肩膀上，不知道多久沒有洗了，即便隔了老遠哈利還是能看出油乎乎的。
咦~
哈利覺得有點噁心。
油膩男正在和頭巾男說著什麼，隨後，目光落到了哈利這裡。而邊上的頭巾男則轉身，似乎正在急切的對油膩男說著什麼，他手舞足蹈的，顯得有些焦急。
油膩男的目光掃過格蘭芬多，落到了哈利的身上。
他的表情很冷漠，就像是僵硬了一樣。那雙眼睛也是毫無生機，就像是一塊黑玻璃，其內一片死寂。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到哈利的臉上時，臉上的肌肉卻是微微抽動了一下。
這讓哈利確認，他那薑黃的臉並沒有得面癱之類的病症。
可是之後，他的目光卻讓哈利很不舒服。
原本毫無生機神採的目光，在落在哈利臉上的瞬間變得有了幾分生氣，只是，內里的情緒極其複雜。
如果距離足夠近且對方情緒足夠強烈的時候，哈利可以感知別人的情緒。但是察言觀色並不是他的能力。所以他並不能通過對方的臉或者眼睛判斷對方的想法。
油膩男的目光讓哈利很不舒服，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額頭，確切地說是額頭上的那道傷疤竟然開始輕微的疼了起來。
雖然非常輕微，可這卻讓哈利沒來由的煩躁起來，對著油膩男，用口型道：「看泥碼德看。」
油膩男臉色頓時一變，顯然看懂了哈利的口型，隨後轉回臉時，已經再度恢復了那種近乎面癱的模樣。同時擺擺手，制止了邊上頭巾男的絮叨。
頭巾男似乎鬆了一口氣，回頭開始繼續進餐。
哈利發現，當油膩男收回目光，自己的額頭似乎就不再疼了。
這是什麼情況？
哈利有些納悶的碰碰邊上和赫敏討論魔法正熱烈的珀西：「珀西……級長，那個黑頭髮的教授是誰？」
珀西聽到級長這個詞，頓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個啊，他是斯內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