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站了一夜
陳凜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她,眸中滿是委屈。
他就是要程意心疼他。
她一心疼他,他才有機會讓她原諒他。
程意眉頭微微的蹙起,有些心疼。
好紅,應該很疼吧?
可是,她還是覺得他自作自受。
「可以了。」
直到抹完了葯
膏,她才出聲。
這次是直接拿著醫藥箱起來的,不再看陳凜一眼。
「意意,我疼。」
陳凜看著女人放好了醫藥箱,之後也不再靠近他。
他知道,她還在生氣。
他只能耍無賴,想要她心疼他。
程意的眼睛確實看了過來了,一閃而過的確實很擔心。
「不許碰水了。」
「知道嗎?」
她的態度軟化,語氣已經溫柔了很多了。
「嗯。」
「知道了。」
陳凜乖乖的應下,可是他還是想和她說話。
因為剛剛是在吃飯,所以現在兩人都在客廳了。
陳凜看了她好幾眼,最後才準備開口了。
「意意,我還有事情和你說。」
「就是我的身世。」
陳凜吞吞吐吐的出聲。
身世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不過,他覺得程意可能會感興趣。
這不,少女的目光已經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了。
他這才心情變好了一些,給她解釋起來了。
「我是被沈字文救了的。」
「這個人和柳夏有關係。」陳凜沒有說他是誰。
他更加沒有說,他是他的父親這種話。
他向來自由自在,早就是一個人了。
不過,程意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言外之意。
陳凜和她說過他在夏城的故事,所以,這個人就是當年和柳夏有了一夜關係的男人?
程意猜出了身份,不說話,示意他繼續。
「我是在閻羅上摔下山的。」
「是因為有人密謀好了。」
「專門針對我的。」
「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有料到,被衝下去的。」
「後來是沈字文在夏城的時候見過我一面上了心。」
「派了偵探查我。」
「恰好遇見我出車禍,所以我才得救了。」
陳凜平靜的聲音沒有絲絲的波瀾。
他知道他這麼說,程意該是又開始擔心了。
「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
「意意,我只是病了。」
陳凜底氣不足。
他甚至不敢去拉程意的手。
他想抱抱她也不可以了。
生怕程意會生氣。
他最怕她生氣了。
「那你現在好了嗎?」
程意默了許久,才開了口。
她掃了一眼他的假肢,那裡還是假的嗎?
他疼不疼?
「好了。」
「你放心。」
「這點小事,弄不死的。」
陳凜臉上閃過了一抹笑意。
他沒事的。
程意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臉色頓時黑了。
他還有心情?
她生氣了。
如果再來一次賽車,他是不是直接忘記她往前沖?
說來,她就是不重要是嗎?
程意眉頭微斂,滿是不悅。
她知道陳凜不會是這個意思,但是她就是生氣。
「好了。」
「不聊了,我累了。」
「你回去吧。」
「外婆也需要休息了。」
程意搬出了外婆。
意思是她要陪著外婆了,沒空理他。
她的面上真真切切的出現了冷漠。
陳凜的心頓時又是一涼。
他動了動嘴唇想開口,可是怎麼也出不了聲。
意意生氣了。
他真笨。
「意意,那我明天再來。」
陳凜知道她生氣了,不敢再幹嘛。
以往的擁抱沒了,少女淡漠的送他離開。
陳凜的頭微微的低垂,有些煩躁。
可是,他沒有辦法。
門關上的那一刻,程意靠著牆無力的滑下來。
她的眼圈通紅,怎麼會不疼呢?
他怎麼會不疼呢?
他是怕她擔心。
可是,她沒辦法不擔心。
從前她以為自己懷孕了的時候,就怕孩子沒了爸爸。
沒人知道她的辛苦。
可是,那個孩子終究也是一場夢罷了。
她和孩子終究是沒有福分。
程意嗚咽的哭了許久,陳凜在門外就站了許久。
他甚至還能聽到她抽氣的聲音。
陳凜再一次覺得自己壞透了。
「對不起,意意。」陳凜搖頭,眼底也赤紅。
他不想她哭。
最怕她哭了。
可是他不能打擾她,她以為自己離開了。
要是再讓她知道自己騙了她沒有離開,她又該難過了。
就這樣,陳凜一直站了很久。
狹窄的樓道,來來回回的都是人。
有的是剛剛回家的人,有的是要下去買菜吃飯的人。
他們都毫不意外的看向了一直站在房門口的陳凜。
程意後來也沒有出來過,想來晚餐也是隨便解決的。
陳凜就這麼傻傻的在門口站了許久。
久到物業以為他是賊來捉他。
他這才不得已回到了馬路邊。
秋天的夜裡總是寒涼,他就這麼的依靠在了路燈下。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程意的窗戶。
他看著窗戶的燈到凌晨的時候才關,他的眉頭直皺。
沒有陪程意的那一年,就讓他好好的補償回來吧。
即使她生氣,他也會偷偷的陪著她。
陳凜就這麼的站了一夜。
他甚至樂此不疲。
他回到程意的身邊了。
這一件事,就值得他開心了。
一直到黎明,他的頭髮也盛了許多的霜露了。
發梢微微濕潤,他的面色微白。
他的身上僅僅是一件短袖上衣,沒有外套。
可是他不覺得冷,相反覺得渾身炙熱。
他是在7點的時候遇見蘇芸的。
自從程意情緒不穩定之後,蘇芸經常來找她一起上學。
蘇芸見到陳凜的那一刻,嘴巴都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了。
「陳……」
「陳凜?」
蘇芸已經穿著時尚的外套了,她最近和程意相比,倒是靚麗了一些。
她已經震驚在了原地了。
陳凜怎麼在她的跟前?
她是眼花了嗎?
蘇芸很是驚訝,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陳凜也認出了蘇芸,朝她點了點頭。
是程意的朋友,所以他才會如此。
蘇芸這才真的確定是他,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來等意意?」
蘇芸很是好奇的瞅了他幾眼,那她是不是該離開了。
「嗯。」
男人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開口。
「你想不想知道程意這一年的事情?」
「我可以告訴你。」
蘇芸突然知道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的簡單。
男人的頭髮微濕,看起來像是站了一夜沾了露水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