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雙開
錢楓一愣，門口站的不是優優么？她怎麼又回來了？
「錢楓，你！你！你！」
「優優，我，我、、、」錢楓徹底傻眼了。優優這是演的哪出？自己這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優優幹什麼呀？有事就說，別耽誤我正事。」小蝶有些不耐煩了。優優這成心跟自己作對呢？
「B112那個胖子，非要你親自去喂葯。你不喂，他就不吃。你自己看著辦吧。」優優說這話時，一直怒目瞪視著錢楓。
「又是那個傻B。要不是看著他老爸偷偷塞錢給我，他就是死也跟我沒關係。」小蝶厭惡的說完，就開始穿衣服。
優優又白了一眼錢楓，「嘭！」的一聲帶上門，離開了。
直到兩位美女全都離開，錢楓還傻愣在哪裡。過了好久，才輕嘆一口氣，關上門，走到護士科內。
顏婷此時正在護士科內值班，見到錢楓從裡間護士休息室走出來，滿是驚愕。「錢楓，我找你好久，都找不到你。不得了了。」
一聽到顏婷的語氣，錢楓就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又有什麼事情不得了了？今天麻煩還真夠多的。
「什麼事情？」錢楓平靜的問道。
「還能什麼事情，剛剛院長讓人傳話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我估計、、、」顏婷想說什麼，又停下來了。錢楓知道，她這是怕為自己增加心理負擔。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你一會幫我去A306看下婉玉。」錢楓嘆了口氣，他知道該來的風暴還是來了。
看著錢楓黯然離去的背影，顏婷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錢楓走到院長辦公室的門前，抬起的手停頓了幾秒，才輕輕的敲了下去。
「進來。」辦公室里傳來院長沉穩的回應聲。
推門進去，院長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目光嚴峻的看著錢楓。
錢楓點點頭，關上身後的門。
「坐。」院長一仰頭，示意錢楓坐到旁邊的座椅上。
「謝謝。」錢楓覺得此刻心裡異常平靜。
「知道我找你來什麼事情嗎？」院長見錢楓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就率先打開了話匣。
「知道。」錢楓回答的乾淨利索。
院長果然老道，依舊面無表情，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那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我聽從院里的安排。」錢楓懶得解釋，他明白院長的理念，病人就是上帝，尤其是這些有錢有權的病人。他們是不會有錯的，所有的錯誤都在醫務工作者身上。
「你嚴重的違反了院里的jīng神和規定。在今天一天之內，竟然有兩位特護病房的病人投訴你，而且他們都強烈的要求開除你。你該知道後果的吧？」
院長完全不帶感情的說完這些話。錢楓只能依靠著院長的語速來揣測，院長應該是生氣了。
「知道，有兩位以上特護病人投訴，在病人未能得到安撫的情況下，醫護人員自動請辭。」錢楓淡然的說出醫院的硬xìng規定。其實他早就料想到這樣的結果了。
「那你後來為什麼沒有主動找到病人進行安撫？你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嗎？」院長說這話時，略帶的提高了語氣。
「我不後悔。還是那句話，我願意接受院里的一切處罰。」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既然規矩已經定下來了，那就要按照規矩來。明天你過來辦理下離職手續，以後你都不用來上班了。」院長本來以為錢楓會給予解釋，沒想到錢楓這麼執拗，自然有些生氣。
「恩。」錢楓點點頭，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院長氣的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院長，還有什麼安排嗎？」
院長看到錢楓那張淡然的臉，停頓了好大一會，才煩躁的回道：「你跟夏沫說下，讓她明天也不用來了。」
院長的話，錢楓還是聽明白了。「院長，你為什麼要開除夏沫？」
「為什麼要開除她？你問問她，把一個醫院搞成什麼樣子了？烏煙瘴氣！」
院長說這話的時候，錢楓看到他起伏的肚腩。錢楓猜測到，院長這是真的動怒了。只是，自己都已經承擔一切了，院長怎麼還要指責夏沫？
「院長，所有的事情都是怨我。跟夏沫無關，你開除她，對她的傷害會很大。」
「夏沫不適合在醫院工作，我早就想開除她。只不過這次她觸碰到了我忍耐的底線。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也大概了解過。你負主要責任，夏沫卻是始作俑者。所以我決定把你們兩個都開除了。」
「院長，你開除我，我沒有話說。可夏沫，她是受害者，你開除一個受害者，這讓自己的良心怎麼過的去？」錢楓情緒有些激動了。
「她是受害者？所有的一切難道都不是因她而起？她的xìng格太懦弱，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所有的事情，她都想得過且過，才造成了大家都想要欺負她，才有了後來這麼多麻煩。她把整個醫院的風氣都帶壞了，她的懦弱成了病人間的美談，她讓大家對護士有了偏執的想法，讓大家以為對護士都有機可乘。她帶壞了整個醫院的風氣，還造成很多護士面臨著和她相同的危險。不開除她，開除誰？」院長一口氣說完這麼多，差點沒能喘過氣來。
錢楓總算看到了院長情緒化的一面，院長說的其實蠻有道理。這一切都源於夏沫的不爭！
「可夏沫的情況，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把工作看的比命都重要，你辭了她，她該怎麼辦？」錢楓一想到夏沫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就不是滋味。
「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我要從全局考慮。就這樣吧。」院長說完，擺擺手示意錢楓離開。
錢楓嘆了口氣，院長心意已決，多說無益。只是自己該如何跟夏沫開口？走出院長辦公室，錢楓依舊失魂落魄，沒想到自己還是連累到了夏沫。
剛走進護士科，顏婷就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錢楓，情況到底怎麼樣？」
錢楓搖搖頭，「還能怎麼樣？你該知道結果的。」
「不是吧？院長也太不近人情了。這件事又不能怨你，怎麼就可以把你開除了？」顏婷開始打抱不平。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只是、、、」錢楓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
「怎麼了？」顏婷不解的問。
「錢楓，你回來了？」還沒等錢楓回答，夏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躂的竄了出來。
「看你心情還不錯嘛。人家錢楓為了你，已經被開除了。」顏婷真為夏沫的xìng情感到惱火。
「啊！」夏沫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滿臉歉意的看著錢楓，「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
錢楓咬著嘴唇，「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錢楓的這句話把顏婷說迷糊了，錢楓腦子不是有問題吧？完全就是為了夏沫，才有了這個結局。他竟然還跟夏沫說對不起？
夏沫也一臉迷糊的看著錢楓yù言又止的表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太客氣了，真的是我對不起你。」
「其實，其實被開除的是我們兩個。」錢楓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最後的結果告訴夏沫。
「還有我？」夏沫立刻就花容失sè，表情里滿是驚恐。
「恩，院長已經把我們兩個都開除了。讓我們明天就來辦理離職手續。」錢楓點點頭。
「院長為什麼把我開除了？」夏沫帶著哭腔反問道。
「院長覺得你不適合這份工作。」看著夏沫傷心yù絕的表情，錢楓心裡真不好受，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話說的婉轉一點。
「難道你沒有跟院長說，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嗎？」夏沫沒想到自己的擔心還是發生了。錢楓還是把自己出賣了。
「我說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院長開除你，有他自己的理由。跟這件事無關。」看著夏沫不信任的表情，以及質疑的話語，錢楓想解釋，又覺得說的再多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他有什麼理由？他根本就看不到我所做的一切，我為了做好這份工作，我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他想把我開除，就把我開除，太不負責任了。」夏沫歇斯底里的吼道。
顏婷驚訝的看著兩人，一句話也插不上嘴。只是她沒有想到，夏沫原來也是有脾氣的！
「我要去找院長，我要他給我一個答案。」夏沫抹了下眼淚，咬著嘴唇，下定了決心。
錢楓沒有阻攔，直到看著夏沫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輕嘆了口氣：「如果你能早點這麼有脾氣，也就不會被開除了。」
「離職以後，準備幹什麼？」顏婷無奈的問。
「這個還真沒有打算好，走一步看一步吧。」錢楓還真是看不到自己未來的路。感覺現在自己活得就跟個廢人一般，爺爺的死因至今依舊沒有頭緒，就連爺爺救死扶傷的意願，自己也未能實現。
顏婷看到錢楓失落的情緒，也不敢再多提關於離職的事情。只能岔開話題，陪錢楓說說那些過往的趣事，想要他能夠記住在醫院的快樂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