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號啕大哭的三大爺
鴻雁，天空上，
隊隊排成行。
江水長，秋草黃，
草原上琴聲憂傷……
天蒼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鄉……
一首唱畢，馬上，於海棠那悠揚高吭，豪邁大氣的嗓音就再度響起。
同樣的，這一首鴻雁也是前世傻柱可熟能詳的蒙古歌曲。倒是聽得在食堂內正親手教導徒弟廚藝的傻柱是唏噓不已。在對方歌唱的同時，傻柱也不禁在那裡用右腳不住的打著拍子，不由自主的小聲哼唱起來。
「真是太好聽了，師父，這首歌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聽過，您怎麼就可以熟悉的唱出來呢，還有，您唱歌啥時候也變得這麼好聽了……」！
這首鴻雁剛剛唱完，緊挨著傻柱的馬華就一臉滿足的讚美了起來，同時，對於自已師父剛剛的小聲吟唱，他也問出了自已心中的這份疑惑。
沒辦法，他和自已的師父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了，自已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馬華可以說再清楚不過了，傻柱這人有時候高興了，也會哼哼那麼幾嗓子，唱上幾句，不過，就以前自已師父那五音不全好似破鑼一般的嗓聲，可完全沒法和剛剛所表現出來的相提並論。
「好聽吧，海棠這是想家了啊！馬華，你剛剛問我啥來著，笑話你師父我是不是，你小子現在膽肥了啊！切你的菜吧，管這麼多幹嘛……」！
對於自已的徒弟馬華，傻柱自然是一如即往的不客氣，這半年來，或許是為了偷懶，也可能是為了培養對方吧，傻柱可以說把自已的一身廚藝，盡心的傳授給了對方。
這馬華現在也就是有些菜式因為做的少，火候上可能和他有些差異，但是，真要說這廚藝水平，怎麼得也有他現在的六七成的功夫了。所以，傻柱在沒有提升為食堂副主任之前，就已經有意識的讓馬華接手食堂的灶上的日常工作了。除了廠里有招待需要他帶著馬華一塊動手之外，其它的活計，基本上已經不用傻柱再去摻合。
不過，這半年下來，傻柱也算是習慣了吧，倒是沒事就喜歡在食堂待著，廠里給原來副主任安排的那間辦公室，他還都沒來得及去看上一眼呢。jj.br>
「何主任，你訓徒弟就訓徒弟，其它事可別亂說啊，聽人家於海棠唱的好聽，就說人家是想家了，人家可是天京人，天天都下班回家的，你是不是相中她了啊？瞧瞧，這一口一個海棠的，叫得可真親啊！大夥說是不是啊……」？
現在食堂的氣氛，那是非常的和諧，可能是傻柱這半年來的表現吧，讓大家都可以隨便開他的玩笑，這不，在看到馬華被訓的一邊偷笑一邊埋頭切菜后，劉嵐就馬上就矛頭對準了傻柱，把大家這兩天心中的疑問給一口問了出來。
「劉嵐，你想知道啊，嘿嘿，不告訴你，大傢伙都想看我的笑話是不，邊去，胖子，你的工作服幾天沒洗了，咱們的新管理標準是怎麼規定的，整理，整頓，清掃，清潔，素養。你看看你這衣服上髒的，我當初是怎麼說的，要讓工人同志們吃得乾淨放心，就得先從我們自身做起，工作服一天一洗，指早三天一剪，雙手工作前必須洗，長發盤起來塞帽子裡面，劉嵐，你的帽子呢，就算是快下班了，也不能不注意形象吧？想挨罰是吧……」？
半年下來，傻柱和這些同事早就混熟了，只是以前他遇到劉嵐拿他開玩笑的時候，都是一笑而過，從不多說什麼而已，像現在這般和對方激烈的回擊，那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哈哈哈，罰***啥吧？何主任，我聽說，你昨天上班時間就強拉著人家許大茂跑去宣傳科找於海棠了，沒見著是吧，你看看這現在馬上就快下班了，要不，就罰我為你跑個腿，幫你去給於海棠傳個話怎麼樣？當然了，你現在可是書不離手，這學問也一定漲了不少，要不，你寫封情書給我，我幫你送過去……」？
「就是，劉嵐，何主任可是咱們的榜樣，看人家現在收拾的這個乾淨利索勁，整得給個新郎官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天結婚呢……」！
這劉嵐正想拿傻柱開涮呢，傻柱這居然就直接把話茬給遞了過來，這還有啥好說的，直接一通打趣的話把傻柱給嗆的好半天沒出聲，然後才在大傢伙嘻嘻哈哈的打趣聲中，收拾下各自的東西，就這麼一鬨而散的下班去了。
他們食堂晚上只要沒有招待，這下班時間，就由得他們自已控制了。能提前下班，這也算是他們食堂人員的一個小小福利吧。
這傻柱本來還真打算趁著沒下班去宣傳科找一下於海棠的，只是讓劉嵐這麼半是打趣半是開玩笑的一說，他倒是不好意思去了，反正他都可以基本確定這於海棠的身份了，倒也不在乎遲這麼一天兩天的。再加上，今天雨水回家，他正好早早回家做一頓好吃的給妹妹補補，順便，把他給雨水在天京晚報那找了個工作的事情給雨水提一下，商量下看看妹妹去哪個部門比較好。
可能是因為這半年來低調做人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當了副主任的原因，現在廠里和他打招呼的人是越來越多，並且，大傢伙也全都客氣的喊他何主任，叫他傻柱的，倒是越來越少了。
被人尊重的感覺，還是非常的愉悅的，不過，當傻柱從國營菜市場提著一條肥肉回到四合院之後，同樣的，都不等他進門，他就已經遠遠的看到了在那裡向他連連招手的三大爺。
「三大爺，您今個這是怎麼了，這又是酒又是肉的，可不像您的作風，您提著這東西，他不累嗎？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大傢伙看下您現在的生活過得有多滋潤吧……」？
今天的三大爺，臉上的神色，比上次拿著張報紙向大家炫耀那會還要激動，這不，一看到傻柱，他馬上就一把沖將過來，也不給傻柱廢話，直接就將手裡的兩瓶汾酒，以及一隻老母雞和一大塊羊肉給塞到了傻柱了手裡。
「柱子，這東西都是給你買的，拿走，今天三大爺請客，這東西你先拿回去整幾個菜，三大爺我回去交待幾句，馬上就去你那，咱們今天好好的來上個不醉無歸，今天你三大爺都憋了一天了，這要是再不找個人說下，我非得憋瘋了不可……」！
「三大爺，讓我來整幾個菜沒問題，你確定，這隻雞和肉不往家裡分點，咱們兩個，再加上雨水，它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對於三大爺今天的表現，傻柱那真是大吃一驚，這老頭什麼時候把自已扣門的毛病給改正過來了，像他這雁過撥毛的主，今天居然這麼大方，就沖這酒和這雞和羊肉，沒有個十幾塊錢那肯定買不回來，這三大爺今個莫非真的改了性子不成？
「不管他們，家裡還有，三大爺今天買肉買的多，家裡留了一份，你只管把你的手藝發揮出來就行，啥也不說了，一切盡在這頓酒里了，一會見，你先回去把菜弄一下，我這馬上就來……」！
對於傻柱這種廚藝高超的廚師來說，整幾道菜有什麼難的，也就是前後半個小時多點的工夫，傻柱這邊，就已經把家裡的四方桌上給擺得滿滿當當的，這三大爺雖然說只拿過來一隻雞和一塊羊肉，但是，加上傻柱家裡的豬肉和雞肉什麼的，四葷兩素的一口氣炒了六道菜出來。
傻柱這心裡也好奇的很，能讓三大爺這麼大張旗鼓的下這麼大的本錢請他喝酒，看來，這三大爺的身上，值定是又發生什麼天大的喜事了。
傻柱這邊先不去說，但就三大爺送酒肉給傻柱的這個舉動，可是把四合院里的眾人給羨慕壞了，就在傻柱家裡飄出濃郁肉香的同時，院里的其它家裡，或高或低的傳出了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聲音。
「淮茹，這個三大爺也是個沒良心的狗東西，他現在成大作家了，日子過得好了，也不看看咱們家現在都這麼困難，把那隻雞和肉分咱們一點，真虧了他還是為人師表的老師，我呸，該死的閻老西……」！
賈家這邊，秦淮茹的婆婆還是一如既往的嘴毒刻薄，倒是秦淮茹在那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心裏面打著什麼主意。
「當家的，你這身為院里的二大爺，今個三大爺好不容易又是肉又是雞又是酒的買了那麼多，他怎麼請客也不叫上你啊，照我看啊，他現在就是覺得自已身份高了，看不起你和一大爺了……」！
「哼，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他呢，不請就不請唄，傻柱是個什麼東相，一個臭廚子，也不知道這老閻腦子是不是抽抽了，這段時間，他怎麼就和傻柱這混玩意攪到一起了……」！
二大爺今個難得的沒有打罵孩子，可是，坐在飯桌前吃著炒雞蛋的他，聞著傻柱那邊飄過來的香味，這個嘴裡的雞蛋嚼的都不香了。他可是廠里的七級鍛工，自認為在院里，是僅次於一大爺的存在。
「啊，不對，這老閻不是和傻柱和酒嗎？他怎麼哭起來了，還哭的這麼的大聲，該不會傻柱喝了點酒犯混跟老閻動上手了吧，不行，光天光福，你們也別吃了，快跟我一塊去傻柱家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