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讓他是我未婚夫
秦家老宅里,秦時崢此刻正在書房裡翻查著自己手下剛送到的資料。
越翻閱,氣氛就越低。
男人渾身散發著冰冷兩個字。
身旁的手下不由得繃緊了心弦。
不為其他,只因為他查到的關於簡慈的資料實在少得可憐。
「確定只有這麼點資料嗎?」終於,秦時崢開了口。
手下忙不迭地解釋:「我們的人連夜調查,發現簡小姐這些年在鄉下一直深居簡出,就連上學都是老爺子安排的家庭老師去教授。」
秦時崢頭也不抬地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她這十幾年都足不出戶?」
手下人:「基本是這個狀態。除了前年,老爺子辭退了所有的家庭教師,連傭人也趕走了,就祖孫兩個人在鄉下的老宅子住了整整兩年。」
秦時崢聽到前年兩個字,深邃的眸子不禁半眯了起來。
前年。
正是自己出事的那一年。
而簡慈也是在那一年徹底與世隔絕。
這時間怎麼那麼巧合?
會不會這其中……
另有隱情?
安靜的環境里,突然手機「叮」的一下,屏幕亮了起來。
秦時崢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發現竟然是簡慈。
【j:我給你的藥方你用了嗎?】
他周身低冷的氣息漸漸消融,暫停對話后,拿起了手機,回復了一句。
【秦時崢:用了,效果不錯。】
這話倒不是客氣,而是事實。
昨天回來之後他就用了。
不得不說,這藥效的確不錯。
明明都是普通的藥材,但是意外的竟能讓他安眠一晚上。
要知道他的自從殘了之後就落下了病根,每每到了晚上就會疼痛難忍,無法入睡。
用了無數種辦法都沒用,除了吃安眠藥。
可安眠藥到底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多吃,他的身體就出現副作用,最後一直被嚴格管控著。
如今沒想到只是泡個澡,竟然有這個神奇效果。
【j:那看在效果不錯的份上,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秦時崢:什麼?】
【j:我外公想給我再找一個未婚夫,但我實在不願意,就和他說我們兩個是假戲真做,所以……能不能拜託你幫我再演一次?】
簡慈怕對方不同意。
於是隨後又飛快地打了一行字過去。
【j:你放心,只要你幫我,你的腿我一定精心治療,以後無論何時何地,你一個電話,我隨傳隨到。】
秦時崢看著那一行字,想了幾秒后,果斷輕點了幾下屏幕。
【秦時崢:好。】
【j:那就明天中午可以嗎?我可以去接你。】
沒辦法,老爺子的身體不等人,她必須要親自摸過脈,才能安心。
【秦時崢:可以。】
【j:多謝。】
……
兩個人結束了對話后,簡慈放下了手機。
她沒想到這麼容易能搞定,這倒很是意外。
不過隨後一想大概秦時崢是為了治好腿疾,所以才這麼配合自己吧。
正想著,突然這個時候她的手機的鈴聲響起。
那是特殊鈴聲。
簡慈看了一眼,是她的手下阿遠的電話。
當下按下了通話鍵。
「老大,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有消息了,我和他約定下個月在郊外的地下拳場交易。」
簡慈握著手機,慢慢走到了窗口。
窗外的陽光穿過樹葉縫隙處投落進她的眸底深處,多了一份危險,「知道了。」
阿遠問:「老大,需要人手嗎?我可以讓阿林跟你一起去,他就在京都。」
「不了,最近老爺子盯我盯得緊,我一個人方便點。」
簡慈剛說完,不想這時,身後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什麼老爺子盯你盯得緊?」
她轉過頭一看就瞧見陳玲不知何時也跟著上樓。
簡慈這才掛了電話,很是淡然地問:「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我這不是想問問你搞定五爺了沒?」陳玲說完,就又問道「不過你別轉移話題,你要背著老爺子幹什麼?」
簡慈也沒有隱瞞,靠在沙發上如實道:「之前想要查的人鎖定了,打算過去看看。」
陳玲皺眉,「你查什麼人?」
簡慈輕抿了口溫熱的茶水,回答:「兩年前的那個偷我設計圖的叛徒。」
一聽到兩年前,陳玲的眼皮子頓時一跳。
當下就果斷道:「不就是一個設計圖,憑你的能力,別說一張,十張、一百張都沒問題。何必還去浪費這個精力。」
對此簡慈把玩著手機,漫不經心道:「我設計百張、千張的圖紙那是我的本事,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染指。」
姿態還是那副懶散模樣,可字裡行間卻帶著幾分的肅殺之意。
陳玲不免緊張了幾分,「那你查到對方在哪兒了嗎?」
簡慈淡淡嗯了聲,「花了幾個月總算查到落腳處了。」
「幾個月?」
陳玲這下驚了。
要知道,幾個月前她還在雲城養病。
老爺子和師父更是天天盯著她。
而她居然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在運作這些事,這實在讓人意外!
但隨即而來的她想到了一個更關鍵的問題。
「所以聽老爺子話回來訂婚是假,找人是真?!」
簡慈唇角輕揚,靠在沙發上,「也不全是,只不過眼下找人是我最先要處理的事。」
陳玲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怎麼能這樣!老爺子這次讓你回來就是想讓你過過你這個年紀該過的日子,談個戀愛,上個學什麼的,你卻騙他!」
簡慈倒是非常淡定,「我哪兒騙他了,我婚也訂了,學校也給我通知讓我有空去報道,一切都按他意思做了,至於其他的,就不能管了吧。」
「你……」
陳玲還想說什麼,結果被簡慈打斷道:「行了,別你你你了,這件事你給我保密,不許告訴老爺子。」
天知道自從她病了一場之後,老爺子對她的看管有多麼的嚴,一心想要把她栓在身邊。
要是被他發現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來。
結果這時陳玲卻果斷拒絕,「不行,你這身體剛恢復沒多久,不宜操勞!」
簡慈只覺得好笑,「師姐,就一個感冒發燒而已,別說的我好像得了什麼絕症。」
陳玲急了,正脫口:「什麼感冒發燒啊,你那分明就是……」
結果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住嘴。
可簡慈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眼眸半眯起,「是什麼?」
其實這兩年她有感覺,這些人似乎隱隱約約有什麼瞞著她,可惜他們一個個嘴巴太嚴實,根本問不出什麼。
因此她看向陳玲的時候,目光里透著探究之色。
陳玲被這一道視線盯得有些心慌,但又不能多說什麼,絞盡腦汁才想到了一個,「是……是重感冒!」
簡慈:「……」
我懷疑你在糊弄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對,就是重感冒!你別忘記了,你當時因為重感冒躺在床上躺了多久!所以,你是一定要帶上我的,不然我就告訴老爺子!」
陳玲強裝鎮定地說完了這麼一番話之後,就跑了。
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