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試探
「圍殺清理員……還真是鳴圖(鳴叫謬圖)能做出來的事情。」
「不過…呵,它們是誰,我又如何會念出這段莫名話語……」
似睜似閉雙眸徹底睜開,蘊藏已久的情緒展現,空虛的無神和深潭般的漆黑再配合上那冷漠認真卻又有幾分茫然的臉龐。
他現在的神態宛若亂燉湯夢境般混亂無序,由其他夢境所拼湊出的一切細節動作是那麼扭曲疊合。
猙獰內縮都不足以形容此刻方程的面部特徵,若硬要強行描述他的現狀形象的話…唯二字混沌方能概括,輕易概括。
扭曲矛盾的一切如一針定心劑般刺入在場九名二代殘種的心地底層。
「對!就是這種矛盾與虛幻感,一定要繼續保持啊父親,就算此刻不再是您……」為首的壯年男人跪地的身形似乎在此看起來顫動之感,心中重複如夢囈般的自語。
這是一個證明與試探。
首父一旦來到新世界重新選定穴巢了后將獲得其所有特性包括不但限於記憶、認知、情感、靈魂等深刻性質,從本質上轉變根源成那個人,那時就算「祂」也無法分辯謬點與己身。
不過缺點很多,除去根源層次的遞接連帶外它會失去以往所有,真正成為「祂」的己身直至起源之時,期間它若被殺死,偽裝過頭的謬點便會自毀。
如果是在往日只需等待首父的復甦跨越那層分衍桎梏就行了,那一位位所謂的清理員將如同蠢貨般被戲耍。
但現在首父可能不是它而是其他,它早已留下三日提前復甦的線索,就連今日的聯合也是它提起由其它完成。
提前復甦會帶來很多相衝行為,主要源於自我認知未消化未接受彼此。
他們就等著首父認知錯誤矛盾的偽裝,它們毫不介意地散放思維,方程的一舉一動都能勾動起它們的細思。
「眼鏡呀就告訴它們。我答應了,順便表示會親自動手援助越非小兄弟。」
「去吧眼鏡,在這裡迅速完成你的任務,驗證你我就像剛才那般呃,剛才我又幹了什麼?說了什麼?!你們是誰……啊!!」方程雙眼綻**光,意味深長的說道的同時畫風一轉顯得痛苦的無比。
「首父您……嘔!」銀環聽到驚地渾身突然一冷,想要安撫,可是不曾想胃裡開始翻江倒海,第三階段的模擬讓老頭宛如真人般狂嘔出一塊黑乾癟的凝膠物,周圍多了些東西少了東西。
噗噗噗!!!
跪在地上的九人身體出現了不同的異變畸形,有得宛如水母般透明唯留內臟在外,有得身軀不斷燃燒哀嚎,有得如銅如銀如……應該說它在變化,更甚者成為方形虛擬方塊。
「算了你們走,我需要調……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給老子滾!!」方程的情緒和表情在劇烈變化,顯得矛盾至極。
「首父大人……」能發聲的,想要再說幾句,但方程越發扭曲的表情令它們不寒而慄迅速逃離。
九人受到了各不相同的異變,它們連一分半點危機預感都沒有出現,是符號這個世界規則的強大第六感,換而言之剛才是方程的謬點能力,而這個能力沒有痕迹與線索……就算現在不是首父,它們也只能聽從他。
畢竟它們死了,可就需要時間,而這些足以讓入侵者搞清楚它們首父的謬點特性。
還有最重要的,它們根本分不清二個完全相同的人,只能依靠方程的表現對照首父留下來的線索對比。
謬點們都會本能遵從世界規則包括對存活的渴望,
還有遞接連帶的存在和今天的表現讓它們從心底認為首父未死。
在眾人全都逃離,留下一間絕對安靜到能聽出心跳、骨折扭動聲,方程雙眼微眯止不住的放聲大笑。
大笑繼續了5分鐘,方程莫名開始雙手像是抱頭痛哭又像抓耳撓腮的狂躁,而抑制不住的狂笑聲中不知何時夾雜著一些不清的夢囈。
比如……
「方程那條路走不通了,那麼選擇接觸它她他也許能製造出些許機會……」
「銀環……白眉……眼鏡……原矛……」
「首父沒死?!首父沒死!那麼可以從我這裡趁此敲打出基礎知識來……」
「哈哈哈,方程又瘋了……」
像二個人的二簧卻是一個人的獨角。
在嘿嘿與嗚嗚的反差之下,在舊有認知與現建(現在建立)認知的對沖之下。
砰。
方程倒地了。
「碰撞的念頭滋潤著情緒的增長,情感的復甦導致人性的回歸,瘋狂的危機使大腦強制昏睡。」舟山看著上百台屏幕顯示的數據輕輕說道。
他指了指未開啟數量極多的黑幕(未開機的黑色屏幕)調笑道:
「他可能真的是首父大人,畢竟要遵循世界規則的同時還要演出成真(成為真的)瘋人般根本不可能。」
「另一個已經被徹底壓制了,所以金環大哥沒必要這麼悲觀吧。」
「呵呵,人在保持希望的同時也不能失掉對不祥惡意的警惕……」被稱作金環的中年健壯男子微笑回應。
可雙眸散溢著的幽光在某一瞬間轉為驚異與最劇烈的恐懼,不過可惜只是一閃而過,被迅速壓下來。
……
「各位都別愣著了,都繼續…繼續啊!」羽神透微笑雙手舉過頭頂,表達投降之意。
嗞嗞嗞!
三聲似金屬融化之音響動於寂靜空蕩之地。
金屬戰錘握把落地發出啪嗒的響動聲。
「啪嘰啪嘰啪嘰……很明顯他不是改變了身軀,至於念動力也肯定不是……」
「現在是升空歷3071年8月26日13點26分也快了……」
李(理)吃著香腸的同時也別忘關照時間與羽神透的情況。
羽神透在上一次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作用,雖然無法完美復刻上次的成功,但總歸會開始部分暗線。
視角再次回到戰場。
掉落於地的握把就像一個信號槍般,打破了安靜的環境。
似二三米巨牛般壯碩的機器人,取出一把微藍帶著點幻想風的小玩意兒。
微細到肉眼難以捕捉的孔洞中一條腥紅的蹦射而出。
毫不意外,腥紅光刺入羽神透的皮膚卻未貫穿。
這一切僅在眨眼片刻。
「各位……」表情尷尬的羽神透身形開始晃晃悠悠像是喝高了酒醉地跟路邊醉漢似的。
而對於羽神透而言是一股朦朧睡意感充斥腦海。
啪嗒......
他倒地了。
就像一個插曲一個鬧劇。
有一位大膽的機械怪物向前抓去,似乎忘掉了慵懶青年,忘掉了銀灰戰機的存在。
「哈哈哈,大家們都別這麼嚴肅啊,你們可以掃描我左眼眼紋,信息應該還徹底銷毀……」那位機械怪物高舉雙臂,露出似人的表情…不,已經是人臉了。
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我自己設置的保護機制坑了......羽神透努力保持著在刻顯得多麼尷尬的微笑。
不知不覺間,像人生走馬燈般的記憶在羽神透腦海中重新穿梭流淌。
「每一個謬點在限點污染誕生之時,偽裝階段都屬於分化一第一進度。」
「作為每一個謬點都會經歷的第一進度階段的它們會出現很多與前身不符違背的異常情況,而其中最違背最異常的部分,我一般以極異端代替稱呼。」
「那些極異端會引起一定範圍的物理扭曲甚至會影響宇宙的運轉,也因容易被「現實」鎖定抹除。」
「至於『現實』是什麼?嗯…打個比方,就有些類似於你們文學作品中作為世界規則般的存在。」
「當然這只是比喻,它們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回到正提,在這個階段的謬點很容易被現實發現因而死去,此階段的第一進度被稱為先鋒軍,在受到污染中的無窮生靈(物品)間第一個被刷下來的。」
還是作為灰白肉塊的羽神透曾投影道:「照你那麼說動靜絕對不小,那麼我為什麼從未見過,甚至於待過的地方得也沒有?」
「那只是你認為『現實』未動手而已。」李此時一邊坐著板凳吃著可樂雞翅,一邊不急不慢地回答,「對於『現實』而言,什麼小行星撞擊啊太陽風暴啊什麼的自然災害,不過較為粗暴的手段,更別談那些神秘手法,更是無用的不行。」
「『現實』擁有整個宇宙運轉規則的信息,除掉這些先鋒軍只需一場意外就行……」
「基本上謬點稀少的原因此項站主要,不然每秒上萬次的界點污染不會讓我只遇見你一個本地的……」
看著一面吃貨相的李,羽神透有些難以接受他所謂的真理,便又提出其中的悖論反駁道:「如果按照你所說的,每秒上萬次的污染早讓宇宙化為一個大型謬圖(像族譜只是多了一些子虛烏有的聯繫),那麼『現實』還能完抹除不成?」
吃完雞翅的李繼續啃起紅燒豬蹄,在吞入肚子的間隙應道:「被『現實』抹除后,那些先鋒軍就會被重組為原本的模樣,至於人們為什麼見不到那些表象層次的東西,呵我也想知道……」
羽神透如果有五官的話,羽神透表情會有些被震驚地失神了,可是令他失神的原因不是剛剛粉碎世界觀的論點,而是羽神透呆在器皿里的灰白肉塊竟然感應道李的一聲自嘲,這對羽神透而言非常令他震驚了!
雖然這論點十分違背羽神透現有的世界觀可是在刻起遠遠比不上李這個極惡魔王!絕世魔鬼的自嘲!
平時李的話語中一般充滿自傲與胡話,這是他第一次表示出有點像人的方面。
對羽神透而言可真難得遇上,如果有相機他第一時間拍攝。
啃了十幾個紅繞豬蹄還沒完的李沒去管此時羽神透腦子裡在想什麼繼續說道:「如果有成功將極異端成功融入宇宙規則適應好的那些先鋒軍就會演變為正式的謬點,而它們那些清理不幹靜的『極異端』也朝著謬點的屬性前進。」
「可以輕鬆總結出三點關於謬點與第一進度的特性……」
「1.那些殘餘的『極異端』成功隱藏在『現實』的視野下,因『極異端』本身具有扭曲規則的能,但因為要隱藏在現實的視野之下,就需要一些自定義的動作才能驅使。」
「2.因為我們無法認知了解到『極異端』的存在,又因『極異端』本身是謬點的部分,致使謬點無法死亡,甚至於為不死不亡的狀態。唯有認知到極異端大概表現的能力才能藉助『現實』消滅。」
「3.謬點本身就是向著隱藏為規則之下的普通結構為目的的東西,一般很難發現。」
聽得心馳神往目不轉睛的羽神透急道:「那進度二呢?」
羽神透就屬於謬點進度二,對於他而言比起了解基礎不如先了解自己相關的。
「謬進度二啊……」啃完二十六個著燒烤的李低聲念著,「謬點進度有三個,差別不是很大,二最直觀的就是在潛意識裡設置某些開關……」
……
羽神透發獃的幅景象在其餘金屬怪物們眼中卻是羽神透瞬間殺死戰友並踩著類似大腦的腹內核心板滿帶笑意地高舉雙手投降。
它們分分轉變陣型,剛才彷彿握緊某物的拳頭,而拳頭卻微微張開顯得掌中某物扎手…應該說多出的某物扎手。
高舉雙手在此刻梅赫(慵懶青年)眼中卻是不同景象。
「嘖,又來一個,分化一第二階段,還有明明是第二階段為什麼要刻意重複一個動作呢?偽裝第一階段的特質嗎?」
「他是那個圖系的?為什麼論網沒有他半點信息?難道是它們的走狗……」
梅赫在思考羽神透的刻意行為,而慵懶青年在思考羽神透的陣營。
在雙方思考間隔中,另外一夥東西身穿著類似宇航服卻又顯沉重的防護服正徒步行走於血肉廢墟內。
「啊!為什麼不能使用轉生體直接跨入,非要徒步行走,就算有他,也沒必要吧!」
「而且徒步可是需要16個小時,整整小半天呀!恐怕不必我們趕過去,第二波清理都結束了,埃爾法斯你也知道,這是6次了。」
一名個頭偏矮背臂連接著復甦氧氣瓶的怪人趕上前敲擊金屬臉罩。敲擊聲雜亂無章忽快忽慢,前三段后六十二段有點像刀切玻璃,開頭居中處又有些拍打意味,但最後與佔主要部分還是敲擊。
「它來了。」敲擊很小很淡,如若無聲。
嗞嗞嗞——嗞嗞嗞——焦黃肉坑再次缺失部分土壤,不知第幾回的濃煙已預示了來者和後方瞬凝的金怪(全屬怪物)。
「哈啊~現在是16點零五分,大家好嘶…應該說各位好久不見還是說各位又見面了呢?唉,表答還是那麼難學。」青年打開前方的航空玻璃,表情懶散地伸手在自己頭髮上撓痒痒,一副街頭二愣子的角色。
正前方的引路緩緩地點頭示意,然後用手指比出個「ok」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