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讓我來救贖你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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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遭到什麼東西重擊而碎裂的鏡子上,映著的是秦稷此時慘不忍睹的模樣。
臉上滿是鼻涕、口水以及鮮血混合物,鼻子朝著左邊彎曲,額頭血肉模糊並且朝著顱內癟了一塊,一隻眼睛腫起來睜不開,只余另一隻眼睛神情恍惚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此時的他大腦眩暈,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發出痛苦的訊號,原本瘦弱的身軀此時彷彿散架了一樣。
而他還殘餘的一絲理智則在後悔——
後悔自己懶惰,從不鍛煉身體,如果有一個強壯的身體,也許能活下去……
後悔自己看不清現狀,居然以為自己得到金手指,成為主角……
…
半個小時前,秦稷正躺在床上刷視頻,忽然之間只覺得身體瞬間寒毛乍立,從尾巴骨冒出一股涼氣,讓他打了個寒顫。
秦稷摸出手機一看36°,正在納悶的時候,他的嘴唇卻忽然間不受控制的張嘴說道:「這裡是哪裡?」
「???」秦稷一臉黑人問號,呆怔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刻,他的嘴唇在此不受控制的說道,只不過這次語氣冷了許多:「這裡,是哪裡!」
「卧槽?老爺爺?」
秦稷激動起來了,這不妥妥外掛到賬了嗎?
旋即連忙說道:「這裡是地球的東區,今年2243年,你怎麼稱呼?有什麼超能力嗎?還是說有黑科技?沒事,咱不挑。」
然而讓秦稷失望的是,那個存在幾分鐘也沒有回復他。
寂靜的卧室內,秦稷拿著手機傻傻的等著,就在他以為剛才只是他的幻覺時,他的嘴唇再次不受控制的說道:「我要閱讀你的記憶。」
秦稷臉色一下子黑了:「這不太好吧。而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啊啊啊啊!」忽然之間,秦稷慘嗷起來。
原來在他說話時,他的右手舉起手機猛地朝著他的鼻子猛錘,硬生生將他鼻子砸的朝著左邊彎曲,一股劇痛夾雜著酸爽源源不絕的刺激著他大腦。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彎曲,帶著詭異的笑容說道:「看來你沒有認清現狀,我沒有在徵詢你的同意,我只是在告訴你而已。
一個短視、懶惰,滿腦黃色和意淫的渣滓,整天靠著幻想得到虛無縹緲的金手指來改變人生。遇到一個能控制自己身體的存在,居然會覺得會為你所用,無怨無悔的貢獻自己?
一個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正面特質,沒有任何手藝,知識忘得十之八九的廢物,居然會覺得自己是主角?
來吧,讓我來救贖你吧。」
秦稷神色驚恐,他的眼睛里彷彿寫滿了拒絕可乞求——「不要!」「求求你!」「我知錯了!」
然而那未知的存在卻不為所動,依舊帶著那詭異的笑容,走到不遠處的桌子前。
桌子上擺放著秦稷母親上班前為他削的蘋果,還細心的幫他削成一片一片的,只不過出門時是有些急沒有將西瓜刀拿走,而是放在蘋果旁邊。
秦稷拿起西瓜刀右手拇指撥了撥刀鋒,旋即對著右側腹部連捅兩下,鮮紅的鮮血瞬間滲透了T恤,「汩汩」流著順著褲子流到地上。
秦稷立刻瞪大了雙眼,那股劇烈的痛苦僅僅眼睛就能透露出來,只不過嘴巴被那位置存在控制,所以無法宣洩出口而已。
旋即右手將染血的西瓜刀拔出,橫在臉上,冰冷的觸覺令秦稷直打哆嗦,然而任憑他如何想要扭轉身體避開刀鋒,
那身體彷彿斷開了鏈接,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接著,那西瓜刀彷彿西餐廳里的食客一樣,彷彿切割牛排一樣慢條斯理的將整個刀尖沒入臉部上的皮肉,從左上眉骨經過鼻樑一直劃到右臉頰。
也許是刀太快的緣故,並沒有想象中的皮肉綻開,只是一道血痕泌著鮮血。
劇烈的疼痛讓秦稷恨不得馬上暈過去,或者立刻疼死,也總比受這樣的折磨強。
「為什麼我這麼倒霉啊!」這是秦稷此時僅余的念頭。
「看來……」秦稷的喉舌再次動了起來:「你還沒有得到救贖,倒霉?不,這不是倒霉,這是弱小,沒有反抗的能力的弱小,不是倒霉。
看來,我得讓你的大腦清醒一下。」
說著,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飛出卧室,摔到桌子上,一隻眼睛狠狠地砸在了桌角上,一股劇烈的疼痛從眼部傳來。
沒等他緩過勁,身體再次被操控著走入衛生間里,走到洗手池前,腦袋微微後仰。
秦稷察覺到了這個動作,他察覺到這個動作似乎在……蓄力?
下一刻,他的預知應驗了!
獎勵是——
「砰砰砰砰砰——」
他的頭部彷彿啄木鳥般瘋狂撞擊在鏡子上。
強烈的眩暈和窒息感湧上大腦,他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維持身體,但是他沒有倒下。
他能夠感覺到,他快要死了。
這樣的感覺莫名而清晰,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以往他看過的一些視頻,都是有著死亡預知的內容,此時此刻,他這才相信了。
似乎是快要死亡的緣故,秦稷不由自主回顧過去的二十二年,小學貪玩、中學貪玩、高中貪玩、大學貪玩,畢業后找了個躺平的借口窩在家裡渾渾噩噩,時間消磨在視頻、小說、遊戲上……
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滴落。
他是單親家庭出身,從小到大被母親一手拉扯大,看著他窩在家裡也只是偶爾提一嘴。
悔恨、無力化作毒火炙烤著他的內心。
這時,他的口舌再次不受控制的說道:「很好,看起來,我救贖了你。」
他操控著走到外面,打開冰箱,開始瘋狂朝著嘴裡塞著各種食物。
生肉、土豆、辣椒、麵包、速食麵、火腿腸、生薑、蒜蓉辣椒以及卧室內的蘋果。
然而大量食物被吃光之後,秦稷忽然感覺不到絲毫的飽腹,反而身體的無力和疼痛正在快速消除,眼睛發出一陣瘙癢,流出血水之後也不再疼痛,額頭的凹癟也在不知不覺中恢復。
「……這,是什麼?」只聽秦稷彷彿自言自語般:
「這是巫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