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麥迪文的第2次拜訪

如教科書上所說，施法者在閃現的瞬間，其目標位置的空氣和水等物質將被替換到起始位置。

該法術簡單而高雅的特點使它得以廣泛的利用：閃現術真正的魔法原理卻在於用施法者目標位置的物質取代施法者的身體組織——也就是說，施法者發生位移僅僅是該法術的副作用。

和傳送術不同，閃現術的本質更像是置換，將同等體積的物質置換到之前的位置，但大體原理還是相同的，傳送術的咒語中包括阻止兩方物質交融的咒語，除非主動走進去。

閃現術不同之處在於，它為了追求戰鬥中的便利性，放棄了後半段對兩界物質交融的制約，向倒滿水的水杯里放入一顆葡萄，那麼溢出的水必然和葡萄體積相等，就是這個原理。

花費大量時間掌握閃現術雕文後，李斯特展開了自己危險的實驗，他將一枚充斥著奧術能量的閃現術雕文綁在一隻小老鼠的背上，其中的奧術能量可以帶著被剃光毛髮的小白鼠閃現1米距離。

接著，他將小白鼠放入一根只有一個方向的狹窄水晶管里，在另一頭放上一塊麵包。

飢腸轆轆的小白鼠一被放開便直奔麵包奔去，在它距離麵包還有一米的地方，李斯特啟動了雕文。

小白鼠驚恐地瞪大眼睛，哪怕再飢餓也沒有大吃，它的血肉赫然與麵包融為一體。

看著正在解剖小白鼠的李斯特，克爾蘇加德淡淡道：「很有意思的實驗，安全性也很高，確保不會出現小白鼠轉頭閃現到自己身上的現象。」

看著和麵包交融在一起的血肉，李斯特眉頭大皺，他扯了扯，兩者彷彿天生長在一起般，除了少部分麵包被撕下來，還有一層緊緊的麵包皮一直緊貼在小老鼠的皮膚上。

「如果不管這些麵包，它們會怎麼樣？繼續保持原狀還是和正常麵包一樣腐爛？」李斯特將小老鼠重新縫合好，注入半管生命藥劑後放到單獨的實驗箱中：「老師？」

「很難說，但值得研究。」克爾蘇加德聳聳肩，他看向牆上的時鐘：「我們實驗多久了？7天？」

李斯特咳嗽一聲：「7天8小時52分。」

「34秒。」克爾蘇加德補充道，高傲的大法師徑直走向大門：「掌握閃現術的速度不算慢，只能說勉強達到我的水準。」

「休息1天，後天我們學習變形術。」克爾蘇加德的聲音戛然而止，電梯緩緩上升。

李斯特長長出了口氣，他沒有帶上黑檀之寒便徑直走入另一個電梯，重新回到幾天前的頂層書房。

另一個客人早就等待多時了，李斯特知道，對方是來檢查自己的學習成果的。

「真是繁忙的學習，我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似乎並不受到歡迎啊。」麥迪文坐在李斯特對面，愜意地享用昂貴的甜點：「唔，這些精靈的糕點倒是不錯，你從他們那還是學到一些東西的。」

李斯特微微鞠躬，麥迪文繼續開口：「唔，你似乎聯繫到一頭恐懼魔王？」

「他自稱為塔尼瓦爾沉睡者。」李斯特的舌頭突然和上顎黏在一起，他驚奇地看到麥迪文手中一卷黑紫色的書卷：「嘖嘖，你對力量的渴求倒是非常深。」

李斯特渾身是汗，麥迪文將書卷丟在桌上：「你也完成了我的任務，那麼說說看，你對惡魔怎麼看？僅僅是力量嗎？」

「或許他們更加狂暴？」李斯特不確定地看著麥迪文保持微笑的面龐：「額，我認為他們更喜歡戰鬥。

」

麥迪文示意李斯特坐下，渾身是汗的李斯特再次鞠躬答謝，凝聚出一張寒冰凳子坐在上面。

「你認為為什麼人們會追尋強者？」麥迪文繼續發問：「僅僅是力量？僅僅是戰鬥？」

李斯特眉頭緊鎖，目前來看他唯一能接觸到的有勢力的強者就是祖爾金，他回憶著祖爾金的一切，為什麼巨魔們會忠誠於祖爾金：「族群的延續？」

「有那麼點關係。」麥迪文站起來，背朝李斯特看著廣袤的大海：「我告訴你原因吧。」

他轉過身，瞳孔中閃爍著詭異的綠色光芒：「那就是進化的方向。」

「生命的意義在於進化，如果不能進化那麼只是一灘死水，毫無意義可言，可進化需要方向，任何人都需要找一個參照物，成績差的學徒模仿成績好的學徒，看他有哪些學習習慣，碼頭工人模仿有錢的老闆，看他們怎麼賺更多的金幣，這些都需要他們找到一個參照目標。」

「而我們這類優秀的施法者，也是如此，你請克爾蘇加德教導你，也是這個目的，學習更強者的經驗可以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學習塔尼瓦爾也是如此，更好地掌握邪能。」

麥迪文的話讓李斯特茅塞頓開。

難怪那麼多惡魔追隨薩格拉斯，睿智如基爾加丹也獻上忠誠，因為薩格拉斯代表更強的道路，一條走下去可以成為泰坦的道路。

如果薩格拉斯不出現，發展到頂峰的阿古斯文明只會在某一天陷入不可逆轉的衰落，最後成為歷史的遺迹，但只要跟著薩總走，薩總帶著你征服星辰大海。

這就是惡魔追隨薩格拉斯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麼燃燒軍團能越做越大的原因，不是因為薩格拉斯強所以他正確，薩格拉斯可以將你變強，那他就是正確的。

看著李斯特一閃一閃的目光，麥迪文晦澀地笑了笑：「你很聰明。」

「至於你的下一階段學習任務，那就是學會永久召喚，我聽說你和兩個風行者關係匪淺，這對我們征服精靈王國很重要，不妨召喚一頭魅魔，她們可比精靈有意思。」

麥迪文拍了拍李斯特的肩膀：「只要你能做到這一步，我的高塔隨時為你打開大門。」

不詳的渡鴉再次飛過城市上空，李斯特放任窗戶大開，潮濕的海風裹挾著寒冷的水汽從大海上撲面而來，夏季的雷雨在空中回蕩。

潮漲潮落，潮水逼迫。

雨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