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夜探精神病院（二）

人，周毅會救，但不是現在。如果不能查清楚精神病院頻繁出現患者死亡的原因，那麼以後將會有更多的人死去，這是周毅絕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在確定日軍亡靈走到距離自己比較遠的地方之後，周毅和陳朝先探出頭查看情況時，周毅發現那三個亡靈並不是黑影，而是穿著屎黃色軍服，外面套著白大褂的就像電視劇中日軍軍醫一樣。「不是黑影？難道還有別的髒東西？」周毅心想。而在這時，陳朝先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三個鬼影就是日軍亡靈？」

「你是說，你看到的是三個黑影？」周毅問道。

「你沒看到嗎？」陳朝先疑惑地問道。周毅大概是明白了，軍醫應該是黑影的本體，自己隨身帶著本命符籙，所以才能看到。而陳朝先沒有符籙，看到的自然是和先前自己看到的一樣只是黑影。

「走，跟上去。」周毅完便悄悄地尾隨三個軍醫，兩人走走停停，以免被對方發現。

軍醫拖著還在掙扎求救的精神病人走到走廊的盡頭，打開門走了進去並關上了門。兩人連忙跟了上去，發現門是鎖著的。而在這時，裡面傳來了一陣日語。

「報告長官，試驗品帶到。」

「把它綁到實驗台上。」

「是。」

實驗台？難道裡面十一間實驗室？周毅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鐵絲，準備開鎖。對於周毅來說，這種鎖簡直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可是現在他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怎麼回事？」周毅心想著。此時的周毅有些著急了，手上的動作慢慢加大。十分鐘過去了，周毅越來越心急。終於，弄出的動靜太大，似乎被裡面的亡靈發現了。

「外面有人，去看看。」這個聲音似乎是那個被稱為長官的人，或者是鬼發出的。

「草。」周毅罵道，並對陳朝先說道：「走。」

兩人緊走幾步，躲進了一間病房中。聽到一陣腳步聲和拉槍栓的聲音后，周毅掏出了腰間的格洛克手槍。道一說的用這把槍會損傷身體和心性，可那又怎麼樣？還是保命要緊。

「分頭搜索。」聽到外面傳來的日語，周毅示意陳朝先躲進床下，隨後他也鑽了進去。鑽到床下，周毅發現還有一個人也躲在床底下，此人正是之前和他談論影子有生命的那個精神病人。而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日軍亡靈走了，進來，端著步槍查看四周。此時，屏住呼吸的周毅緊握格洛克手槍，隨時準備讓這個日軍亡靈再死一次。

幸好，日軍亡靈並沒有發現他們，掃視了一圈之後走出了病房。許久之後，外面安靜了下來，應該是並沒有發現異常之後，返回了那扇門裡。

「明明知道你要來，可我還是感到很驚訝！」精神病人緩緩說道。他叫張啟峰，兩年前，他被調到精神病院任職副院長。起初，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三個月後，已經有三名患者離奇死亡，這引起張啟峰的懷疑。經過三位死者的相同點對比，張啟峰發現他們只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死亡時間全部都在農曆十五前後。於是，在第四個月，也就是中秋節這一天晚上，他在妻子的抱怨聲中離開了家門，前往了精神病院。而今晚，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他看到了和周毅剛剛周毅和陳朝先看到的一幕——一名痛苦掙扎的患者被幾個黑影拖拽著進入了走廊盡頭的門裡。眼前的一切，重重地敲擊著他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信奉科學的決心。最終，張啟峰還是跟了上去，

他知道門后是安全通道，便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眼前看到的一切，令他幾秒鐘之前的唯物主義信念完全破碎。一間破舊的實驗室，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面而來，裝著各種人體器官的瓶瓶罐罐整齊地排列在實驗台上，一個黑影正在解刨一個綁在實驗台上發出撕心裂肺喊叫的活人。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第二天，在診室之中，張啟峰被告知自己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無論他如何解釋都沒有人相信他，也或者這就是他們要的結果。在各種身心的折磨之下，他真的分裂出了一個用於自我保護的副人格，也就是上次聽到院長的呵斥之後那個痴傻的人格。

聽完張啟峰的描述，周毅聽出了幾個疑點。第一，實驗室的門原本是安全通道，根據消防法規定，消防通道是不允許上鎖的，而且張啟峰為什麼會提前準備鑰匙？第二，視人命如草芥的日軍亡靈為什麼沒有殺死張啟峰，而是僅僅只是令他昏迷？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兩年前的中秋節精神病院並沒有死人。他為什麼要說謊？而且謊言如此的拙劣。而且，他知道周毅會來，再結合之前探討的影子是否有生命，這個張啟峰更像是一個學者或者哲者。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會范這種低級的錯誤嗎？再加上周毅觀察到張啟峰的一些微表情，他有一個猜測，那就是張啟峰故意利用一些容易被識破的謊言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從而隱藏一些別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你還知道些什麼？」周毅問道。

「似乎並沒有什麼了。如果有，那也只有……鬼嬰。」張啟峰說道。

「鬼嬰？那是什麼？」周毅問道。

「我只能告訴你，那是一個怨靈，比所有醫院中的亡靈加起來更加強大的怨靈。它會殺死自己看到的一切，尤其是日本人，它會選擇優先擊殺。未出世的嬰兒也有靈魂，它們被稱為英靈。如果它經歷過墮胎或者人流，甚至包括自然流產，嬰兒的靈魂將會產生怨氣，因為它們渴望出生。有一些不幸的嬰靈，它們經歷過很多次出生的希望以及墮胎的絕望，心中的怨念也會逐漸增強，而這些怨氣將會使它們成為怨靈。而那隻鬼嬰，便是經歷過無數次的墮胎和自然流產，怨氣衝天。而在它即將臨產之時她的母親卻被731部隊抓去做殘酷的人體實驗。」

「也就是說，那隻怨靈對日本人充滿了怨念，它會殺死自己見到的所有日本人？」周毅趕忙問道，如果是這樣，他不介意放出這個怨靈，哪怕殺死了小日子的所有人也無所謂。無辜？呵呵～南京的遇難者哪個不是無辜的？孫將軍說：凡是到過南京的日軍，全部就地正法。周毅雖然贊同，但也不是完全贊同。三十萬無辜百姓的悲劇豈是區區十萬日軍的鮮血所能洗凈的？他們是世界上最卑劣的民族，他們雖然長著人類的皮膚卻沒有人類的靈魂，他們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他們統統該死。「別跟我講狗咬人但是人不能咬狗，如果狗咬了你，你應該殺死那條狗，並告訴他下輩子小心點。」這是周毅經常教育下屬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