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朋友，你忘記付錢了
吃完面，周仟問道：「老闆多少錢？」
青年頭都沒抬：「看著給。」
周仟沉默了下，掏出手機掃碼付了五塊錢。
他本來是不打算給的，想想自己以後還要在這吃飯，還是給了個中肯的價格。
回到酒吧門口，繼續躺著。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到了晚飯時間，周仟又跑到對面吃了一碗面，才回到酒吧。
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兩輛能源車停在了酒吧門口，車門打開，七個人從車上下來。
四男三女。
為首的那個男子，剃著平頭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男子領著幾人，來到酒吧門口，站在周仟面前，調笑道：「你倒是舒服，買了張椅子躺在門口。」
周仟瞧了他一眼，從聲音判斷，這人應該就是那位「大狗」了。
他的名字既然在王蒼的通訊錄里，想必應該是個熟人，周仟用大拇指指了指後面：「裡面沒人，酒水你們自己拿。」
「還用你說。」大狗走到門前，眉頭一皺，一把拽掉門上寫著「閉關」的牌子，扔到地上，罵罵咧咧道：「艹，還掛個破牌子。」
周仟看了眼地上的牌子，沒有說話，結賬的時候一起算就是了。
讓人家先玩著。
對面街道的麵館，晚上生意特別好，六七張桌子，全都坐滿了人。
紅髮青年正忙得不可開交。
周仟摸了摸褲兜，
沒煙了。
他站起身，來到旁邊的超市。
超市的櫃檯後面，坐著一名女孩。
女孩穿著無袖上衣，黑色短褲，留著齊耳短髮，標準的瓜子臉上，有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
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
從周仟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女孩的紫色小衣。
女孩正帶著耳機敲打著鍵盤，嘴裡狂吼：「砍他啊！快砍他啊！你們怎麼這麼笨，這都讓他跑了。」
周仟伸頭看了看，原來是在玩網頁遊戲。
妥妥一個網癮少女。
周仟敲了敲玻璃櫃：「老闆，來包煙。」
女孩正玩得盡心，哪有功夫理會周仟。
周仟敲了半天沒反應，乾脆自己進去隨便拿了包十幾塊的煙，掃碼付錢后，離開超市。
他算是發現了，這條街的店面都挺隨意的，包括他自己好像也很隨意。
重新回到酒吧門口，裡面傳出勁爆的音樂聲。
把一家靜吧當成酒吧，也得加錢，周仟心中默念。
他點燃一隻煙，沒有繼續躺下，而是朝著那家冥店走去。
一個開冥店的人，大晚上不關門，還點著燈，真是奇葩。
冥店內，一名穿著破爛道袍，骨瘦如柴，一臉褶皺的老頭，正坐在小板凳上疊著銀錠子。
周仟上前，遞給老頭一根煙：「老闆這麼晚不睡覺，還做生意呢。」
老頭接過煙，臉上的褶皺擠在一起，露出嘴裡僅剩的三顆牙齒：「我一般都是晚上做生意，白天沒人來我店裡。」
老頭抬頭示意了下門口：「你看這不是生意來了么。」
周仟轉頭看去，一名臉色灰敗的男子，正在看一輛用紙疊成的小汽車。
周仟並未從男子身上感覺到怨念的存在，男子應該是想在人界玩一段時間，再去冥界。
沒有怨念的孤魂野鬼，並不會傷人，如果時間到了，他們還不回去，自然會有人把他們帶走。
老頭做完生意，
拿了一疊冥鈔回來。
周仟看著冥鈔：「這錢能花嗎？」
老頭將冥鈔塞進袋子里，拍了拍袋子：「這條街上有一家兩界銀行，你可以在那兌換人界的錢。」
老頭坐回椅子上，點燃煙：「必須是已死之人給你的冥鈔才能換，你去商店裡買的不能用。」
「那些是假鈔。」
「話說回來。」老頭吐出煙，看向周仟：「你小子是怎麼躲過陰魂追殺的，據我所知，想當渡陰人沒點靠山，基本都是涼涼。」
周仟吐出一個煙圈：「運氣好，沒碰到厲害的陰魂。」
老頭翻了個白眼：「不想說就不想說，別跟我整那些虛的。」
見老頭願意聊天，周仟轉移話題問道：「隔壁那兩位，是什麼玩意？」
老頭抽完煙，再次開始折銀錠子：「一台機器，一隻動物。」
「反正不是人。」
周仟上輩子查到過這方面的資料，照老頭的說法，青年是某種動物所化，女孩則是有類似機器的體征。
照理說科技那麼發達，玩什麼遊戲沒有，非要到一個科技落後的星球，玩網頁遊戲。
見周仟站在原地發愣，老頭覺得他沒聽懂自己說的話，便解釋道：「你既然成為了渡陰人，應該對平行宇宙有所了解才對，他們就是平行宇宙過來的。」
周仟隨意問道：「你覺得有多少個平行宇宙？」
這個問題把老頭難住了，他掐指算了半天，給了周仟一個答案：「你覺得有多少個，就有多少個。」
周仟吐槽道：「你掐指算了半天，結果卻說了一句廢話。」
老頭抬起爬滿溝壑的老臉，盯著周仟：「你為啥敢這麼和我說話。」
「怎麼就不敢了。」周仟疑惑，「就你這老胳膊老腿的，還要和我比劃比劃？」
老頭覺得二人要是繼續聊下去，一定會幹起來，他擺擺手：「去去，回去守你的店去。」
「老道我還要繼續做生意，沒工夫陪你聊天。」
見老頭不理他，周仟聳聳肩，轉身回到酒吧門口，他以前其實挺會聊天的，
但現在，儼然成為了一個話題終結者。
酒吧內的音樂還沒停止，那幾個人也不知道在裡面幹啥。
好在玻璃門的隔音不錯，周仟躺在門口，只能聽到一丟丟聲音。
麵館的顧客絡繹不絕，到了後半夜，那些進去的客人，不再用人形偽裝，都露出一些妖物的特徵。
周仟饒有興緻的看著，他在想，王蒼這貨晚上看到這一幕，難道不害怕嗎？
時間過的很快，在周仟又抽了一包煙后，大狗抱著一個女人，晃晃悠悠走了出來。
周仟一直盯著麵館，大狗等人一出來，麵館內的顧客都變回了人形。
難怪看不到，原來是提前感知到了。
見大狗等人走向車子，絲毫沒有付錢的打算，周仟開口：「朋友，你忘記付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