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成為一枚婚介男

吃過晚飯，喬麗娟帶王添走出好萊客，大街上有幾處led燈閃爍。溪河縣城是一個窮地方，只有這條街有led霓虹燈閃爍，顯出幾分時尚氣息。

好萊客、麥當勞、中國移動、幾間銀行的夜間自助服務機，都懸挂著醒目的led。繼續走下去，就看見街邊還有一方霓虹燈，閃爍著一對粉色的康乃馨花兒，led燈顯示出三個字：康乃馨，不停地在夜色中閃爍。

店鋪是落地玻璃大門，乾淨整潔而且十分大方。裡面是三十見方的服務大廳，上面吊著三十六朵花盤的水晶燈。正面是一個茶色玻璃櫃檯，上面擺放兩台手提電腦和攝像頭。

櫃檯後面一個甜甜的姑娘，身穿粉色短裙制服，一雙眼睛滴溜溜靈動，顯然是個機靈的姑娘。看見二人走進來，姑娘對喬麗娟恭敬地說：「喬董，這麼晚才來呀！」

喬麗娟點點頭，說：「阿媛，這是我新召來的員工王添，以後就跟你們打理這裡。」

那個叫做阿媛的姑娘仔細打量王添，看他一件體恤，一條牛仔褲，一雙廉價涼鞋，不覺皺起眉頭。

只是礙於喬麗娟的面子，阿媛依然甜甜地笑道：「好的，我會好好帶他。」

喬麗娟說：「你跟秀姐說，給他包吃包住，實習期每月二千五百，三個月後轉正，工資不能低於三千五百元。」

聽到喬麗娟的吩咐，阿媛的眼睛都瞪大了，說：「我在這裡干兩年，也才三千五百工資呢。」

喬麗娟笑道：「你把他帶好了，轉正後和他領取一樣的工資。」

阿媛開心地拍手說：「太好了，就怕我們這裡虧本呢。」

喬麗娟搖手說：「你不用擔心這些，我可以從總公司調資金過來。」

說到這裡，喬麗娟凝視王添，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乾，我看好你。三個月後我親自來考核你轉正。」

王添靦腆地點頭，說：「娟姐也早點休息，我會好好工作。」

喬麗娟款步走出婚介所，消失在大街上，返回好萊客休息。

「你真行呀，居然叫董事長娟姐？！」阿媛吃驚地說，一邊推開櫃檯後面的門，讓王添跟隨進去。

後門通向一個大院，也被康乃馨承包下來。一面閃著霓虹燈，閃著：一見鍾情四個字，卻是給婚介男女會面交談的三個房間。

另一面燈光稍暗，有四間房子。

阿媛打開最靠近婚介見面廳的房子，說：「這間就給你，那邊是我和秀姐的住處，這兩天她回鄉下。」

王添打開房間的日光燈，一張標準床，一個衣櫃，一張小電腦桌，兩張移動小軟椅。這就是公司配給他的宿舍，比自己家裡還乾淨。

王添滿意地環顧四周，才想到要去買些日用品。

他記得外面就有一個商場，便走出婚介所，挑選一些必需品。他離開的時候，阿媛已經在大廳里忙碌，走進來一個憔悴的女子。

商場就在旁邊，裡面的東西都很貴。

奶奶的，牙膏最便宜都十塊錢一支，還不知道是不是正品。還有毛巾、草席、枕頭，一把鑽石落地扇，這些日用品全都挑選最便宜的，也花了三百塊錢。

王添手提、胳膊夾著一大堆物品，興沖沖返回婚介所，開始打掃宿舍衛生。

那邊一見鍾情的會見廳，被一簾遮住窗戶。

會見廳的門沒有關緊，裡面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說：「我在一個塑料花廠工作，月收入二千多元。之前有過兩年婚史，離婚半年多。」

那女子應該就是剛才看到的女子。

王添一邊打掃室內，一邊聽見隔壁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說：「好吧，我的條件要好一點，工作比較穩定。若是不嫌棄我的年紀較大，我們可以嘗試交往。」

那女子連聲說：「沒有問題，男子大一點更穩重，我願意與你交往。」

接著，他們兩人走出會見廳。

果然是那個憔悴的女子，跟著一個身材不算高的工人模樣男子，走向服務大廳。

那女子憔悴的臉上，已經顯出一番笑容，看見王添忙碌，不覺微笑點頭。這一笑，人也顯得明亮了許多，顯得年輕幾歲。

王添還是一個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男子，面對女子大方的笑容，靦腆地低下頭。

待那對男女走後，已經是十點鐘。

阿媛在前面關上店門，走進後院。王添忍不住好奇心，問道：「他們成了？」

阿媛笑了笑，說：「我們婚介所提供機會讓他們認識，以後的事情就由得他們自己處理。這一對嘛，以我的經驗，他們成功的機會不小。」

王添這才明白，那會見廳只是提供男女第一次見面交談，而後就由得他們自己發展。

阿媛打開房門，取了衣裳又去隔壁的沖涼房洗澡。

整個大院里只剩下阿媛和王添兩個年輕男女。聽見沖涼房內嘩嘩水聲，王添心跳不覺加速，身體也變得燥熱起來。

待到阿媛洗完澡，返回房間，他也跑到沖涼房，讓涼水痛痛快快衝洗一遍，才感到心情逐漸平靜。

這一夜，王添輾轉難眠，一時想起邱娜娜，一時想起喬麗娟，一時想起自己離開家裡都沒有告訴老父母，一時又想起隔壁的阿媛。

不過，他心裡很清楚，絕對不能對阿媛有非分的想法，可不能因為感情影響工作。

這麼胡思亂想著，直到黎明時分，才睡了個囫圇覺。（）